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彼方的約定 - 第十一篇：反叛者之環

夜色如墨，城市的邊緣宛如被時間遺忘的縫隙。朦朧的霓虹燈閃爍著微弱的光，像是在對潛伏於黑暗中的身影眨眼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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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倚在一堵破碎的磚牆後，雙手插在口袋中，眼神凝視著前方那座鐵皮倉庫──目標據點的其中一個入口。他的呼吸極淺，彷彿連心跳都在為此刻的潛入任務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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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鈴仙月兔，牠緊貼著牆角，一動不動，小巧的身子微微顫抖，耳朵向後貼伏，喉間傳來一聲低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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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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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壓低聲音，像是對自己說的，也像是說給鈴仙月兔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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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們只有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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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仙月兔回以一聲短促的啾叫，像是在回應他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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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那一對紅瑪瑙般的眼睛閃著微光，小鈴鐺微微搖晃，但他早已用絨布繫住，減去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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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剛才與艾拉露恩的最後對話，凪人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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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給你情報與佈局圖，但現場的應變，全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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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是合作，但我怎麼覺得⋯⋯我比較像你手裡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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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也好，夥伴也罷。我希望你能活著回來，因為你對我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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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緊了衣內藏著的小型掃描儀，一個來自艾拉露恩的裝置，上頭殘留著她指尖碰觸時微微冰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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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任她，至少現在還不完全，但她的準備⋯⋯的確周密得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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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在倉庫地下二層，一個帶有環形標誌的強化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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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複誦著她說的話。那是一件她聲稱被鐵環奪走的研究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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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移動了，像一道黑影般融入夜色，靠著破舊的鐵梯一路無聲地爬上二樓外牆的破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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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玻璃在他手套的包覆下無聲脫落，他轉身，一手抱住了鈴仙月兔，輕巧地翻入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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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部是半廢棄的儲藏空間，滿地都是拆解的機械零件與報廢的感應裝置。空氣中瀰漫著銹蝕與油污的味道，還混雜著一種奇特的臭氧氣息，像是某種設備曾在這裡過熱運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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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點三個，路線如她說的一樣⋯⋯暫時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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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地說，語氣比剛才平靜了幾分。他將鈴仙月兔輕輕放下，示意牠在陰影裡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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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仙月兔抖了抖耳朵，啾了一聲，乖巧地伏低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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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迅速掃視環境，隨即啟動艾拉露恩給他的掃描儀，投影出一份簡略的熱源感知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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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視線在其中一處紅點上停住──那是通往地下的升降平臺，上頭標有鐵環標誌的貨櫃正在閃著警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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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壓抑身體某種即將爆發的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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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鈴仙凪人。你根本就不是為了做這種事而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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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聲說，手指觸碰腰間的震彈裝置與臨時遮蔽罩。他的動作不快，卻每一步都異常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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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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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第一次接觸這個名字的實體，卻是第一次作為「外來者」面對這個世界真正的力量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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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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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製升降平臺緩緩下沉，齒輪摩擦的聲音在牆壁間折射出沉悶回響。空間變得越來越狹窄，燈光越來越昏黃，像是故意不想讓人看清前方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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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靠牆而立，一手按住側腰的小型震彈裝置，另一手微微舉起，手指輕敲著隱藏在袖口內的隨身通訊鈕——雖然那端並沒有人會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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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露恩⋯⋯」他低聲咕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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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明明是情報提供者，卻在派任務之前連一句警告都不說清楚。潛入敵對組織、奪回研究道具，還要一個連這個世界都不屬於的陌生人來做⋯⋯她到底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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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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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仙月兔的鈴鐺輕響一聲，是牠跳上平臺邊緣時自然晃動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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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下意識伸手將牠拉回來，讓牠伏在自己肩膀上。鈴仙月兔的毛很軟，體溫卻不高，像一團蓄勢待發的雪團，紅寶石般的雙眼在黑暗中微微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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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跑開，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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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聲提醒。鈴仙月兔啾了一聲，小小的前爪抓住他的肩膀，像是聽懂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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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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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力鎖解除的聲音響起，升降平臺抵達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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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門自動滑開，一股混合著冷氣與油臭味的空氣迎面而來。地下設施不像上層那樣雜亂，反而乾淨到異常。牆壁是銀白色金屬，頂部嵌著細長的白光燈條，一排一排延伸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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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邁步而出，靜如幽影。他的雙眼掃過兩側，留意著監控設備與可疑的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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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被發現，但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像是被某種壓力拉緊到極限，走一步，都有可能觸發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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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牆壁邊的一道鋼門輕微地震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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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立刻貼牆，單膝半跪，右手已經握住震彈，左手掌心則輕按牆面感受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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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後方傳來細微的腳步聲，不只一人。他屏住呼吸──一、二、三個節奏，對方似乎正要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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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門並沒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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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上方的通風口突然發出輕微的「咚」一聲，像有什麼東西跌進了風道裡。下一秒，那幾個腳步聲驟然加快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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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眉頭微挑，抬頭看了眼風道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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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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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頭對鈴仙月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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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仙月兔啾啾兩聲，似乎得意地搖了搖耳朵，然後縮回肩上，鈴鐺發出極輕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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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場反應這麼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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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嘴角卻浮出一絲淺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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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蠻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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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他抵達目標位置──一間標有紅色「RING-03」字樣的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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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設有簡易的指紋與虹膜鎖。他記得艾拉露恩給過他一片一次性解碼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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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衣領處抽出那片薄如指甲的裝置，輕貼在感應器上，嘀的一聲，門鎖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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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入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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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間潔白而冰冷的空間，中心有一個鎖著鋼製護罩的圓柱體儀器，上頭有明顯的「Property of E.R.U.N」標記──是艾拉露恩的全名縮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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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她說的道具？」凪人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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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準備解除保護裝置時，背後傳來一道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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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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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瞬間轉身，左手猛地揮出一道震彈，但對方比他預期還要快，一記電磁盾格擋住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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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名穿著鐵環特製制服的戰鬥員，盔甲內的眼神冷漠如鐵。更糟的是，他身後還有兩名持槍者迅速包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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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個『遊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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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星體，請報上你的姓名，還有⋯⋯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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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咬牙，一瞬間他意識到，艾拉露恩並沒有告訴他──鐵環裡，或許有人在找她。而自己，就像她設計出來的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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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像被鋼鐵切割過一樣冰冷。凪人一腳往後滑步，背靠儀器台。三名鐵環戰鬥員逐漸逼近，電磁盾發出低頻嗡鳴，彷彿在宣告他無從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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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遊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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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那名戰鬥員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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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沒說話，他的手微微向背後移動，想要取出第二枚震彈。但那動作只是剛開始，便被對方眼尖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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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一下就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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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虛張聲勢。他們是真的會扣下扳機。凪人清楚這點。他大腦迅速飛轉，一邊計算距離、一邊估算成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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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成功率實在低得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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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一秒後，喃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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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伴，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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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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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聲清脆的鈴響響起的瞬間，鈴仙月兔從凪人肩頭竄出，像一道流星般飛躍至實驗台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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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在空中旋轉，身體釋出一圈幾乎無聲的脈衝波，鈴鐺上的金屬共振在特定頻率下擾亂了室內感應器與電子設備，讓整個燈光瞬間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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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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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斷裂的一刻，凪人猛然前撲，左手抓起一把鋼製樣品匣當作臨時盾牌，右手甩出煙霧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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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在黑暗中迅速擴散，同時月兔落地後在牆邊跳躍奔逃，吸引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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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環戰鬥員立刻發出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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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分裂！追擊那隻──等一下，那什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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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反應太慢了，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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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早已翻過儀器，利用對方的視線混亂與設備失靈的短暫空窗，直接衝到出口。鈴鐺聲再度響起，這一次是鈴仙月兔自行彈跳到他肩膀上，俐落得像經過無數次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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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非常好，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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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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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仙月兔短促地叫了一聲，像是得意地哼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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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系統因電磁波干擾還未復原，但凪人用力踹開一側緊急閘口，火花四濺中衝入走廊，腳步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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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鐵環成員嘗試追擊，但通風管忽然爆出一聲劇烈共鳴，似是鈴鐺的共鳴導致的音壓回彈，干擾了他們的聽覺與空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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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普通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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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他們，封鎖三號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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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已經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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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人帶著鈴仙月兔鑽入早先探查過的逃逸通道，闖入一段幾乎廢棄的排氣井。鈴鐺聲在暗處迴盪，如同給自己打節奏的擊樂，一步步帶領他從鐵環的包圍網中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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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回到地表廢墟區的一處隱藏點，喘息著靠牆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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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著肩上的鈴仙月兔，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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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鈴鐺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能夠做到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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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仙月兔耳朵抖了抖，然後毫不客氣地跳到他膝蓋上蹲著，像個驕傲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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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反正我也開始習慣像這樣自言自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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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懷中拿出那件從實驗室搶來的圓柱型裝置──那是艾拉露恩的東西，現在落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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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該回去問問她，這到底是什麼鬼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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