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這誰啊，連名字都懶得取。”時南奚點進這個人頭像，裏面的資訊量少之又少，看上去像是新註冊不久的小號，裏頭的個人資訊除了昵稱以外，一溜排的資訊全是“保密”。
“救了大命了我不記得我有華人粉絲啊！”時南奚驚悚得抓緊了自己的頭髮：“洛爾，你快幫我看看這傢伙什麼來頭。”
“已經查過了。”洛爾說：“他的IP地址加密隱藏，用的高階防火牆，暫時無法突破。”
時南奚想了想，點開了私聊窗口。打開直播軟體後他點一下螢幕，就要習慣性地搓搓手指，仿佛摸到了什麼髒東西。
Nancy：“中國人吧？那我們就直接寫漢語了。”
時南奚對待直播間的粉絲向來沒好氣，連裝都懶得裝。雖然對面可能是華人，可在TT這種地方見到同胞他並不覺得是啥好事情。
發過去了，石沉大海。
“嘁，沒禮貌。”時南奚不滿地嘟囔。
“您的禮貌也不多，南奚。”洛爾好心地提醒。
時南奚半咬著嘴唇，細手指飛快地敲打鍵盤，噠噠噠地。
Nancy：“恭喜你，成功摘得今晚榜一榮譽頭銜。”
說完，時南奚毫無感情地發了幾個「鼓掌」的emoji過去。
Nancy：“鑒於你是今晚的榜一用戶，根據直播前約定，你可以獲贈我使用過的原味震動棒一支。為了保證獲獎的真實性，由你選定一款震動棒，我拍攝自慰視頻之後將棒和U盤一起寄給你。”
又過了半晌，對面終於有動靜了。頂上顯示正在輸入。
隨機：“不用。”
哈？時南奚樂了，你不用個頭你不用。都來看色情直播了你裝什麼柳下惠，不想要獎品還一晚上怒砸三萬美金，你錢是會咬人嗎？剛沖著主播擼出賢者時間就真當自己是賢者啦？偽君子。
時南奚心裏刻薄，索性翻開相冊選一張圖發了過去。
Nancy：[圖片]
Nancy：“圖裏的棒棒有你喜歡的嗎？沒有我隨機選咯。”
“隨機”選……時南奚奇怪的笑點被戳中了。看著滿屏各種款式的震動棒，五顏六色的起碼有二十幾根。有些已經很久沒用了，乾脆就趁著這個機會送掉，沒准金主善心大發還能多打賞幾塊錢。這些錢時南奚不在意，但很可能可以給鮑勃一頓不錯的晚餐了！
想著，時南奚細細的手指在棒子上面點兵點將，忽然，點在了一根帶著顆粒感倒刺的“狼牙棒”上面。
這玩意兒記得是他前幾年買的。
剛從北美回來，他性格比現在還要孤僻極端，對時巍嶼的依戀更是魔怔。就因著那年的元旦時巍嶼不能回來陪他吃晚飯，時南奚悄悄拿著叉子，眼皮眨也不眨地照著自己的手臂就紮下去。鮮血瞬間滴了一地，他被送去了醫院止血，同時也如願見到了匆忙趕來的哥哥。
病房門一聲巨響，出現在門口的時巍嶼頭髮跑得有些淩亂，冰霜凝結在他的眉睫和額發上，像是冰雪世界闖出來的王子，時南奚瞬間呼吸一窒。看著氣喘吁吁的哥哥一把抓住自己的手，撫上臉頰關切地問他怎麼樣，悄悄地，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小腹底下生出幾分難以言喻的炙熱酥癢。
回家之後他就買了這根狼牙棒，玩了很久。
這東西用著挺疼的。
潛意識裏，只要他疼了，哥哥就會出現，會來抱他、愛他，打心眼兒裏疼惜他。粗糙的自慰器擠進穴裏，狼牙棒上的矽膠顆粒摸著挺軟的，接觸到他的小嫩穴依然感到一陣撕裂的疼痛，就好像拿著一把針往身體裏放，那股子異物感、顆粒感，疼得他腰肢直發抖，不停地吸氣吐氣，下手卻狠，將東西直接碾進腸穴裏。他仰頭發出哀喘聲，同時又舒服得幾把渾硬。
把自己玩射了一次後就一發不可收拾，這麼多年過去，品質再好也早就被他玩膩了。
就選這個吧。時南奚懶得再挑。
便宜你了，能拿到我用過的第一根自慰棒。
轉眼，對面“隨機”的手機裏又收到一張照片。
圖中兩條纖細飽滿的雪白大腿岔開了跪在地上，牆壁背景被模糊處理過，只看到一根腕口粗的渾身帶刺的大棒子塞了一大半進那條軟穴裏，把穴口硬生生撐大，發紅，淫水沿著顆粒蜿蜒流淌，沾得拿著棒子的手濕漉漉滑膩膩。Nancy胯下的那張饞嘴努力去吞那個東西，看上去被撐得難受極了，撐得邊緣的肌膚都發白，可憐又色情。
Nancy：“喜歡嗎？”
隨機：“……”
時南奚冷笑，翻了個身。還以為多能耐，這就把持不住了？你們什麼德行我還能不知道！今天少爺我可沒精神伺候你，難受著呢。幾年前第一次玩狼牙棒時拿手機鏡頭對著自己的後庭拍的圖，沒想到今天能拿來用。
又停了好一陣，對面終於發了一句話過來：“你的IP在國內？”
“這人有病啊，查我IP幹嘛。”時南奚猛地翻身坐起，肚子瞬間都不疼了。
Nancy：“不好意思哦，不約線下。”
隨機：“你會使用高複雜度的VPN隱藏變更真實IP地址，說明受教育程度不低。”
隨機：“我的意思是，看你年紀不大，為什麼要做這行？”
時南奚冷笑。這人戲癮挺重，柳下惠裝不成，換別的劇本了？他直播間裏最不缺這種人，平時最愛幹的就是逼良為鴨，再勸人從良，搞得自己好像多偉大的救世主一樣然後誘騙人家感激他救風塵出去打炮報恩。想都別想！
Nancy短促乾脆：“自慰棒要不要？”
隨機：“不用了。”
時南奚翻了個白眼，乾脆俐落地退出了聊天介面。真煩！逼讓你裝完了，留下爛攤子給我來收拾。他都不知道他的一句“不要”時南奚得費多少事兒！
TT直播間向來注重用戶體驗，主播一旦發起抽獎活動就必須兌現，否則立馬會有管理來談話懷疑虛假宣傳，他還得自證解釋好久。
這位榜一大哥您還不如心思少一點，咱們錢色交易無非就是你填地址，我寄禮物，你收禮物，簡單明瞭。不然時南奚寧可不收他這三萬美金。他是個特別特別怕麻煩的人，也特別特別不想收到TT官方的任何來信。
果不其然，就在他提交取消抽獎活動的申請後，TT平臺客服立馬來敲他。
“不是我不給，是人家不要啊！”時南奚耐著性子和他扯皮。
最終平臺還是沒同意他的取消申請，說隨意反悔會影響平臺聲譽，既然榜一不收禮物，那就順延給榜二。
時南奚心裏把“隨機”全家罵了一遍，然後不情不願地去找榜二大哥。打死想不到他Marvelous Nancy送個原味周邊居然還有送不出去的一天。
點開榜單他又眼前一黑。
榜二居然也是個中文ID，叫做“樓嘉”。榜一榜二的打賞金額斷崖式甩後面的好幾個梯度，咋了，今天是掉進了同胞的包圍圈了是怎麼的？
“大哥原味自慰棒要嗎？”Nancy打字生無可戀。
這位樓嘉倒是好色得坦坦蕩蕩，立馬選了一款頂端帶兩枚尖尖角的小怪獸款式。
“拍完自慰視頻發給您。您看後不喜歡可以告訴我重新弄，弄到您滿意為止。”Nancy的脾氣被剛剛的“隨機”給磨完了，現在服務態度變好很多。
發送出去又是杳無音訊。時南奚等得剛想罵娘，對面慢悠悠發過來了兩個字。
樓嘉：“視頻。”
Nancy：“？”
樓嘉：“我要你打視頻聊天，現場插給我看。”
時南奚白眼要翻上天：今天遇到的都有病啊，一個二個的，有病就去治別來我這裏發癲啊你們！他轉頭交代洛爾：“以後私聊粉絲之前你記得幫我翻黃曆。”
樓嘉想了想又補充：“別誤會。因為拍攝視頻有很大的處理和剪輯的空間，為了確保這東西真的進過您的體內，我希望您單獨為了我開一次視頻通話。”
說完，對面給他打來了一千美金。
“這個，如果要額外加服務費的話！”樓嘉解釋道。
金子就仿佛一把劍，斬斷了時南奚剛要出口的國粹。一千美金！而且是私轉，不需要通過後臺提賬，不用給平臺分掉大頭，是獨屬於主播自己的。
這一千對他來說可能不算什麼，可是想想鮑勃給他發來的那些帶著黴斑的麵包和破舊傢俱的照片……
良久，Nancy：“行。”
樓嘉看上去十分喜悅，說：“那麼，原諒我再得寸進尺一點點。說起來慚愧，我個人還有些小癖好，如果您能賞臉的話……”
緊接著樓嘉開始打字描述他需要時南奚滿足的特殊需求。
時南奚握著手機，眼睛裏看著一行一行跳出來的字，傻眼。
你慚愧個屁，你小子看起來挺自豪的，透出螢幕都能感覺到對方的眉飛色舞。講話越溫和，內心越變態！這是他看完後對樓嘉的唯一評價。
不過他提的這些，從技術層面上並不難做到。因此時南奚和對方約法三章，打視頻電話可以，但對方不能錄屏、不能外傳，也不能給除他以外的第三人看。
樓嘉心滿意足，滿口答應。今天時南奚身體不舒服，於是兩人另外約了視頻電話的時間。時南奚應付完兩個奇葩粉絲大哥，仿佛打了一場仗一樣累，感覺自己就是個賽博青樓裏打工的電子鴨，迎來送往盡是些難伺候的恩主。
長喘口氣躺了下來，把手機往旁一丟，兩秒鐘後他睡得比樹袋熊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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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滬明市另一頭，嬴聯科技董事長休息室。
時巍嶼面無表情地放下手機，緩緩靠著單人臥榻的靠枕，眼睛平視前方，感到有幾分錯愕。
網上的東西，虛虛實實，網線一拔你也不知道對面是人是鬼，抑或是妖孽……
想了一陣，他忍不住又點開和Nancy的聊天框。兩團雪白的屁股就撞入他眼簾。拍照的角度刁鑽，是從下傾斜著往上拍的，對焦在腿間，臉是糊的。
照片中的人忍著疼痛，一手拍照一手捏緊了自己的臀肉，渾圓彈軟的屁股被細手指往外用力掰開，肉掐不住，從指縫間鼓出來，底下嫣粉的嫩穴裏吃著比他胳膊還粗的棒，撐得幾乎要裂開。
圖片裏又白又瘦的身體，側面看去那層腰腹薄得他一手就能圈住。不論是視頻還是照片都能看得出來，這個人的年歲不會比時南奚大。
脾氣暴躁，話裏帶刺，如果時南奚當初沒有被他們救回國，大約以後的性子也會被折磨成這個樣子。略想想，腦中登時出現Nancy毫無顧忌朝著自己岔開雙腿，一邊拿狼牙棒往自己後穴裏塞一邊面帶潮紅，笑問：“……喜歡麼？”
時巍嶼波瀾不驚，心中卻滋長出幾分隱隱約約的異樣感。
董事長休息室的房間窗簾拉著，十分昏暗，悶得他額上出了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原先安頓完時南奚那邊，已經過了中午了。掛心弟弟病著，他也沒什麼胃口，因此午飯沒吃，喝了兩勺蛋白粉就進來休息。
抱著能否從這個直播間裏找到些許仿生人病毒線索的心態點進去，直播已經進行到了一半。在Nancy直播間裏，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就看完了。
本著白嫖可恥的原則，時巍嶼支付了他認為合理的觀影費後退出。他也沒想到這個主播會追上來莫名其妙地糾纏他一通，還給他發了這麼露骨的一張澀圖。
走神了，不小心他的手指滑到螢幕上，雙擊放大，頓時Nancy的圓屁股填滿了他整個螢幕，連帶著，屁股蛋上他自己攥了好幾把撓出來的抓痕、肉穴被異物捅出的騷水瑩亮地糊在穴口這些細節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啪地一聲將手機扣在了桌面上。這種身體由不得自己控制的感覺很不好。時巍嶼把桌上早已冰冷的黑咖啡端起來一飲而盡，打算起身到樓下健身房去冷靜一下。誰知一站起來他倒抽了口冷氣，只見自己胯間一個異常碩大的鼓起，正在慢慢地、慢慢地平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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