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皇族
同樣又是那個山洞，同樣又有那位老人。
山洞深處，昏黃的火光在潮濕的岩壁間閃爍不定，空氣裡瀰漫著一股霉味與血腥味混雜的腥甜氣息。石壁上嵌著的獸骨和古怪的符紋，宛如死寂的眼睛，凝視著一切。
老人佝僂著身軀坐在一方石台上，灰白的鬚髮垂至胸前，雙眼猶如深淵，陰沉得叫人不敢直視。他枯瘦的手中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嬰兒的胸口赫然被穿了一個血淋淋的洞，微小的身體早已冰冷僵硬。然而老人眼中卻無半點悲憫，只有如火焰般的憤怒。他的鼻息沉重而凌厲，似乎連這空氣都與他作對。
「你的能力……」老人的聲音沙啞卻帶著刀鋒般的威嚴，他狠狠吸了口氣，接著怒吼道：「媽的！孫靈，你小子就給我帶回這個連一毛都不值的死嬰兒？！」
怒聲在山洞裡來回震盪，宛如悶雷滾過，整個空間霎時死寂，似乎連火光都顫抖了一下。
站在老人面前的年輕男子身材修長，眉目俊秀，眼神卻冷冽如刀。他正是孫靈。即便面對這駭人的老人，他依舊保持鎮定，聲音沉著：「父親請息怒，是孩兒不對，只向血人交代要殺一個女人抱著的嬰兒，卻沒……」
「閉嘴！」老人怒喝，聲音裡帶著滲人的殺氣。
話音未落，他枯槁的手一揮，一個金黃色的圓盤便出現在掌中。圓盤古老斑駁，邊緣刻滿繁複的符文，每一個刻痕似乎都隱藏著古老禁忌的力量。
老人指尖顫抖著在圓盤上游移，緩慢調整著上面的兩道指針。當指針最終停在某個詭異的位置，他露出一抹冷笑，然後猛然抬手，重重一拍圓盤！
「轟——！」
山洞如同被喚醒的巨獸，猛地發出低沉的咆哮，整個地面劇烈搖晃起來。塵土從穹頂簌簌落下，石壁間的裂縫像活了一般，快速延展，扭曲，像漆黑的蛇蜿蜒開來。
孫靈早已預料到這一幕，他神情未變，手指早就扣住一旁的鐵製扶手，穩穩站在原地，目光緊盯著老人。
不過三秒的晃動，山洞中原本就存在的裂縫被撕開到足以讓兩個壯漢並肩通過的寬度。
隨即，低沉而沉重的腳步聲自黑暗深處傳來，每一步都像巨鼓敲擊在石壁上，震得人心悸不已。兩個身高近丈、體格如山的壯漢從裂縫中踏步而出，他們肩背巨斧，渾身肌肉盤結如鐵索，眼神冷冽如冰。他們全身散發著死亡的氣息，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執刑者。
這兩人一出現，山洞的壓抑氣息頓時濃烈數倍，連火光似乎都顫抖起來。
老人冷冷一笑，將懷中死去的嬰兒隨手丟給其中一人，聲音冷冽：「拿去焚化，一點痕跡也不許留下。」
壯漢恭敬應聲，接過嬰兒便轉身踏回黑暗深處。另一名壯漢卻留了下來，靜靜立於老人身側，雙手握著長斧，宛如一尊無聲的殺神。
顯然，這兩人並非只是來處理一具屍體，而是老人在此地的護衛與執刑者，隨時可以將這山洞變成血腥修羅場。
「孫靈，」老人將手中金色圓盤輕輕一轉，符文泛出淡淡的幽光，映得他的臉色如鬼魅般陰森，「你知道我最恨什麼嗎？」
孫靈低下眼簾，聲音恭敬卻冷漠：「無能。」
老人哈哈大笑，那笑聲裡卻沒有絲毫喜悅，只是徹骨的瘋狂。他笑聲一停，目光猛地鎖住孫靈，如同兩道冰冷的刀刃：「很好。那就證明你有能耐，別讓我下一次見你……還是這種結果。」
孫靈神色如常，只是微微低頭，輕聲應道：「是。」
山洞深處的火光一瞬間劇烈跳動，投射出兩人一老一少的影子——一個佝僂如枯木，一個挺拔如利刃，在陰森詭譎的洞窟裡顯得愈發詭異。
孫靈靜靜地退下，身影隱沒在陰影之中，因為他清楚父親這一回同時召喚了兩名五脈強者，絕非只是為了燒一具屍體。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H0hV8J5G
有大事將臨，而他孫靈，不想出事。
所以他，躲得遠。
老人心中清楚，就算一次派出兩位五脈強者，也絕無可能阻擋那人的到來。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VRknX4yaV
他剛在心裡盤算，身影便猝然閃動——長年穿著紫衣的男人，已悄然出現在眼前，宛如從空氣中生出來一般。
兩位壯漢見狀，立刻衝上前來，但心中卻翻湧著複雜的情緒。這男人……竟然強到如此地步？身為五脈強者的他們，竟然連他的動作都捕捉不到？
心悸、震驚、警惕——這三種感覺像潮水般湧上，壓得胸口幾乎無法呼吸。他們的腳步，雖然向前，卻像踏在棉花上一樣，難以落地，彷彿每一步都被那無形的氣勢壓制。
兩位壯漢剛衝上前，空氣中卻似被凝固。紫衣男子的眼神掃過，他們的動作在他眼中慢如龜行。
下一刻——
毫無前兆，男子輕輕抬手，手臂如同破風而過的利刃。兩位壯漢還未看清他身形的變化，胸口便各自中了一擊。力道之大，猶如天崩地裂，瞬間將他們震退數步，倒地翻滾。血光飛濺，鐵斧脫手而落，整個山洞頓時沉寂得令人窒息。
兩人的目光中還帶著不敢置信——這一擊，竟然如此迅速而致命。即便是五脈強者，也在這片刻之間完全失去了還手之力。
男子步伐穩定，沒有多餘動作，目光冷冽如寒鋒，宛如殺神降臨，連山洞裡的火光似乎都被他的氣勢壓得微微顫抖。
老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滿意——他早就知道會是這般結果。否則，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地提防他們。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LU6tjghAd
若是這兩位壯漢反而殺了他，他才會對他們真正感到失望。
「你怎麼一上來就殺了我的人呢？」老人滿臉堆笑，聲音還帶著幾分假意的和善。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50mutos95
可在那張笑臉的背後，他的心卻早已繃緊——對眼前這紫衣男子，他不敢有絲毫輕慢。這笑意，不過是掩飾，掩飾那股深藏在心底的忌憚與恐懼。
紫衣男子臉上沒有半點多餘的表情，眼神冷淡而深邃，彷彿根本沒有聽見老人說話。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7n1FNnjc
他只是靜靜地站著，那份沉默卻比任何言語都更具壓迫感。整個山洞的氣息似乎隨之凝固，火光顫抖不定，連空氣都顯得沉重。
老人的笑容僵在臉上，喉嚨微微滾動，卻不敢再多說什麼。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紫衣男子才緩緩地轉過身，道：「你的一舉一動，我都十分清楚。只要皇族那邊沒有發現他的真實身分，他便是我唯一與皇族談判的籌碼……但你方才，動了他。」
老人聽著，心口仍隱隱發慌。他最怕的，就是瞎子對自己的召喚毫無回應。可就在剛才，紫衣人一開口，他便感覺到一股撕裂天地的殺氣鋪天而來。
但旋即，老人的心思轉得極快——這股殺氣並非針對他。因為紫衣人若為自身利益，斷不會把此事告知皇族。既然沒有告知，那麼他就是孤身一人。孤身一人，何來援手？
——那麼，這殺意，便只可能是衝著紫衣人本身去的。
紫衣男子眉頭一皺，像是捕捉到某種極細微卻致命的異常氣息。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21AP5FP4
他猛然轉身，眼神中閃過一抹凜冽的警覺——可寒光已至，快到超越他反應的極限。
「噗——！」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XWlG6ZX5Z
寒光破腦而入，紫衣男子渾身一震，指節死死攥緊，真氣在體內翻湧，卻像被某種無形的鎖鏈死死封住。他全身的力量在一瞬間都變得無用。
「不……可能……」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oeClAFEk
他的聲音嘶啞而低沉，眼神裡充斥著掙扎與憤恨，卻只能在無力的顫抖裡逐漸渙散。強者的尊嚴在這一刻被碾碎，像螻蟻般渺小。
山洞深處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嗡鳴，空氣像被撕裂，火光瞬間被壓得閃爍不定。那股氣息並非屬於人間，而像是來自更高層的存在。
是他，是瞎子出手了。
老人冷哼一聲，不屑道：「這廢物，如此能耐還想與皇族爭鋒？」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lqQ7vCZd
他隨即轉頭，望向陰影中的瞎子，聲音放低：「大人，您……解決了他？」
瞎子聲音冷淡：「眼前這位，自然解決了。可那嬰兒……我卻動不了手。」
老人一怔，眉頭緊鎖：「為什麼？」
「我不清楚。」瞎子緩緩道，語氣中也帶著一絲困惑，「或許因為我身為皇族，無法殺死比我高階之人吧。」
老人沉默片刻，壓下心中的波瀾，低聲道：「那麼，就先看住他。」
「哼，不用你多言。」瞎子冷笑，卻忽然收斂聲音，語氣森寒，「記住——皇族雖不輕易出手，但一旦出手，便是毀天滅地。你若真想推翻他們，行事必須謹慎。」
老人垂下眼簾，口中恭聲應是，指尖卻在圓盤上輕輕摩挲，眼底深處掠過一抹陰影。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a6zRUeas
——恐怖的怪物，沒錯。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g6eo3OlX
但怪物……總有被獵殺的一日。
火光搖曳，將他的眼神照得忽明忽暗，像深淵裡蠢蠢欲動的野獸。
(AI生成的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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