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版】魔型娜 - 犇末篇-11-下

「我是要握她的手啦！白癡喔！咳！咳！」話沒說完，血泡從嘴角炸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讓她整個人彷彿被火焰吞噬。連咒罵都透著顫抖的脆弱與瀕死的憤怒。

尷尬得無以復加，家威小心翼翼地將娜娜的手從背上移出，遞到了她的手邊。

「哼，你人真好。」說著，她的手掌雖然沾滿血污，卻努力伸直，拚命從死亡的縫隙裡挪出一絲力氣，只為牽住那個昏睡的女孩。當兩人的手指終於觸碰的瞬間，火花瞬間竄出，像心跳最後一次搏動，獸耳、獸尾與獸足無所遁形。

「妳、妳要對娜娜做什麼！？」家威頓時慌了，這才意識到對方本是敵人，只是暫時合作的關係罷了，就這樣卸下心防實在是太過大意，但一切都太遲了，無論他怎麼拉扯都無法將娜娜的手給抽開。

「真的跟葛夜說得一樣……咳！」紅豆擰眉「你都叫她娜娜是吧？對我而言她叫做朽葉……咳咳！」

「──！？」

「聽好了……咳……除了我和葛夜之外……還有其他……」紅豆的呼吸像破爛風箱一樣急促「那些東西……祂們……會一個接一個地找上你們。只有葛夜……她還能保護你們……所以……」火花逐漸往相握的手匯集，與娜娜接觸的邊緣似乎閃爍著電光，暖色的熱流流入了她的手中，往手肘流淌，最後隱沒在胸口。

「妳這是在……？」

「我只是……回家罷了，替我跟朽葉道歉，當時……我也拋棄了她，對不起。」說罷，紅豆的氣息終於低伏成一條幾不可聞的線，火花在她與娜娜交握的掌心集結、旋轉、潰散，宛如命運的遺書。下一瞬，所有的焰光彷彿被吸進娜娜的體內，彙聚於胸口深處，沉沒無聲。

紅豆的身體微微抽搐一下後，便安靜下來，成了一具乾癟如焦炭的遺骸。風吹過，骨粉似乎都要被捲起，像從未存在過那樣飄散而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家威無法消化，僅能跌坐在地，背上的娜娜也滑落而下。

玨玟抬頭嗅了嗅「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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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砰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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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太多時間讓他們傷感與思考，伴隨著詭異的悶響，從大地深處傳來鈍重的鳴動聲，如萬獸齊踏地脈，將沉睡的災厄逐步喚醒。周圍的碎石如雨點般擊打地面抖得咑咑作響，身為台灣人，很清楚這是什麼，這種顫動，彷彿大地被喚醒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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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地鳴，地震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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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手機傳來了國家級警報，如鬼哭神號般爆響，不是一支，不是一百支，是整座城市所有的手機同時發出警告。彷彿是災難來臨的BGM。

「這是什麼？」玨玟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擺起了警戒姿勢。

遠方建築傳來陣陣傾頹的呻吟聲，鋼骨扭曲，玻璃破裂，像人類在夢中驚醒時絕望的尖叫。但城市卻異常沉默──沒有人呼救，沒有警笛，也沒有逃難者的混亂。只有一片像世界終止般的死寂，在災難的轟鳴裡靜靜蔓延。

「這次又是什麼？」紙紮師乘坐在紙紮巨虎上，手裡握著數把紙紮飛劍。

「這可與我無關，但──」米米四足不安踏地，看著滿地一片狼藉，有早已被掙脫而四散的蜘蛛絲，以及戰鬥產生的無數碎石，各個因震動而緩緩平移「災害快要失控了。」

「嘿──這就是你說的因果暴走嗎？」半空中，受紙紮師召喚而出的山鬼飄盪著，盤著腿享受狂風吹拂，周圍還有無數水滴盤旋。

「紅豆……」葛夜旋身用爪子斬落無數紙紮動物群，動作停頓了下來，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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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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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搖地動，建築們被晃得嘎嘎響，隱約能聽見遠處有東西摔落、摔碎、碰撞的聲音，彷彿到處都有人在蓋房子般的吵鬧，但卻沒聽見任何人尖叫，城市一片死寂，彷彿是個任由地震肆虐的死城。

「不能再拖了……」米米深吸一口氣，眼神已不再是嬉戲與調侃，而是徹底的決意，身上的白毛豎起，數以百計的碎石如磁鐵般附著在白色毛髮上，迅速構築成一副宛如古神鎧甲的巨型形體。祂不顧一切往前狂奔。

「你！？」紙紮師向前攔阻，但直接連虎待人一起被撞翻，摔暈在地。

「你這下手挺重的啊！」山鬼趕忙落地，手勢一比，數根竹子拔地而起，成了厚實的欄杆。

完全不堪一擊，米米一掌就將竹子們粉碎，都不知道剛剛為何會被拖住這麼久。

「哈，預料之中啦──」說著，隨著紙紮師的昏迷停止了靈力供給，山鬼也漸漸消失。

一棟教學大樓噴出了漫天煙塵，在劇烈搖晃下就要倒塌，周圍的紙紮動物紛紛逃竄，幾隻還努力般運著紙紮師遠離崩塌點。

煙塵中，葛夜擋在米米面前，身上燃起了焰光，狐耳悄悄現形，白色尾巴看起來更加巨大。

「妳也要動真格了嗎？」米米一個跺腳，煙塵們突然像被蓋住般紛紛墜落地面，倒塌的房屋也被壓成了碎片，紙紮動物們緊貼在地無法動彈，僅剩葛夜毛髮低垂的站在原地。連狂風似乎都相當沉重。

她歪歪頭「你真的殺意堅決啊，居然做到這地步。」看著因昏迷而來不及逃跑的學生屍體，淡然地說著。

「再不阻止，只會發生比這更糟的事。」

「因果暴走……是吧？」葛夜輕聲呢喃，語氣中竟有一絲惋惜「因為長年來編織的緣線崩潰，過去延緩、轉移的事件一次引爆，像骨牌效應一樣，是這樣對吧？畢竟台灣是個地震國呢，合理。」

「想廢話就讓開，我沒時間跟妳耗。」米米衝上前，用碎石強化了吻端，似乎打算強行突破。

「真是猴急的男人。」葛夜動也不動，看著彼此的距離急速縮短。

貌似有詐，但米米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就算會重傷也要突破，徑直如長矛突刺。

在接觸的前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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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夜化成狐火消失無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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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奉陪了，反正妳也殺不死朽葉，有緣再會。」她的聲音直接傳入米米的耳裡，就此離去。

雖然發展轉折突如其來，但對米米而言，這正是天賜良機。祂毫不猶豫地俯身蓄力，猛然躍過滿布斷瓦殘樑的廢墟，地面在祂的腳下裂開，混凝土地磚翻卷如浪，崩碎聲蓋過了震動本身。

傾斜的教學中廊如隨時會倒下的巨獸，天花板碎石簌簌墜落，在米米身後追逐，祂卻連頭都不回。每一步都像撞開了命運的門檻，距離校門僅有咫尺。

窗戶反射著火光與風塵，一旁倒下的校旗桿還在顫抖，那曾經象徵秩序與榮耀的建築，如今成了一場崩壞的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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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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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踏碎最後一根水泥樑柱，在煙塵中破牆而出。就在那瞬間，世界彷彿靜止了片刻──

校門，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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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家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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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這篇時剛好是7/4

也不是衝著預言寫了這樣的內容

早有計畫......

但願預言不會實現

7/11了

結果是颱風比較嚴重

風災大於雨災~

我看我才是預言家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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