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練習:【流雲、青藤、燭影】
窗外幽暗而靜謐,天空中暈黃的月光也似即將燃盡的燭火,不夠明亮。
窗前點著燈,一名男子提著筆卻遲遲未動,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一雙如細竹般的手指勻稱而有力,交互著磨墨與執筆,而男子的眉心緊皺著不肯鬆開,猶似遇上了難以抉擇的大事,在接連嘆息過後,終是放下了筆,頹然地坐在椅子上。
他抬頭看向窗外月色,只見流雲緩動,慢慢地覆蓋了原本就不甚皎潔的月光,天空逐漸變得更昏暗,從屋簷倒掛下來的青藤緩緩地在窗台上飄盪,微弱的氣流讓燭光搖擺著,燭影也跟著晃動,屋裡的光線開始忽明忽暗,氣氛頓時詭譎起來,男子不耐煩地低吼了一句:「行了,別催了,時間不是還未到!」
待男子語畢,燭光竟然不再晃動,屋內的光線恢復了原先的明亮,氣氛也變得平和許多。
他又將筆拾起,只是這次,不過思考片刻後,就開始下筆疾書,像是要一氣呵成,宛如中途停筆就會前功盡棄似的,約莫幾刻鐘後,他終於將筆放下,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
此時,屋內像是颳起了小風,燭火晃動不已,黑影也跟著忽大忽小,猶似毛躁的小夥子正在屋裡亂竄,擾得人心不得安寧,風聲從窗縫吹入,發出簌簌的聲音,彷若小孩兒摀著嘴偷笑,縈繞著一股怪異的熱鬧氛圍。
男子揉了揉額頭,疲累地說道:「我寫完了,你們可滿意了吧!」
那張寫滿字的白紙突然飛起來,越過了燭火上方被點燃後往窗外飛去,凌空轉了幾圈,燒成了黑灰後消散在夜空中。
屋裡的燭火又恢復了正常,簌簌的風聲也停了,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正準備休息就寢時,屋外又傳來了呼呼的風聲,裡頭夾雜著一個模糊的詭異聲音說道:「明天……別忘了交稿啊!」
男子突然來了脾氣,往窗外的聲音處丟了桌上的水杯:「先讓老子睡覺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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