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之道 - 外傳──且隨風行

「老闆，我回來了。」

赤紅的地毯，林立的兵器架。

被兵器架包圍在其中的一張小桌。

不大的圓桌，上面放著幾樣家常小菜。

兩張椅子，分別坐著二人。

二人沉默，吃著飯。

沒花多久，一頓飯吃畢。

其中一名中年人看了對座的男人一眼，眼眸泛過一抹深意：「七市那邊，能守得住嗎？」男人溫和一笑：「可以的，馮秋已過去了。」

「馮秋嗎？」中年人皺起眉頭：「有將帥之才，但性子太狂。我不喜歡這種太狂傲的人。」男人面色仍然溫和：「將軍請體諒，狂也是他的能力。」

中年人面色不變，自然知道他在說些甚麼。

沉默良久，中年人突然開口：「那你呢？」

「我？」

「你的能力是甚麼？」

中年人看著他：「比起馮秋，我更欣賞你。只是……你總有一種被逼迫走到今時今日這地位的感覺。」

「你的潛力未盡。」

男子呵呵一笑：「謝將軍讚賞。」他面色雖溫和，但在這中年人面前，他不介意露出一抹軟弱：「比起統領三軍，我更願意追隨著老闆的腳步，單純地修練，提昇實力。」

中年人搖頭：「在其位，謀其政。有時候人生很多的軌跡，並非能夠自己決定，而是命運使然。」

「像你現在被逼黃袍加身，擔任龍盟之主。」

「張峰，你甚麼時候才能認真起來？」

男子低頭不語。

此人，正是張峰。

良久，他站了起來：「謝謝將軍邀請我來軍神宴，我該告辭了。」

「嗯。」中年人聞言點了點頭：「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張峰再沒有說些甚麼，轉身離開。風衣輕輕飄揚，似是捲走了無奈。

……………

夜色，臨空。

若有人看到眼前一幕，恐怕會吃驚得不可交加。

只見張峰如仙人一般飛在空中，隨風而動。比起夜色，更加深邃的是他的雙眸。那是一股很深很深的無奈。剛才與「將軍」的對話，他沒有撒謊。

在人們眼中，萬人之上，一聲令下，無數戰士前仆後繼出動的龍盟之主，於他而言就像是拘束著他的鏈子。

無數人對他崇拜的目光，他沒有感到半分榮幸，反倒是一股很重的壓力。

壓在他身上的，是無數相信他、繼而追隨他的人的性命。

他一邊想著，隨風而行，乘著夜色回到了十市龍盟的地盤，龍盤。也是一座高大的未完成的酒店。

他自頂層落下，風衣飄飄，落在地上沒能激起半點塵埃，似一片落葉。

「小峰子？」

一道嬌媚，卻是難掩醉意的聲音響起。

張峰身體微顫。

他轉身看去，只見一抹倩影盤膝坐在地上，在她身旁散佈著零落的啤酒罐子。明明未施脂粉，但醉態令她雙頰似火，醉態可掬指著張峰：「你不是小峰子嗎？來得正好！跟我喝！」

張峰內心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女子四處看去，只見周圍只剩下一個個空罐子，便嚷著開口：「怎麼都喝光了？小峰子，快給我拿酒來！」

張峰搖了搖頭，走了過去，身子微微蹲下。

那女子醉意朦朧，卻又熟練無比地爬到他的身後。

張峰一發力，把她背起來。他看了地上零落的罐子一眼，眼神一動，一股輕風像是無形的手，把那些罐子一把抄起，扔進垃圾桶裡。

「小峰子，你說老闆是不是死了啊？」

「不會的，老闆那麼強大，怎麼可能會死？」

「那你說他怎麼消失不見了？」

「老闆想要做的事情，甚麼時候被我們猜到過？」

「嗯……小峰子，你還真是狗腿子，唯老闆命是從。」

「呵呵。」

感受著背後嬌軀的熱度，張峰苦笑兩聲，背著她走了下去。

…………

回到她的房間，張峰熟練地把她安放在床上，替她脫下鞋子、襪子，然後把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他坐在床沿，很認真地看著她的臉龐。

良久。

不知過去了多久，他便站起來，深呼吸一口氣，準備離去。

手袖戛然一緊。

只見她的手不知何時拉住了張峰風衣的袖子：「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張峰心底泛過一抹異樣，湊了過去。她仍然雙眸緊閉，睫毛微顫，像是個做了惡夢的孩子。

看著這朝夕相對──明明近在咫尺，卻又咫尺天涯的容顏，他有點按捺不住。

兩張臉龐距離極近，吹氣可聞。

就在這時，她嘴巴輕動，呢喃著：「留下來陪我……游龍……」

張峰如遭雷擊，面容苦澀至極。

他站起來，也不再留戀半分，轉身走出了房間。

如這數年間一般無異。

……………

轟轟轟──

轟轟轟轟轟──

轟轟轟轟轟轟轟──

偌大的訓練場中，數以百計的靶子不斷冒出來。只是當靶子冒出來的瞬間，又會被打得粉碎。

一抹身影赤裸著上身，雙手卻各執一把手槍。

手槍上隱見紋路，似有光影閃動。

轉眼間，他已不知道射了多少槍。

奇怪的是，不論他射了多少槍，槍中的彈匣似是無窮無盡，從來不需要更換。

他準頭極準，哪怕一些藏在障礙物後的靶子，卻同樣在冒出的瞬間被打掉，令人看得難以置信。

「呼──」

良久，再也沒有新的靶子冒出來。

張峰長呼一口氣，自旁邊的架子拿起毛巾擦拭著身子。這是他研發的槍鬥術，也是他每天早晨必備的功課。

看著四周粉碎的靶子，他面上沒有露出喜悅。

這只是基本。

也只代表著，他狀態沒有下滑。

現在他身子背負著他太多，沒有失去狀態的機會。

一旦失態，那跟著他的人，很有可能……

「盟主！」

一道身影走進來，面色蒼白如紙：「盟主！」張峰心下一沉，喝道：「冷靜點！」聽到張峰的聲音，那人內心稍安。他深深呼吸幾口氣，才急急開口：「斥侯小隊受到伏擊。」

「據聞，情姐也跟去了！」

「秋哥又去了七市，笨妞回家探家人……」

「嗯，我知道了。」

張峰面色冷靜，令那人內心漸漸平靜。張峰又道：「我先動身救人，你讓哈帝斯派人自邊境來援。」

那人聞言又緊張起來：「盟主！你單槍匹馬前往？這太危險了！」

「別廢話。」張峰搖頭，從旁邊拿起衣服穿起，然後又披上那件寬大的棕色風衣：「現在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況且，我可不是單槍。」張峰微微一笑，雙手輕舉，兩把手槍出現在他的手中，槍口森寒。

…………

一隊為數只有十多人的斥侯小隊，卻竟然被上百頭天使包圍在其中。

只是在小隊與天使之間，卻是隔著一重熊熊燃燒的囚牢。

不論那些天使再強大的攻擊，都被擋在外面。

因為這是法則，是天地之間的力量。

【牢災法則】。

八丈之間，皆是火牢。

舒情在中央，面色蒼白如紙。

外面上百頭神族，頂著那完美的容顏，表情卻如死人一般，口中吐著陰冷的寒氣。這是神族天生掌握的法則。若是一頭半頭，舒情恐怕彈指就滅。但上百頭……她根本不能透過牢災法則去滅殺，只能反其道而行，用以保衛著眾人。

她也是疑惑不解。

她酒醒之後，察覺到自己再次出現在房間，內心有點鬱悶。

她一直都知道，誰把酒醉後的她送回房間。

但她卻只能裝作甚麼都不知道。

而她也真的無暇關心。

因為她關心的人，已消失多年。

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下，她隨意跟從了斥侯小隊，出外探測，當作散心。這是一次隨性而行。但卻沒想到迎來了上百頭天使。

她馬上就感到了不單純。

整隊斥侯小隊，只有她一人領悟了法則。

若不是有她在，恐怕一個照面就死得不能再死。

用上百頭神族，來埋伏這樣只有十多人的斥侯小隊？

只是現在的她，實在沒有時間想這些。單是要維持著法則成形而不散體，已是快令她油盡燈枯。

她仰首。

目光似是要穿過無數天使，看向天空。

老闆，如果是你，不會放任我這樣死掉吧？

她想著，或許是在絕望之間。她內心有了不設實際的想像。

老闆會憑空出現，然後把這些天使解決，救走她。

她面上露出一抹悽然的笑容。

結果到死之前，我還是再也不能看到你嗎？

呼──

忽有風起。

空中的神族，像是遭受到某種強大的打擊，一頭頭像被打落的蚊子般，倒下去。

一抹身影當真自天邊而來。

風衣獵獵，雙槍閃閃。

來者，正是張峰。

……………

在張峰急沖而來，雙槍射出的子彈如長了眼睛一般，不論那些神族飛得有多快，卻能夠轉彎追上，落在他們的眉心，然後倒下去。

他在一瞬間射了三十三槍。

於是便倒了三十三頭神族。

無一落空。

張峰身影闖進火牢，舒情連忙解開一條通道，放他進去。

「你怎麼來了？」

張峰沒有看她一眼，只是把她護在身後：「我還能不來嗎？」

一邊說著，他又是閃電般開了四槍。

又倒了四頭。

而那些斥侯小隊大多都是擁有G能力的尋常人，在看到張峰之後，一個個歡呼出聲。在他們看來，張峰便是他們的神，無所不能。

明明死了很多同伴，一頭頭神族卻似視若無睹，只是平靜地注視著下方的他們。

或者說，是注視著張峰。

「你們先走。」張峰開口。

舒情馬上便面色一變：「我不走！」但就在她剛開口，便感到後頸一痛。

圍繞著眾人的火牢散去，她的眼皮變得無比沉重。在闔上的一刻，她看到的是那張溫和的臉龐，露出一抹歉意：「抱歉。」

張峰那昏過去的舒情扔給斥侯們：「朝南跑，會有人來接應。我來斷後。」

那些龍盟成員自然不敢違抗張峰的命令：「盟主自己小心！」說完，便背起舒情，一個個朝南跑！

……………

張峰看著眼前的神族，面色不變。

「既然敢放人走，那就代表，你們的目的不是他們吧？」

「是的。」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那些還未能走太遠的斥侯們轉身看去，便看到那令他們畢生難忘的一幕。

天空的雲被撥開，打下了一道如聖光般的光柱。

張峰冷眼看著光柱，面上毫無動容之色。

那光柱中央，有著一道神族的身影。只是在他身後的羽翼，卻幾乎盡數金色，可見他的實力、地位。張峰只是冷冷的看著，忽然一笑：「原來是個背信棄義，忘恩負義之輩。」

「哦？此話可解？」

「當年救你出關的，便是我家老闆──我也在其列。」張峰冷笑不已：「但你害老闆跟王石進去見你們甚麼狗屁神王，害了我家老闆。」

「而現在，輪到我了嗎？」

這身影，便是加百列。

……………

加百列聞言只是搖頭：「此言差矣。」

「你們救我，只是因為『遊戲』裡的副本。這是Mr. Game設計下的『劇情』，哪怕來救我的不是你們，也會有別的人。這是必然。」

「既是如此，何恩之有？」

張峰面上嘲弄之色不減：「真是佩服背信棄義之人，臉皮之厚，駭人聽聞。」他平靜地盯著加百列的雙眸：「不論你說些甚麼──救你的人就是我們。這就是恩。」

「恩就是恩，任你再多詭辯，這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加百列面上那悲天憫人的神色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神色：「真不愧是龍盟盟主。張峰，幾句話就想要動搖我道心，未免太天真了。」

張峰看著他：「我只是在說事實，若於你而言聽起來變了別有居心……那我只能抱歉。」只是他面上哪有半分歉意？

「真不愧張峰，不枉我花了那麼大心機，設計於你。」

加百列漠然地盯著他，如看著螻蟻：「我花了很大心力，查出你對舒情懷著深情。舒情出事，你肯定會來救。」

「只要殺了你，龍盟群龍無首，不足為懼。」

張峰心下一沉。

查出？

怎麼查？

人族有內鬼？

怎麼可能？

但他面色卻是平靜如初：「想要殺我？那就看你夠不夠能力了。」

說到最後一個「了」字，他的雙手已幻化成一團殘影，消失不見。無數軌跡以他為中心射出。

噗噗噗噗噗──

無數神族中彈身死。

只是身處於光柱中的加百列只是懸浮在空中，帶著欣賞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頃刻間，身周的神族死盡，只剩下他一人。

那些子彈落在光柱上，只能打出一個凹陷，然後隨風而散。加百列認真地欣賞著：「區區【風字法則】，竟然能夠被你用成這種威力，以『風』當作子彈，真是天才……」

「不對。」

他似是察覺到了甚麼。

只見四周的子彈如乳燕歸巢，自四方八面投向加百列！

張峰不知何時已懸浮在空中，身周似有風把他托起。他冷冷的盯著加百列，雙槍連射！

轟轟轟轟轟──

風成了他的武器，朝著身前的光柱傾瀉而下。

……………

風，漸漸消散。

張峰看似面色平靜，只是自額角蜿蜒而下的汗水，證明了剛才那一波攻擊，於他而言已是盡力而為的殺著。

「竟然是領悟了【微風】、【烈風】、【狂風】，三大風系法則，卻被你揉於一身、以子彈為表相的法則攻擊。」

光柱仍然在，只是比起開始，變得黯淡了點。

但在裡面的加百列，仍然是那般從容如意。

「但，風又豈能與光相比？」

加百列右手舉起，四周的光似是受到了召喚，似有生命一般，匯聚於他的右掌之間，形成一根聖潔卻又猙獰的光矛。

「張峰，你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因此，我會出盡全力殺死你。」

光矛擲出。

張峰視野只剩下無止境的強光，甚麼都沒有。

似是一顆太陽在這裡爆炸開來。

良久。

在加百列眼前，胸口破出大洞的張峰，躺在地上，入氣少出氣多。

他眼眸泛過一抹婉惜。

真可惜，如此出色的人才，竟然沒有我神族的血統。

片刻，他再沒有留戀，身後雙翼一扇，在無數羽毛濺開之間，消散不見。

……………

舒情眼睛緩緩張開，便是猛地坐起來。

在她旁邊，坐著沈青華。

看到舒情醒來，沈青華面上露出如釋重負之色：「妳醒來了？」只是舒情沒有答話，靜靜地看著她：「張峰呢？」

沈青華頓時噤聲不語。

只是那臉龐上，卻是難掩悲容。

舒情整個人面色蒼白如紙，像是大病一場。

她眼前一黑，再次昏倒過去。

彷彿在閉眼那刻，她再次看到那張溫和的臉龐，跟她說：

「抱歉。」

……………

龍盤。

天台。

一抹身影站著，任強風把他一頭金髮吹得獵獵作響。

只是他已淚流滿臉，咬牙切齒地開口：「白癡！這個白癡！」

他手中，緊握著一本殘破不堪的小本子。

這是張峰死前，交托給他的。

「還張口閉口老闆？老闆若是會救我們就不會把我們扔在這座地獄裡！」他深呼吸一口氣，想起張峰總是靜靜地看著他，然後說著：「待你準備好之後，我就會退位。」

「準備？」他面上神色漸漸變得平靜。

手猛地一拍腰間一面令牌。

紫影飛入空中。

他躍入空中，紫影成形，那是一頭巨大得駭人聽聞的妖狼！狼嚎似欲響徹整個十市：「從今天開始！龍盟易名為狼盟！老子便是盟主！誰要是不滿，出來跟老子單挑！！！」

妖狼上坐著那如狼一樣的男子，發出了他最囂張、卻又最傷心的嚎叫聲。

「這裡是……？」

張峰看著四周，有點迷茫。

他想要看看自己的雙手，卻似是甚麼都看不到。

沒有實體。

這是甚麼情況？

他只覺得一切陌生之餘，卻又帶著熟悉。

那是「自己已經在這種狀態很久，但在這刻才醒過來」的奇異感覺。

突然，他感受到一道呼喚。

呼喚的聲音很溫柔，似是母親喊著遊子回家。只是當中，卻又帶著如戰歌般的激昂之聲。

何者喚我為戰？

然後，張峰便看到了他熟悉無比的長相。

老闆……

你還需要我為你而戰嗎？

游龍那緊閉著的雙眼，似是察覺到了甚麼。

一人一魂，「四目」交投。

「老闆，我回來了。」

「兄弟，一路好走。」

張峰笑了起來。

老闆，那就戰吧。

你槍尖所向，便是我的戰場。

張峰的靈魂散發著耀目至極的光芒！

似是一覺睡去，大夢初醒。

張峰緩緩張開雙眼，只感全身上下虛弱至極。

「這是……」

「孩子，你醒過來了？」一道充滿溫柔的蒼老聲音響起，令張峰像泡浸在暖洋洋的水裡，好不舒服。

「這裡是……」

一張和善溫柔的老臉闖進眼簾，看著他柔和一笑：「孩子，這裡是你的家。」

「你就像風一樣闖了進來。」

「你便以我為姓，命名為張風吧。」

「？？？」

遊戲之道突破了七十萬閱讀。

這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成績，自然也得感謝各位讀者的喜歡。不論是新讀者還是老讀者，謝謝你們喜歡這個遊戲的世界。

這次的外傳，是無數讀者敲碗期待的張峰。

是的，也就是三魂行的主角──張風。

我從【遊戲之道】的時候，便很喜歡這個角色。他那種不爭之爭，且隨風行的性格，令我嚮往而著迷。

然後每當我回想起來，便發現這角色被我虐得有點慘。

於是，他前世受的苦楚，便成了今世的主角命運，成了新故事的主角。

若對張峰有興趣的話，記得去看【三魂行】，支持支持喔！

這次外傳，我最喜歡還是張風最後對舒情說抱歉的那一句。

至於原因，就讓看倌自己細細品味。

來到七十萬的閱讀，外傳的角色已有十篇。

有時候在想──甚麼時候要到了一個真正的終結。

我說的不是遊戲之道的終結，大家也知道，游龍與遊戲之間的命運，還得放在不知多少年後的【萬千世界】。

我說的終結，是遊戲之道不再出外傳。

無止境地寫著外傳，像是永遠難以斷、捨、離，繼而寫出新的作品……

【破紋夜】現在暫停，但之後肯定也是會有外傳的。

加上【召喚武師】，連載中的【三魂行】……

嗯……

當然，很多想法現在只是初步的概念。只是【遊戲之道】閱讀數突破八十萬時，還是會有外傳的。真有決斷之後，會再跟各位再說。

好了，下次外傳的話……大概會是召喚武師那邊。現在還沒有想到要寫誰，到時候再算吧，哈哈哈。

我們下次再見。

謝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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