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版】魔型娜 - 夜祭篇-06

紅雷一閃，在高壓電塔頂端的娜娜的手指竄出電光，不規則的路徑竄入巷子一角，卻被虎姑婆巧妙的閃過。

「嘖，被發現了。」

「繼續，不要停下來。」我操作著我手機的守塔遊戲「西南方巷子裡，祂停下來了。」

因為娜娜失去了下半身，必須想個能在盡量不移動的情況下除掉虎姑婆才行，我認為守塔遊戲是最適合的『降世』模式，只要娜娜待在高處就有最優的視野與射程，我再課金提升娜娜的火力，一發現虎姑婆就狙擊祂！王船也行，總得有個成果。

紅雷高頻的連擊，但都被虎姑婆靈巧地躲過，果然第一發沒命中就沒戲了。

「可惡，那這樣如何？」娜娜左手掐住電塔，汲取電能往右手指間匯集，其強大的能量並發出劇烈的光芒。

突然一隻鳥筆直的撞了娜娜一下。

「啊……啊啊啊！」失去平衡的她一下子就摔了下來，我連忙扯一扯紅線將她拉回「搞甚麼？」

「我才想問你們在搞甚麼？」紙紮師的聲音從我腳邊的一個東西南北摺紙玩具傳來「剛剛那是降世狀態，晴空萬里的情況下發出那麼多落雷是想引起多少恐慌？還想毀了電塔？幾萬戶停電找你們賠嗎？」

「可是虎姑婆又要逃啦！」娜娜嚥不下這口氣的趴在地上跟紙紮師鬥起嘴來。

「祂逃是祂反應快，你們戰術不好，妳加強火力又有甚麼用？沒中就一樣沒用，難不成妳要把這一帶夷為平地？」

「……那麼你勒？你又再忙甚麼？你這麼有本事就把祂收拾掉啊！」娜娜一拳打在摺紙上，但其堅硬程度可不一般。

「夠了，我可不是你們的監護人，不要跟我撒嬌！我也沒義務告訴你們我的工作內容，既然你們幫不上忙那就請你們別幫了，虎姑婆我自己處理，日後你們只要出手我連你們一起解決。」紙紮師說了重話後，摺紙就瞬間在娜娜的拳下扁掉，寂靜無聲。

「可惡！」娜娜氣得在地上亂跳，沒了下半身的她就像個蠕蟲般扭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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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威！哈囉？你有在廳嗎？」同學搬了一疊簿子放我桌上，打斷了我的回憶。

「嗯，蛤？怎麼了？」

「這是國文作業，幫忙搬去給老師吧。」

「這不是國文小老師的工作嗎？」我雙手一攤。

「幫幫女友的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你看她為了校慶忙得焦頭爛額的樣子，你這麼不體貼？」同學指了指羅巧雯，她正為了校慶那天要賣的手工藝品與要參與的同學們討論製作方針，以及統整採購項目。

畢竟她是手工藝品社的嘛。

「就說了我們沒有交往……」

「少來了，即使如此，你還是喜歡她的吧，不管怎麼樣你都是要幫的啦！GOGOGOGO！」同學直接無情的把我跟一疊簿子一起推走。

「唉……」找不到的玨玟、除不掉的虎姑婆跟王船就夠我心煩意亂了，紙紮師的警告讓我們更是鬱鬱寡歡，學校還要忙校慶……感覺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夠用了。

「嗯？」

「喔？」

我與孫玄碰上了。

「我幫你吧。」他露出帥哥標準的微笑，略為強硬地接走我手上一半的簿子。

「謝謝。」我有點尷尬地走在他右側並行著。

奇怪，為何我要尷尬？啊，差點忘了我不善於社交呢……

而我們也好久沒有聊天了，上次是甚麼時候來著？

「你看起來很煩惱呢。」孫玄很自然地聊起天。

「喔，是啊，煩心事太多。」

「是學校的事嗎？」

「痾……是啊。」

「聽說你們班是要賣手工藝品？」

「痾嗯，對呀。」

「不錯啊。」

「……謝謝。」

「我們班是舉辦電玩競賽，前十名會有獎品。」

「咦？好像很有趣。」

「到時候歡迎你挑戰。」

「哈哈……」

「還有呢？」

「嗯？」

「還有其它讓你煩心的嗎？」孫玄稍微擋在我斜前方「你總不可能為了你不會參與的是煩惱吧。」不知為何，這句話讓我有點不悅。

「……我可是這次活動的隊長喔，我們班上的。」我稍微按耐住情緒。

「這樣啊，抱歉。」

氣氛怎麼這麼僵？搞得好像是我害的一樣。

「不、不過……的確還是有其它讓我煩心的事。」為了化解尷尬，我還是說了。

「喔？」

「最近有個除不掉的靈，弄得我很累。」

「是什麼樣的靈？」

「痾……你也不需要知道吧？萬一又跟竹蒿鬼那次一樣……」

「我想知道。」

「……」怎麼態度那麼強硬？「如果只是想滿足好奇心的話……」

「你想把我當局外人嗎？」這次孫玄直接站住了。

「蛤？」

「跟你經歷了這麼多，我看起來是那種人嗎？」

「這……」

「我只是想說也許我能幫上一點忙而已，算了。」孫玄嘆了一口氣，兀自走向辦公室。

「好啦，就虎姑婆啦，我只是不想讓事情變更糟而已，抱歉。」

「……沒關係。」

到了辦公室門口，孫玄把簿子放回我手上，簡單的與我道別。

看著我走入辦公室，孫玄嘴角微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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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根本不是真的關心我，連我左眼的眼罩都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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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忙送完國文作業後，我一回到教室就看到同學們不知道在起鬨甚麼，我一臉茫然的回到位子上，但事件並沒有因此離我遠去，反而我好像才是軸心？

同學們鼓譟著，不停催促羅巧雯，似乎要跟我說些甚麼？

難道是要告白嗎？

我不由得緊張起來。

「齁──我用LINE說就好啦！」羅巧雯也被逼得有點急了，耳根到臉頰都紅得像個蘋果，完全不敢正眼看我。

「快點啦，萬一妳沒跟他說，自己偷偷去怎麼辦？」

「這種事我們幫妳說也不對呀，快點快點，不要害羞。」

同學們紛紛說著。

我愈聽愈覺得跟告白沒有關係，反而是把我們當作消遣？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甚麼事，但我感受到羅巧雯的為難「不要強迫她啦。」我說。

「齁──男友力滿滿耶！」同學們反而更興奮了。

羅巧雯握緊雙拳咬緊牙，瞇著眼走到我位子旁「那個……」

「痾嗯？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週六，陪我……去買材料吧，量很多，我一個人搬不動。」羅巧雯說完後就轉身回到位子上坐下摀著臉，沒有等我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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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答案當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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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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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等於約會嗎？我當然會答應，不過在同學們面前我可沒那個勇氣表現出來，憋著裝沒事的玩起我的手機。

而娜娜差點早先我一步傳了LINE訊息『當然沒問題，啾咪♥』好在被我即時發現阻止。

但在我傳出訊息前，羅巧雯早就在LINE裡講好確切時間、地點以及主要需要購買的東西，字裡行間都是冰冷的敘述句。

嘛……姑且我就先當作她是在掩飾害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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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孫玄坐在天橋屋頂上，穿著不同於以往，似乎注重於方便活動又防風的貼身套裝，左眼的眼罩以不知所蹤，衣領半遮臉，嚴肅的眼神可看出不同於以往的認真。

「雖然不知道黃衣小鬼到底去哪了，但現在出手也行吧。」他熟練的操縱左眼的黑霧，像無數觸手般向外延伸，猶如細蛇迅速的穿梭在巷子裡、水溝裡、人群中，似乎有個目標。

很快的，一隻觸手消失了。

「！」孫玄顧不得觸手們尚未收回，讓黑蛇纏繞雙腿奮力一跳，拖著身後無數的觸手躍至半空中，朝消失的觸手的方向飛去。

小心翼翼地選擇降落點，避免落在地面上，大約跳了十次左右後在一殯儀館門口停下。

「是虎姑婆嗎？」孫玄折了折自己的手指，活動筋骨「我可不想找錯人。」

老婦模樣的祂佇立在殯儀館門口，一動也不動「生面孔，你是來填飽我肚子的嗎？」

「也許吧。」因為前所未有的緊張感，孫玄不禁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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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初戰，但我並不覺得我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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