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目，我依然愛他 - 第二十八話我與執事之間，沒有人允許的愛

鈴蘭把自己反鎖在圖書館角落的閱讀室裡，頭伏在桌面，心臟狂跳，快要從胸腔裡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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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

這一切……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捂住胸口，指尖都有些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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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上個周目，航一好像不是這樣的。

他溫柔，克制，甚至每一次接近都帶著分寸。

但這次……他強吻了我、拉住我、說出那種話，還壁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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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真的，從某個時刻開始，一切都不對勁了。

她閉上眼，努力從斷裂般的記憶中拼湊出答案。

像是在抓住破碎玻璃的邊角，痛得發抖也要理清楚。

昨天……對，昨天晚上開始有些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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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周目，是我去敲了航一的房門。

我任性地想找人依靠，想要一個擁抱，一個吻，一點溫暖。

但這次，我忍住了。我沒有敲門。

而是……是他來了。他主動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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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微微睜大，腦中那條「時間軸」終於有了偏移的證據。

是這裡開始嗎？從那一點點的改變開始，航一的行為……就開始脫軌了。

她搖搖頭，腦袋快要裂開，亂成一團。

「不行……我一定要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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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地從書包裡掏出一本薄薄的記事本，翻到空白的一頁，寫下：

「Day 2／二周目」

昨晚我沒有敲航一的門。

但他卻來了。

好像就是從這裡開始，一切開始改變。

他不像上次那麼克制了……甚至強吻我，抱我，壁咚我。

是我影響了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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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筆，握緊筆桿。

她的心跳還沒平息，腦海裡卻更亂了。

「因為我做出不同的選擇，所以未來被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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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著唇，閉上眼，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像一位調查員，

在災難現場尋找倖存的線索，只為在命運崩塌前抓住救命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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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片刻後，上一個世界的回憶開始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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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剛與天城悠人初次見面。

父母安排我們第一次的下午茶約會，場面拘謹又體面。

我笑著、點頭、交談——但實際上什麼都沒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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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的目光，總是飄向站在一旁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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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嶋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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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側斟茶、添水，安靜得如影，溫柔得如守護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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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城悠人，只用一次見面，就看穿了我心中真正容納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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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會結束，眾人離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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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玄關輕聲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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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必勉強自己。這段婚姻對我而言，只是家業逼來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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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輕鬆，眼神卻滿是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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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以和妳的愛人在一起——只要妳願意，我們可以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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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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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詞像冰錐刺進我心臟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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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知道他說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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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人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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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婚姻，一年為期。我不會干涉妳的生活，只求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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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人似乎早已準備好這一切。他從來都不想繼承天城家的產業——

他的夢想，是成為一位藝術創作者，開一間屬於自己的畫廊，

每天拿筆作畫，自由地生活，遠離家業與責任的枷鎖。

只是他父親天城宏一郎給了他兩條路：

「聯姻，或是繼承——自己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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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馬上答應我，離妳大學畢業還有一年半。到時候再說也行。」

起初我並沒有立刻答應。這樣的關係太曖昧、太模糊，彷彿是承認——我與航一，終究只是情人。

如果可以，我當然希望航一能成為我真正的丈夫，能站在光明之下、被家族接納的那種——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存在。君嶋航一絕對不是那種見不得光的男人。至少我不能讓他變成那樣。

「爸爸這麼疼我，什麼都會讓我……這次說不定也可以……」

我這樣想著，這一年來，對航一的依賴與親密越來越明顯。但幻想，終究敵不過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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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航一始終克制，維持著執事的分寸，但那種「秘密戀人」般的情感早已悄悄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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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終究還是被父親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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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當場斥責，也沒有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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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那天什麼都沒說，只在餐後輕描淡寫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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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一這孩子不錯，最近我們在海外有個企業缺人，就讓他去磨練磨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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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磨練」，就是一紙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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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去花園對父親吼叫，眼眶通紅、聲音嘶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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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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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沉默片刻，只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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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現在和他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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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準備好承擔妳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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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阻止妳愛他。我只是想讓妳明白——光有愛，撐不起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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