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寫手》 - 第十一章：藏鏡/遇刺

升降機中安靜得耳朵發痛，我把注意力集中於呼吸，有節奏地吸氣與呼氣，使心情平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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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最高的建築物，所以升降機也花了一段時間才往上升至那五星級酒店的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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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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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鈴聲打破寂靜，我也算是勉強穩住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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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老總穿過打開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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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緊張，慕明，書芙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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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開眼，待視野漸漸對焦，書芙的臉使我安心了些許，我點點頭跟著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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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石地板倒映著我們的身影，水晶燈懸於天花上散射著華美的光輝，一名穿著整齊西裝的男經理迎面走來：「歡迎你們，馮老總，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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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沒到吧？」老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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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讓我為兩位領路……先生，我有甚麼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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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嗄？呃……我是在他們一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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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被當成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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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芙臉色一沉：「這是我的隨行翻譯，姓林，你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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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歉，原來是林慕明先生，有失遠迎，三位這邊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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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還想咕嘀幾句，卻被老總以眼神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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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帶領下，我們拾級而下來到了米芝林二星級的中菜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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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說是這城市最高級的中菜廳也不為過吧——我在心中暗自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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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從雲石變成了莊重的深色地毯，藏著無數佳釀的酒櫃直抵十多米高的天花板，旁邊就是醉人的夜景天際線，沿著圍繞的落地大玻璃窗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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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好，我是今天晚上負責招待各位的侍應生，請問要先喝點甚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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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珍珠奶茶嗎。」我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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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啦……」書芙直接翻我一個白眼，「老總，你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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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上茶吧，香片和鐵觀音各一壺，要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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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侍應揚揚手，身後另外兩個侍應馬上轉身離去，「如果有甚麼需要，請隨時呼喚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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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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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應的談吐舉止，一言一行都明顯受過專業訓練，老總還說要我混入其中，怎麼可能不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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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這兒景色真的好漂亮呢……」書芙拿出手機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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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她走到窗戶旁邊，這兒是城市的最高點，能俯瞰鋼筋森林之中的每一個角落。海港把萬家燈火星羅棋布的都市劃成兩側，殘夏的夕陽在海平線下閃爍著餘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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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漂亮呢。」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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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書芙在窗戶的倒影，她今晚穿著黑色開叉晚禮裙，絲襪配綁帶高跟鞋，加上嵌鑽的耳環，頸鍊，就如被精心打扮過，安置到舞台上的人偶般精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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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我，就整齊的西裝而已，難怪被經理當成路人，他就沒差在叫我回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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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你是在說我嗎？」書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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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然說誰？這片風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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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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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芙滿意地點點頭轉身，我拉開椅子讓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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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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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瞄到老總的電話跳出一個通知，他馬上說：「伊凡導演他們到了，正從大堂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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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有門路讓我偽裝成侍應，這酒店之中自然有他的人脈，通風報信亦言之成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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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我整間出版社，甚至整個出版界都拜託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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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在附近待命的侍應們都走向中菜廳的入口處，列在左右兩行，一名主廚打扮的大叔和這邊的經理趕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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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剛才的大堂經理再次出現，身後跟著幾個外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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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導演，歡迎光臨，我是今晚的當席經理，有甚麼需要可以直接找我，這位是我們的主廚師傅，負責為大家準備佳餚……」經理以流利的英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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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導演的鬚子使我們一眼就能認出他，就算認不出他，認不出身後的工作人員，那一男一女也絕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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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好帥，好漂亮……」書芙也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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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女星的確是我見過最傾國傾城的大美女，沉魚落雁對我們來說也許是誇張，但對她來說倒是貼切，連書芙也相形見拙！不愧是荷李活最未來可期的一線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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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總！」伊凡導演用蹩腳的中文說，然後換回英文，「這次說得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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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說得超棒！來，我為大家介紹，這是魏書芙，超導公主系列的作者，這是林慕明，是書芙的從行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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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說：「你好，伊凡導演，我上星期才在看你的作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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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支持，這是我們的制片人、監製、編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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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導演不是那種神經病藝術家，相反是個彬彬有禮的男士。他有著從耳鬢延至下巴的鬚子，藍色的眼珠炯炯有神，穿著深灰色格子西裝和皮鞋，低調之餘卻令他手上那隻可以全款買一層單位的手錶格外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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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介紹與寒暄坐下後，伊凡導演說：「魏小姐，之前在洛杉磯都沒見你帶翻譯員呢，你英文沒那麼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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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轉頭湊向書芙假裝在翻譯，接著書芙才緊張地用中文說：「我，我那時因為，就……我沒帶是因為人在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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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左面，老總坐我右面，所以我能無聲無息地牽起書芙的手使她安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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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芙甜笑看看我，然後閉上嘴讓我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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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待她說畢後用英文代書芙回答：「那次是因為老總照顧有加，這次我希望不阻礙他與大家聊天，所以才帶上公司的翻譯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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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次你的英文沒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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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在書芙亂答後「翻譯」道：「那次性質對我而言比較像旅遊，因為主要與伊凡導演你開會的都是老總，但這次我不希望有甚麼出錯。如果我失言了，還請大家多多包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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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導演笑道：「哈哈，這次反而是我們這邊像是旅遊。我們在台灣剛完成新電影的一些後期製作，順路便來找你們，一來旅遊，二來談點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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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我才發現，圓桌上還有一張椅子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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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椅子是誰的？」我壓下聲線問老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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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今天是伊凡導演安排的，團隊有人遲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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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飾演超導公主的大美女演員開口說：「在機上我看了超導公主的英譯版本，真的是很精彩的故事呢，魏小姐這麼年輕，人長得漂亮又有才華，實是不可多得的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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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裝模作樣地在書芙耳邊低聲翻譯，她又在那邊亂掰一通後我才說：「謝謝支持，這次很高興我有選角權，我很期待你的演出，看到超導公主在大銀幕上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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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方便，下文開始直接稱二人為公主與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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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呢！期待我的精彩表現嗎？哈哈哈哈！」騎士仰頭誇張地大笑，似乎是那種浮躁的年輕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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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你與我筆下的蒸氣騎士可說是一模一樣，網絡對選角的評價也很高，終於沒有被說慘遭真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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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總這時小心翼翼地試探：「所以這次伊凡導演你們特地來訪，是上次洛杉磯見面時有甚麼遺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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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版的定位是新一代的納尼亞傳奇，將會是我，兩位年輕主角的生涯代表作，每一集預算由兩億美元至三億美元，我想這部作品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不容有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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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當然了。」老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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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沒有聽過銀斧俠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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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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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斧俠是美國的超級英雄漫畫，總之就是一個男人換得了古代文明的純銀戰斧，能變身銀斧俠警惡懲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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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故事沒有甚麼複雜的世界觀設計，反而在現代高舉騎士精神大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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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銀斧俠被拍攝成超級英雄電影，結果在上映前卻因為漫畫作者被爆出曾經開過極政治不正確的地獄笑話，又被女星指控性騷擾，與其筆下銀斧俠截然相反，結果引發了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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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票房不但直接歸零，更要提前落畫，續集取消，直到現在電影公司還在告那個作者要求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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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老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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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甚麼？」書芙在我耳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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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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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導演點點頭：「畢竟風波鬧得這樣大，我當年還是個副監製，真是場災情……所以通常在電影開始前期工作前，製作方一定會對原作者，主演們進行背景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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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言，心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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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製片人說：「我們希望確定魏小姐沒有甚麼不見得光的黑歷史或秘密，以免影響電影的拍攝和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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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老總對望，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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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叫不見得光的秘密？書芙本人就是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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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沒有！書芙乖巧得很，連過馬路闖紅燈也不敢呢！」老總乾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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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導演點點頭：「當然，上次在洛杉磯與魏小姐見面我也感到她是個純真善良的女孩，但因為事關重大，我們不能按感覺行動，也得說服電影的投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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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不妙，萬一書芙與我的事被曝光……我連想像也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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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要怎樣證明？書芙的社交平台都是公開的，你們可以上去審視每條留言和帖文。」老總有點不耐煩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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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會這樣辦，可是卻不足夠，真的別小看那些八卦記者的深掘能力，天曉得他們會從甚麼角落，掘出甚麼黑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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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總在桌子下輕踢我兩下，這是我們事先約定的「發爛」信號，代表我要給予對方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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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翻譯」道：「伊凡導演，你們這樣做使我很失望，我是一個作家，我的職責是寫出精彩的小說，沒想過要被人放在顯微鏡下檢閱過去每一幀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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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導演當然也需要我們在全球大賣的小說，馬上緩和氣氛：「不不不，沒那麼嚴重，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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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片人接話：「我們也不可能監視審查魏小姐的每一幀人生，我們只希望了解魏小姐的過去和整體為人，只要品格道德沒有問題，她也自然不會開那種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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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芙也抱胸擺出生氣的樣子，正瞪著伊凡導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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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想怎樣？」我代書芙翻譯，「要去警局申請良民證給你瞧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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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導演卻說：「這件事由我們，或你們去做，也會引致不愉快，所以我拜託了一個本地在電視台工作的朋友，推薦了一個獨立，熟悉本地創作界和影視製作的第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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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方？好笑，你們自己找的第三方算甚麼第三方？這是假中立。」老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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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第三方也認識魏小姐，我相信這個人能給予一個中立，客觀的判斷。其實你們如果沒有甚麼陰暗秘密，真的沒甚麼好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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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當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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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把熟悉的聲音響起，但這句是用中文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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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終於到了呢。」伊凡導演站起來，拉開那空位的座椅，盡顯對女生的紳士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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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書芙與我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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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常家穎小姐，正是我口中，符合需要的中立第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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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晚裝的常在走進來以中文說：「又見面了呢，魏書蓉小姐——角色扮演遊戲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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