三魂行 - 第二十五章──晴天霹靂

第二十五章──晴天霹靂

張風像是看著一個人的日記一般，看得津津有味。當中並沒有說著太多專業的名詞，哪怕有也只是瞬間帶過。張風開啟了搜尋的虛擬光幕，在日誌當中但凡出現專業術語，便查看該術語的意思。

他不像是在學習著機甲的事物，更像是看著當年構建起那劃時代的初號機的那位工程師的日記。像個旁觀者一樣，從零到一。從平平無奇的凡鐵，改變了整個世界。

當他的視野右下角出現張瑞秋叫喚他的提示，他看了看時間，才赫然發現已經來到深夜。

張風站起來，記住自己看到哪一頁，便把那日誌放回架子。他看了那老人一眼，卻發現老人仍然在自顧自的書寫著甚麼，渾然沒有把他放在眼內。雖然那老人沒有理會他，張風還是先行向他鞠躬行禮以示道別，方才走出那所小黑房，下線消失。

門再次被關上，一如以往。

老人把筆擱下，長舒一口氣。

他看了門一眼，有點詫異。每年總會有幾個來自名門望族，又或者來自那四個地方的學員到來。因為這間小黑房看似平平無奇，實則要求的權限極高。

整個聯邦，能夠派發這種權限的地方，也只有十多個而已。

雖然詫異，但沒有太過在意。

在他看來，只是又一個懶得去曾江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觀看實物的無能之輩罷了。

想到這裡，他重新提起了筆。

他的一筆一劃，像是燃燒著他的生命，然後注入其中，化成永不消散的數據。

……………

張風離開了虛擬網，精神有點萎靡。

以軒提醒道：「風子，虛擬網雖說連接腦電波，但對於精神的消耗仍然會體現於身體。特別是你初次連接虛擬網，造成的影響比起一般人還要提昇百份之三十二。我建議你今天先不要進行機甲對決。」

「嗯嗯。」張風點了點頭，搖著頭像是想要將那種昏沉的感覺揮散，才點擊進了張瑞秋建起的那個群組。

群組中，張瑞秋與卓不凡赫然在其中。

「瘋子。」張瑞秋凝重的聲音傳來，令張風一愣。這稱呼，真像以軒啊。只是想到自己的遊戲名稱中有著「風」字，別沒有太過意外：「嗯？你們今天這麼晚才上線啊。我有點累準備下線，先不玩了。」

卓不凡皺起眉頭，開口道：「軟皮蛇，你說還是我說？」

張瑞秋賤笑兩聲：「自然是我，畢竟這是我發起的。」他頓了頓，咳嗽兩聲，方用嚴肅而凝重的聲音道：「風子，跟你說一件事。保證你聽了之後，會驚喜得毫無睡意。」

「哦？」張風隨意哦了一聲，打了個呵欠。以軒沒有撒謊啊，困得很啊！

「我跟瘋狗昨晚談好了，準備對你這個菜鳥進行精密而嚴厲的訓練，讓你成為一代宗師！」

卓不凡面上也是露出興奮的笑意，他終究是少年心性。這種收弟子的自豪感覺，令他異常滿足。說實話，換了任何人肯定會歡喜若狂。

他們是誰啊？

【閃電狼】──卓不凡！

【神狙】──張瑞秋！

可以說年輕機士而言，近戰最強及遠攻最強的兩位年輕人，便是他們了！當這樣兩個王牌機士說要收人作弟子，恐怕換了那些年輕人會跪在地上感動流涕。

但是……

「哦。」張風打了個呵欠，抹去因為呵欠擠出的淚水：「謝嘍，那就明天才開始吧。今天實在是累得不行。」

張瑞秋的賤笑戛然而止；

卓不凡面上剛泛起的喜容僵在臉龐；

「呃……瘋子，難道你不敢表現得更加激動、更加興奮嗎？」張瑞秋像是努力地想要讓這傢伙知道自己中了彩透、又或者是被天降的餡餅砸到腦袋上：「是我們耶。神狙跟閃電狼啊。」

張風聞言一怔。

他想了想，然後很認真的道。

哪怕隔著黑球只有聲音，他們覺得像被一根手指指住：「你們當中，一個與我首戰跟我打了個平手。」

無形的手指移到張瑞秋身前，像是大力指著他的額頭，話鋒如刀：「另一個首戰更被我洞穿了腦袋。」

「你覺得，由你們兩個來指導我機士訓練，我能有多興奮？」

「不談了，明天再玩吧。」

張風說做就做，乾脆無比的按了下線，再次痛苦地打了好幾個呵欠的走出黑球。

「瘋子，你的精神又下降了百份之十。」

「……以軒，我感覺在你描述之下，我變成一台機甲了。」

…………

張風不知道的是，昨夜張瑞秋與卓不凡談定對張風的指導之後，便準備著教程。機士訓練，不是說的那般簡單。像他們現在就讀的西山、北林，也是有著精準而嚴密的訓練。

他們這種野路子出身，可是極其稀少。

就是因為那教程的準備，當他們完成之後，才發現天都亮了。只是當他們草草入睡時，自然是睡過頭無法上課。他們各自被學院的導師得知，怒其不爭的不約而同對二人進行了長達六小時的訓話。

這才導致二人上線的時候已經深夜。

只是當他們興沖沖的想要跟且隨風行這個被上天眷顧的傢伙說出這個天大喜訊時──

晴天霹靂。

這霹靂不是張風的，是他們二人的。

「瑞秋，我看那教程該毀了吧？」

「不凡，這個自然。」

二人的聲音如切骨之恨，甚至都聽到對方那差點沒把牙咬碎的聲音：「不需要甚麼教程，盡情的虐待他。把他虐得體無完膚、搖搖欲墜為止！」

「正有此意！」

若是有人知道，區區一個不知名的傢伙，能夠讓向來以「軟皮蛇」、「瘋狗」互相稱呼的死對頭，此刻親切地叫著名字、化敵為友，不知道會作如何感想？

「我說……你真的初戰敗在他手下？你就是那台天使機甲？好無恥啊……竟然開分身帳戶……」

「姓卓的！還是不是統一槍頭對抗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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