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的陽光像是替兩人提前打了燈，暖得剛剛好。
陸遠背著一個不算輕的登山包，走在前面幾步，回頭看柳楚杉時，眼神裡像藏了一點期待的星光。「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柳楚杉調整肩上的背帶，呼吸略有些快，但仍然堅持往前。他的額角被汗水沾濕，陽光在上頭點了一層光。「還好，我走得動。」
陸遠忍不住笑了一下，語氣裡帶著輕輕的逗意：「學霸體力比我想像中好嘛。」
柳楚杉耳尖又熱了，但這次不是害羞，是被太陽曬的。他抬頭瞪他一眼，「陸遠，你再吵我真的就坐地上不走了。」
「不行。」陸遠立刻走回來，伸手拉住柳楚杉的手腕，一副要是他真坐下，他就直接背走的架勢。「如果你不走，我就負責把你搬到山頂。」
「……你才搬不動。」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qWv9HH1N
「不信你試試看。」
柳楚杉低頭，嘴角卻悄悄上揚。
兩人繼續往上走。樹林的影子把山路切成斑斑點點，像替他們鋪了一條有節奏的光階。風經過樹葉，像輕聲的歡迎曲。
走到半山腰時，陸遠終於停下，把背包放在一旁，拍拍旁邊的位置。「來這裡休息一下。」
柳楚杉坐下，剛想抬手擦汗，陸遠就已經拿出一張紙巾，靠過來替他擦了。動作輕得像怕驚動一隻停在臉上的小鳥。
柳楚杉怔了一下，「我自己——」
「你就讓我一下。」陸遠語氣輕了些，像風把語尾悄悄帶開。
柳楚杉沒有再拒絕，只是讓他靠近。陸遠的指尖在他額角停住一瞬，像在確認他真的在這裡、真的陪著他。
休息幾分鐘後，陸遠從背包裡掏出兩瓶冷凍的運動飲料，遞其中一瓶給他。「我特地早上把它們凍起來的，你喝喝看，剛好融一半，最爽。」
柳楚杉接過，冰涼的溫度像直接滲進掌心。他喝了一口，眼睛微微亮起。「真的好喝。」
陸遠被他這表情逗得意外愉快，像被點亮了什麼。「那喝完我們繼續走。今天帶你去的地方很漂亮，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
柳楚杉抿了抿嘴，輕聲問：「你怎麼那麼確定？」
「因為那裡，是我第一次看到時，就有點想……」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fQ9fKQQF
陸遠停住，看了他一眼。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JhnV4vHcl
「想帶你來。」
柳楚杉握著瓶子的手緊了一點，像被這句話敲進了胸口。
他小聲說：「……那我更想看看了。」
陸遠聽見後，笑得像被陽光烤暖的蜜糖，伸手拉住柳楚杉的手，帶著他站起來。
「走，我帶你看。」
山路往上延伸得像一條通往秘密的緞帶。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8rxareDJ3
越往上走，風越清爽，樹影的顫動也越輕。柳楚杉的呼吸雖然有些急促，但腳步卻沒有停過，像是被某種期待牽著走。
陸遠走在他旁邊，一隻手自然又理所當然地牽著他的，偶爾搖著、偶爾收緊，像在調整兩人步伐的頻率。
「前面再走十分鐘就到了。」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TbHyGbZNN
陸遠轉頭笑著說，「要不要猜猜看是什麼地方？」
柳楚杉抬眼看他，「你不說，我怎麼猜？」
「那我給提示。」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JSSXwt2l
陸遠邁著輕快的步子，語氣像在玩線上活動的提示語，「那裡有風、有光、有一大片像為你鋪好的空地。」
柳楚杉聽得一愣：「……你這描述很不科學。」
「浪漫比科學重要。」陸遠說得理直氣壯，「在你身上尤其。」
柳楚杉被這句話刺得心口發燙，耳尖的紅跑得比他腿還快。
終於走到一段階梯的盡頭，視野忽然開闊。
陸遠停下，鬆開他的手，退後半步，看向柳楚杉：「到了。」
柳楚杉抬頭——
眼前是一大片山谷邊的觀景台，風像迎賓一般從前方拂來。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Hly5H0O3
雲層被夕陽切出了一道溫潤的金邊，整片景色亮得像一幅剛完成的畫。
柳楚杉怔住：「……這裡……」
「很漂亮吧？」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4GixBrGcn
陸遠把手插在口袋裡，眼神卻只停在柳楚杉臉上，「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覺得這裡……適合讓重要的人看到。」
柳楚杉呼吸在胸口停了半秒。
「重要……？」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1JWCPPd3L
語氣像被風吹得破碎。
陸遠走近，站在他身側，肩膀輕輕貼上，語氣不像平常的玩鬧，而是安靜得像只替他存在。
「你覺得呢？」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Yz1J0liL
陸遠的聲音低低的，像把脈搏藏進風裡，「我帶誰來都行，但我想的第一個人是你。」
柳楚杉的心跳像是被風拎著往上飄，輕得不太真實。
他忍不住抓住欄杆，像需要一個支點：「……為什麼？」
陸遠偏頭，盯著他，眼裡的光比夕陽還直白。
「因為你讓我想分享所有我喜歡的東西。」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DGm5NnN5
他微微笑起，「包括我自己。」
柳楚杉像被這句話擊中，整個人僵住兩秒，耳尖紅得像要從臉上蒸起煙。
陸遠看著這反應，心軟成一片，伸出手指輕輕碰他手背。
「如果你願意……」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pURCAM9L
語氣慢下來，像慢慢推開一扇門。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4kSgnLVw
「今天不只是旅行，也可以算……我們的第一次約會。」
風在這句話落下的瞬間，像是特意吹來一陣柔軟的回應。
柳楚杉低著頭，唇角忍不住往上揚，聲音細到像怕驚動氣氛。
「……那我願意。」
觀景台上的風像有自己的心意，輕輕繞著兩人轉。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YfDErcZp
柳楚杉站在欄杆前，手還抓著剛才的那份緊張，而身後的山景像是在替他們靜靜守候。
陸遠慢慢靠近，沒有急著把氣氛推向哪裡，只是站在他身邊，微微側過身，用眼角的餘光偷看他。
「你剛剛那句話……」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qibAtoI8
陸遠笑得像被夕陽點亮，「我會存起來，一輩子不刪。」
柳楚杉臉又熱了一圈，耳尖紅到像被風一吹就會燙人。他低低嘀咕：「……你不要講得那麼誇張。」
「這不是誇張。」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MXck4gEr
陸遠直接捉住他的手，掌心貼得緊密，像扣住某種承諾，「是我現在的真心話。」
柳楚杉心跳像被攔腰抱起來一樣猛地上跳，他迅速別開視線，只能盯著遠方的金色雲海。
陸遠忽然問：「你想不想上去更高一點的地方看？」
柳楚杉一愣：「上哪？」
「那邊。」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FeGccI88p
陸遠抬手指向觀景台旁的巨石，一塊像天然座位的平坦石頭，上頭能更直接接受風的撫過。
「爬上去？」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G7iqn9ty
柳楚杉看了看高度，雖然不算危險，但還是有點猶豫。
「嗯。」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5wavU8osn
陸遠微笑，「我來扶你。」
柳楚杉想拒絕，可看到陸遠那眼神，好像拒絕就變成他在逃避什麼，心裡只好默默嘆氣。
「……好，但你不要鬧。」
「我會很認真。」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T4hb7XFK
陸遠說得像誓言。
他先攀上去半步，把手伸下去。柳楚杉深吸口氣，放上去。陸遠往上微一帶，柳楚杉就輕鬆踩上那塊石面。
站穩後，他還沒說謝謝，陸遠已經跟著跳上來，落地聲很輕。
「這裡風比較大。」柳楚杉提醒。
「那更要站近一點。」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PFEo81YB
陸遠笑著往他靠了靠。
柳楚杉想後退半步，卻被陸遠一把捉住手腕。
「別跑。」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L4lPQ7ex
陸遠的聲音低低的，像把整片風都引過來。
柳楚杉被他看得心都亂了，卻還是努力維持平靜：「我沒有要跑。」
「那太好了。」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aTWhdWXe
陸遠微微前傾，額頭輕輕碰過他的鬢角，像羽毛擦過水面。
柳楚杉整個人僵住，被風吹得心口震了一下。
陸遠語氣變得柔和：「杉杉。」
柳楚杉怔住，抬頭看他：「……你叫我什麼？」
「叫一個我一直很想叫的名字。」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C966lcr37
陸遠的手慢慢從他手背滑到指間，十指交握。
「杉杉，我可以……再靠近你一點嗎？」
柳楚杉的呼吸像被卡在喉中，卻沒有絲毫退意。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6GMcVo1f9
他低頭，耳尖紅透，輕輕點了一下頭。
「……可以。」
風掠過觀景石的那瞬間，柳楚杉的心就像被它一併帶起，懸在胸口半空。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CQn6AkmR
他還沒來得及把那份緊張消化，陸遠已經慢慢靠近。
不是突兀的，不是強勢的，而是那種像晚風靠在湖面上，輕得幾乎聽不到重量的靠近。
陸遠抬起手，指尖先輕輕碰上柳楚杉的側臉，像在確認他願意。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xH1Hsosh
柳楚杉吸了口氣，沒有躲開。
陸遠的動作便更自然地往前——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fQaq0XUt
額頭貼上柳楚杉的額頭。
兩人的呼吸微微交疊，像同一條風在胸腔裡打轉。
「杉杉。」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ASqhrkyG
陸遠的聲音落在兩人只有幾公分的距離裡，低得像能掀起皮膚的顫意。
柳楚杉握緊交扣的指尖，喉嚨緊得像塞了蜜糖般說不出話。
陸遠偏了偏頭，鼻尖擦過柳楚杉的臉頰，像柔軟的詢問。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h00iCoE7C
「我想……親你。」
柳楚杉全身的熱度瞬間往上衝，耳尖、臉頰、甚至到後頸都像被點燃，他的聲音小到幾乎被風吃掉：
「……那你就……」
話沒說完。
陸遠已經低下頭，用一個幾乎輕得像落在水面的吻貼上了他的唇。
柳楚杉猛地一顫。
那是柔的、暖的、像在交換呼吸的溫度。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Wj3CsiHJ
陸遠的手扣著他的指尖，另一隻手慢慢落在他肩上，穩穩的，像在替他撐住世界。
柳楚杉愣在那裡，心跳亂成一團亂碼。
陸遠退開一點點，額頭還靠在一起，呼吸微微散熱。
「……第一次，不敢太用力。」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YiRQNKCUb
陸遠笑得有點壞，也有點緊張，「但還可以吧？」
柳楚杉低著頭，睫毛顫得像被風牽線。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vN6UekwUQ
他抬起眼，看著陸遠，像要努力把勇氣拉直。
「我……想再一次。」
陸遠愣了半秒，然後整張臉像被夕陽亮滿。
「杉杉，你會害死我。」
話落下的瞬間，陸遠再次拉近距離。
這次的吻比剛才更深一點，也更像真正屬於兩人的開始。
第二個吻落下時，風像也跟著停了一拍。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FuMQICel
柳楚杉的指尖微微收緊，像是終於知道該怎麼回應，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抓住陸遠的衣袖。
陸遠被那一下輕抓弄得心口一震，像有人在胸腔裡敲了一下鼓。他忍不住順著柳楚杉的力度，把對方拉得更近。
嘴唇相貼的瞬間，柳楚杉輕輕吸了口氣，整個人被吻得有些恍神。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nC83P2YS
陸遠的動作不急不燥，而是帶著某種溫柔的堅定，好像每一下都是在說：
「你不用怕，我在這裡。」
直到兩人的呼吸都微微亂了，陸遠才慢慢拉開距離。
柳楚杉還靠在他胸前，像是魂還沒完全回到身體。他的臉紅得像晚霞鋪在山巔上，呼吸有些顫。
陸遠輕輕撫上他的後頸，指尖溫柔得近乎寵溺。「還好嗎？」
柳楚杉點頭，但聲音卻小得像要飄走：「……有點……暈。」
「暈？」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3HQJXJQ3T
陸遠忍不住笑了，語氣卻是暖的，「那我再抱緊一點，你就不會掉下去了。」
說著，他直接收緊懷抱，把柳楚杉圈進自己胸口。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finLMyNR
那個擁抱穩得像可以躲過整座山的風。
柳楚杉緩了好幾秒，終於抬起臉，小聲抗議：「……陸遠，你太近了。」
「不近，我剛剛還親你呢。」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7gfNRYExs
陸遠語氣明明是調侃，耳尖卻藏著克制不住的笑意。
柳楚杉被這一句擊得破防，想推開他，但手抬到半路就沒力地放回去。
「……你很煩。」
「嗯，我只煩你。」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1lwMsBUL
陸遠低頭貼上他的額頭，「而且我還會繼續煩下去。」
柳楚杉耳朵整個紅透，眼神卻變得柔了幾分。
陸遠看著他，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慢慢牽起他的手。
「走吧。」
「去哪？」
「我帶你去看一個更漂亮的地方。」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fwQJD7Up
陸遠眨了眨眼，像是藏著什麼驚喜，「是我今天留到最後的……最想給你的。」
柳楚杉怔了一下，心跳又慢慢升上來。
「……還有地方？」
「嗯。」陸遠捏了捏他的手指，「那裡的風比這裡還溫柔。」
柳楚杉沉默一秒，像在忍不住發笑，也像在被牽著心走。
「那……你牽著我。」
陸遠眼底的光一下像被點燃：「求之不得。」
他握牢柳楚杉的手，帶著他跳下觀景石，往更深的山路走去。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9dtczeQs
風從背後吹來，像替兩人的影子加了一圈柔亮的邊。
夜色在樹梢之間慢慢濃起，像把整座山都浸進了靜謐的墨池。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dN0yD1kBI
兩人沿著小徑走著，腳步聲落在枯葉上，發出細碎的輕語。
陸遠握著柳楚杉的手，像掌心裡正牽著一束溫度。他突然停下。
「到了。」
柳楚杉抬頭，下一秒整個人怔住。
眼前是一片被夜風拂亮的草坡，坡中央聳著一棵古木，枝葉像天空的暗影。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eoEMyH5h
但讓柳楚杉瞳孔微微放大的，是那一盞盞在枝頭間閃爍的光。
一群螢火蟲像被悄悄召喚，點點綠金光亮在夜幕裡浮動，彷彿有人把星河拆開，偷偷掛在樹上等他到來。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柳楚杉的聲音比風還輕。
陸遠走到他身後，微微彎腰，貼著他耳邊說道：「每年只有幾天會有這麼多。我上次看到的時候……就想著，如果有一天能帶你來看。」
柳楚杉心頭像被誰輕輕按了一下，又迅速溢開暖意。
螢光從四周漂過來，他伸出手，一隻停在他的指尖，燦亮得像粒靜靜呼吸的小火。
陸遠看著這一幕，唇角彎起，走到他身側。
「喜歡嗎？」
柳楚杉沉沉呼氣，點頭。「……很漂亮。」
「我還以為你會說『普通』。」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4ETttvZ7
陸遠說著，像故意逗他。
「……那是對別人。」柳楚杉沒抬頭，話卻像不小心漏了個心事。
陸遠聽見後愣了一瞬，接著眼底像被什麼悄悄點亮。他伸出手，輕輕碰了碰柳楚杉的指節。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對我，不太一樣？」
柳楚杉想抽手，結果被陸遠穩穩抓住。螢火在兩人指間穿梭，亮光微顫，像替他心跳打節奏。
「……我沒說。」
「但你也沒否認。」
陸遠往前一步，拉近了距離。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YwQkaibwP
螢火照亮他半張臉，讓他的眼神變得深而柔。
「柳楚杉，你剛剛那句話……會讓我忍不住想抱你。」
柳楚杉呼吸亂了一拍，明明想反駁，卻什麼聲音都說不出口。
陸遠沒有逼他，只是慢慢伸出另一隻手，停在他肩頭，像在等。
「我可以嗎？」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kDWAbWr8W
語氣低緩得像一杯溫熱的茶，帶著渴望，也帶著尊重。
螢火在四周漂浮，亮得像安靜的祝福。
柳楚杉睫毛微顫，過了幾秒，終於輕輕點了一下頭。
陸遠幾乎是瞬間將他抱進懷裡。不是急促的，而是滿滿覆上來的那種，把人整個包進臂彎裡的擁抱。
柳楚杉側臉貼著他的胸口，聽見穩而明顯的心跳。那節奏像在回應他慌亂的呼吸，安定得不可思議。
「……你心跳很大聲。」柳楚杉小聲說。
「因為你在抱著我。」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PeAIrPrJ
陸遠的手落在他背上，指尖緩緩滑過布料，「我沒辦法不緊張。」
柳楚杉閉了閉眼，突然覺得今晚的風都變得柔軟。
螢火像緩緩旋繞的星層，替這個擁抱點亮一圈光。
陸遠低下頭，把下巴輕輕抵在他肩上。
「今晚，我想讓你記住。」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xOIkp9G7
他的聲音貼著柳楚杉的耳朵，「記住有人……會一直往你這裡走。」
柳楚杉的手指不自覺抓住了他衣服的一角。
螢火緩緩散開，像替他們讓出夜空的中央。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HlS7Ttet
草坡邊的夜風慢慢帶起一股清香，像是山林用氣息替兩人作陪。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6hkhpDtpz
螢火蟲逐漸往樹間收攏，留下的光點仍在空氣裡蕩著餘溫。
陸遠鬆開擁抱的那一刻，柳楚杉明顯愣了下，以為對方的熱度就這樣離開了。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tjoogMWS
結果陸遠只是退開半步，像要看看他的表情，再次伸手捧住他的臉側。
「你剛剛那個表情……」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bHWaWT41
陸遠低低笑著，聲音帶著點捉住星光的快意，「是不是捨不得我放開？」
柳楚杉耳尖微紅，一秒轉開視線。
「你想太多。」
「我想得剛剛好。」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Y1un2UU7
陸遠指尖落在他下頜骨，輕輕描過，語氣像在對月亮說悄悄話，「你剛剛抓我衣角抓得很緊。」
柳楚杉沉默，風替他回答。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HxBD0BFD
但那沉默裡沒有拒人千里的冷，而是像湧起漸暖的水波，藏著他自己都不習慣透露的依戀。
陸遠見他不反駁，心底像被輕輕填滿。他深吸口氣，眼神徹底沉下來。
「柳楚杉，我想吻你。」
柳楚杉整個人因那一句話僵住。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Ex4vxxT04
不是抗拒，是太突然。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44xo014y
心臟像被人輕輕推了一下，晃得他來不及找回平衡。
陸遠卻沒有靠近，只是盯著他，等。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oWoH7Bhh
那種等待不是施壓，而是把選擇放在他掌心裡。
柳楚杉指尖輕動，像在權衡什麼。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dXz024FP8
又像是在緩緩決定自己的心要往哪裡落。
半晌，他抬起眼，看向陸遠。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TQr8RT81
眼底黑而靜，卻帶著一絲極輕的允許。
「……你自己決定。」
陸遠呼吸一滯，那句話比任何允諾都更叫人心口一熱。
他慢慢靠近。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jZrDitXy
風停了，螢火在空氣裡漂浮得更慢。
唇與唇的距離縮短到只剩一口氣。
就在要碰到的瞬間——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HHp4J64J
遠處傳來幾聲登山客的談笑，像把夜色拉開一道細縫。
柳楚杉微微一驚，身體往後退了半步。
陸遠立刻伸手扶住他手腕，沒有強求，只是穩住他。
「沒關係。」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a6c1D1f4
他低聲說，像把那未完成的吻安放好，「不急。」
柳楚杉抬頭，看見陸遠眼裡沒有失望，只有溫柔得近乎耐心的亮意。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MSCcUiN0
那亮意像在說：你願意的時候，我就在這裡。
柳楚杉心裡莫名有些緊。
「……走吧。」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6x0Pa4Rn
他轉頭往回走，語氣淡淡的，卻不經意露出自然的依賴，「天太晚了。」
陸遠聽見這句話，嘴角輕輕上升，像螢火落在心上。
兩人一路往停車處走去。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hhMhVlavb
柳楚杉的步伐不快不慢，卻剛好能讓陸遠跟上；而陸遠跟得很自然，像兩人肩並肩走過無數次夜路。
快到出口時，柳楚杉忽然停下。
陸遠還沒反應過來，柳楚杉抬起手，輕輕抓住他的衣袖。
那動作不大，但像把月光都拉緊了。
「……先前的事。」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kE7JEJje2
柳楚杉語氣很淡，像怕驚動什麼，「等沒人時……再說。」
陸遠眨了下眼，下一秒笑意從眼底漫到喉間，整個人像被夜色默許了什麼。
「好。」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cdwMQ1vT
他壓低聲音，「我等你。」
兩人的影子在地面並列，隨著路燈被拉長，又慢慢靠在一起。
ns216.73.216.33da2
and then Add to home scre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