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王朝,承平三十七年。
表面太平的朝堂之下,四大家族盤根錯節,各自握有足以動搖國本的權勢。皇帝年邁多病,太子之位空懸,一場關乎王朝未來、家族存亡的權力爭奪,在看似平靜的湖面下,早已暗潮洶湧。
蕭家,當之無愧的權勢巔峰。
樞密使蕭遠山,執掌全國軍機,門生故吏遍布邊關;其長子蕭景琰任揚州、荊州兩大富庶之地州牧,掌控江南財賦;次子蕭景桓為御史大夫,監察百官,言路盡握;三子蕭景禹任開封尹,京畿要地,盡在掌握。更遑論太子太師、國子司業、秘書監、尚書右僕射、太保、少保……蕭家之人,幾乎滲透朝堂每一個關鍵職位。蕭遠山常於府中「聽雨軒」獨坐,指節輕敲紫檀桌面,目光如深潭:「權勢如積水,滿則溢,盈則虧。我蕭家樹大招風,需防暗箭。」
柳家,軍權在握,不容小覷。
兵部尚書柳擎天,出身將門,掌全國兵馬調度;其弟柳鎮岳為禮部尚書,主持科舉典儀,門生遍天下;長子柳風任左金吾衛大將軍,戍衛皇城;次子柳雲為雍州州牧,扼守關中門戶。尚書左僕射、御史中丞、太子少保……柳家以軍功立家,行事剛猛,如出鞘利劍。柳擎天於校場練兵時,常對心腹道:「亂世刀劍,治世權謀。如今這太平年歲,戰場,在朝堂之上。」
陸家,深不可測,綿裡藏針。
太師陸淵,三朝元老,雖已少問政事,然其一言仍可定鼎朝局。其子陸文翰任戶部尚書,掌天下錢糧戶籍,王朝命脈,半握手中;門生顧清風任樞密副使,與蕭遠山分庭抗禮;侄孫陸明軒為梁州州牧,經營西南。右散騎常侍、翰林學士……陸家之人多居清要、機密之位,如蛛網般靜默卻無所不在。陸淵於書房練字,一筆「靜」字圓融無鋒,對侍立的陸文翰淡淡道:「水善利萬物而不爭。不爭,非不能爭,乃待時而動。」
梁家,低調隱忍,根基深厚。
吏部尚書梁仲卿,掌百官銓選考課,人稱「天官」;其弟梁叔卿為刑部尚書,執天下刑名律法;父子三人分任太傅、少傅,曾為諸皇子師。青州州牧、副都指揮使、將作監、樞密承旨與都承旨、右司諫、秘書少監……梁家職位看似不如前三家顯赫,卻牢牢把持著官員升遷、工程營造、詔令出納、諫議監察等實務樞紐。梁仲卿為人謹慎,常告誡子弟:「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梁家不求最顯,但求最穩。穩,方能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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