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紋夜 - 天火──第九章──紋分兩路

天火──第九章──紋分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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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們也從家長口中略略得知，基礎學院的存在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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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紋的世界。是紋的世界，便需要遵循紋的法則去走。這裏沒有人教你數學、語文、歷史等等知識，你需要知道的，便是基礎紋學。當你有資格去修紋，才有資格去高等學院，甚至各大勢力、門派去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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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這之前，你們只需要做一件事──修紋。在十歲時開始修練紋力，並爭取在十二歲之前修至一宮境。這樣，你們才有資格加入門派或勢力，繼續學習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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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左成哲的說話，下面的六歲孩子面上都露出興奮之色，彷彿他們已經看到被各大勢力及學院招募的未來，而徐焰面上卻是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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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修者比起自己曾經待過的世界更加規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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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也因此分成了兩個階層──修者，或者是平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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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平常人，注定是要替修者效力。也就是說，普通人……在這個世界沒有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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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弱肉強食的感覺，他們一個個卻是習以為常。難道只有自己一個感到，這是不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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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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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們馬上開始我們的第一堂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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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成哲拿着白色粉筆，在黑板上寫了一個大大的「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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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從紋字下方，斜斜向左右各畫了一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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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看向所有學生：「有沒有人能告訴我，紋道的修練，分為兩種甚麼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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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陳傲天站了起來，手舉得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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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焰有點不堪入目的感覺……果然是屁孩……很典型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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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成哲咳了一聲：「陳傲天，坐下。要你答的話，自然讓你答。」只是他環顧四周，卻發現真的只有陳傲天一名學生舉手，最後只能道：「陳傲天，你來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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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者及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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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左成哲點了點頭，便在黑板上的那兩條線下，分別寫上【紋者】與【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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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人能告訴我，兩者之間的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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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刷的一聲舉起來，又是陳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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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成哲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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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雲學院畢竟不是甚麼一流的學院，來這裏就讀的很多都是平平無奇的學生，極其量只能算是有點知識，或只會認字。但對於紋道，絕大部分都是兩眼一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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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傲天，你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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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者以身入紋，紋師紋力為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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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成哲點了點頭：「這是很標準的書本式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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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對於不太認識紋道的同學而言，還是不夠清晰，所以讓我來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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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老師。」陳傲天坐下來，帶着驕傲的目光看了看周遭的學生，彷彿在說着「我跟你們是不一樣的」。只是當他的目光看向徐焰，卻發現徐焰只是看着黑板，壓根兒沒有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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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者，是以身化紋。簡單來說，便是透過所謂的六宮——左手宮、右手宮、左足宮、右足宮、氣宮與心宮——去修習並儲存紋力。當紋力到達極限後，由紋師刻紋，化成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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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紋師，卻簡單得多。紋師只修紋力，雖然會在身體刻紋，但只是為了踏入一宮境，甚至大多都會選擇入以能夠增幅紋力的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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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單純修練紋力，以紋力外放在體外構築紋圖，並化成力量。紋師的入門條件極為嚴苛，特別是對氣宮的需求，因為氣宮是能夠儲蓄最多紋力的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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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重要的是，紋師負責刻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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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者與紋師之間，就像相伴相依的關係。沒有了紋師，紋者就算修練紋力也只能比平常人強大，但不能像現在的紋者般透過紋而獲得各種神奇力量；而相反，紋師沒有了紋者，因為其構築成紋的速度太慢，哪怕是在平常人偷襲之下，也有可能被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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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紋者是百中求一、千中求一的存在，那麼紋師便是萬中求一。因為要成為紋師的條件除了有修習紋力的天賦之外，還需要擁有強大的精神力才有可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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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紋的世界中主流的兩個流派。而這兩個流派，便是你們之後六年要追求的目標——要不成為紋者，要不成為紋師。或者，你們就注定只能當一個平凡人，過着平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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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成哲環視下方一眼：「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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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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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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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焰緩步走向學院飯堂，耳邊彷彿迴響着左成哲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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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真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啊！要不成功，要不就庸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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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嗎？看來還真是一個有趣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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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他上一輩子的認知，紋師就是魔法師，而紋者便是武者，只是兩者之間的關係卻是更加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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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魔法，他曾經有想過修練。但在這個世界中，蒼黃大陸的那些魔法咒語通通失效，也許因為是兩個世界、兩種語言的關係，而且本來的魔法咒語用的也是一種古語，所以徐焰也只能乖乖跟着這個世界的路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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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自保，不像上世被屠殺而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也只能成為紋師或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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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到了飯堂，看向餐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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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是飯堂也把餐分成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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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等餐，便是徐焰昨天吃的二兩銀套餐；二等餐，十兩銀；一等餐，二十兩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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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焰無語地看着眼前的餐單，如果以自己現在的零花錢，一個一等餐，便足以把自己整週的飯錢都吃光了。最後他只能屈服，點了一個三等餐，味同嚼蠟般吃完，然後再次回到班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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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課是身體鍛煉課，一群六歲的孩童如同一隻隻小鴨般站在學院的廣場，可憐的是徐焰自己也是小鴨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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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左成哲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身體那賁起的肌肉清晰可見。只是令人詫異的是，哪怕是穿着背心，他的一雙前臂也仍然綁着一條漆黑的布帶，環繞整個前臂直到手掌，只露出後半臂及十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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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都是六歲的孩子，自然有無窮的好奇心：「老師！為甚麼你的手都綁着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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