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被細細鋪開的絨布，觀景台的欄杆外是一整片閃爍的城市燈海。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bx8NcaLe
風不大，卻剛好，把白天的喧囂吹得很遠。
陸遠靠在欄杆上，側過頭看柳楚杉：「這裡是不是比別的地方安靜多了？」
柳楚杉點點頭，雙手抓著欄杆，視線卻忍不住往旁邊飄：「……風有點涼。」
「這樣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Rp9F3J5jN
陸遠說得很自然，下一秒卻已經站到他身側，外套半邊順勢覆過來，像把他圈進一個不動聲色的範圍裡。
柳楚杉微微一怔，耳尖立刻紅了：「你、你不用這樣。」
「我怕你冷。」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4rQCUsGp
陸遠低聲說，語氣理直氣壯得不像藉口，手肘卻輕輕貼著他，「而且這樣看夜景比較好。」
柳楚杉沒再說話，只是默默站近了一點。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1Ojvjdwb9
城市的燈光倒映在他眼裡，像細碎的星。
就在氣氛慢慢沉下來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欸？那不是陸遠嗎？」
兩人同時一僵。
柳楚杉幾乎是本能地站直，距離瞬間拉開半步，心跳卻快得不像話。
轉頭一看，是同班的兩個同學，手裡拿著手機，看起來也是來拍夜景的。
「真的假的，還真的是你。」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oSGGFngq5
其中一個笑著走近，「你們也來這裡看夜景喔？」
陸遠反應倒是很快，神色自然得不行：「對啊，剛好路過。」
「那這位是？」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qWYeaZmo
目光落到柳楚杉身上，帶著點八卦的探究。
柳楚杉喉嚨一緊，正要開口，陸遠卻先一步說話。
「我同桌。」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7aecIbGxz
語氣平常，卻站得比剛才更靠近了一點，肩膀若有似無地擋在柳楚杉前面。
「喔～同桌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iuOYcuCFp
同學拉長音調，笑得意味深長，「感情不錯嘛，放假還一起出來。」
柳楚杉的臉一下子熱起來，低聲說：「只是……剛好一起出來而已。」
陸遠側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柔得不像話，卻什麼都沒說。
同學又聊了幾句，很快被別的景色吸引走了，揮揮手就離開。
等腳步聲真的遠了，柳楚杉才像鬆了口氣，整個人微微垂下肩。
「嚇死我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UubcalXir
他小聲說。
陸遠忍不住笑了，低頭靠近他，聲音壓得很低：「你剛剛緊張的樣子，很可愛。」
「你還說。」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0tRJJTQP
柳楚杉抬頭瞪他一眼，卻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陸遠這次沒有再顧忌，輕輕伸手，把他拉回剛才的位置，肩並肩站好。
「被看到也沒關係。」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fHcrVwwB
他低聲說，語氣很穩，「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柳楚杉心口一震，抿了抿唇，小聲回了一句：「……嗯。」
夜風再一次吹過觀景台，城市燈海依舊燦爛。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ZPrtgU4g
在人群之外，在短暫的巧遇之後，兩人的距離反而靠得更近了。
夜風在觀景台上繞了一圈，又慢慢安靜下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I9fUEyIrx
同學離開後，周圍只剩下零星遊客的低語聲，像被刻意調低的背景音。
柳楚杉靠著欄杆，指尖還殘留著剛才那點緊張的餘溫。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9BVUNcvB
他低聲說：「剛剛……真的嚇到我了。」
「我知道。」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IE5r4OnY
陸遠沒有笑，只是把聲音放得很輕，像怕驚動什麼，「你一緊張就會下意識站直，我一看就知道。」
柳楚杉一怔，側過頭看他：「你連這個都注意？」
「當然。」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MgRXlz0S
陸遠轉過身，正面面對他，距離不近不遠，卻剛好讓人心跳不安分，「關於你的事，我都注意。」
柳楚杉的耳尖慢慢紅起來，夜色剛好替他遮了一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AdMbFANR
他低下頭，小聲說：「被同學看到……你不會覺得麻煩嗎？」
陸遠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不是平常那種張揚的笑，而是很溫柔的那種。
「麻煩？」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Ck8EuQU1
他伸手，指尖輕輕勾住柳楚杉的袖口，沒有真的拉，只是確認存在感，「我反而覺得，被看到也沒什麼不好。」
柳楚杉心臟一縮：「……為什麼？」
「因為那代表我不是一個人。」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02FPRjIl
陸遠語氣很穩，像夜景下不會晃動的燈，「而且是你陪著我。」
這句話落下來的時候，比夜風還輕，卻直接撞進柳楚杉心裡。
他沉默了幾秒，才慢慢說：「我剛剛其實有點怕……怕他們亂想。」
「亂想也沒關係。」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HXzL0pGZs
陸遠靠近一步，聲音低得只剩他們聽得見，「如果他們猜到一點點，我也不討厭。」
柳楚杉猛地抬頭，睫毛微顫：「陸遠……」
「我沒有要逼你。」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mQc2gUQS
陸遠立刻放軟語氣，手卻輕輕覆上他的手背，溫度很真實，「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會躲。」
柳楚杉看著兩人交疊的手，心跳一下一下敲得很清楚。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u45Eyvse
他深吸一口氣，沒有抽開。
「……那我也不躲。」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lwS9MSE7
聲音很小，卻很確定。
陸遠的眼神瞬間亮起來，像整座城市的燈都聚到那一點。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lGsOdsiD
他沒有說話，只是慢慢收緊手指，把柳楚杉的手完整握進掌心。
兩人並肩站在觀景台前，看著燈海流動。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WY1wqf70
世界很大，同學、學校、明天都還在前面排隊等著。
但這一刻，他們站得很近。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GbIG6KJ7
近到不用再確認彼此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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