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ＨＰ】無名之血：彼方無名，此生猶記 - 第卅九章——反制

【霍格華茲圖書館‧午後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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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書館午後冷清，陽光斜照在長桌上，撒出靜謐光帶。

　　西奧多翻著一本《高階魔咒錯誤應用實例集》，目光卻不在書頁上。

　　對面，大衛與泰瑞同樣低頭寫字，神情專注得幾近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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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三人並排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似安靜讀書，實則都在觀察同一人——赫敏·格蘭傑。

　　那女孩坐在不遠處的角落，面前攤開三本關於「咒語中斷」、「掃帚魔力結構」與「低階火咒干擾術」的書籍，還不時記筆記、對照筆跡，行為極有條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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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第一次查這類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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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比賽結束後第二天起，她每天都會在固定時段來圖書館，搜尋與咒術有關的條目。

　　西奧多壓低聲音，對大衛說：「她在調查那天的掃帚事件。」

　　「她以為是斯內普。」大衛語氣淡漠，「從她看的書就能判斷，她想證明他施了干擾咒。」

　　泰瑞皺眉：「可是明明是奇洛在做實驗啊，這跟我們看到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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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西奧多眼神微動，「她看到的是結果，而我們看到的是前因。」

　　他將視線落在赫敏的那本筆記上——她畫了一張粗略的魁地奇球場草圖，標註了各個教授的站位與風向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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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誤判了斯內普的目標，但她的調查，反而幫我們確認了一點。」

　　大衛補充：「奇洛的站位——她標得很精準，正好對著哈利。」

　　泰瑞頓時明白：「如果連她都能看出角度不對，那代表……奇洛的施法姿態並不是偽裝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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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奧多輕聲道：「他以為大家只看斯內普。」

　　「她不會相信我們的話吧。」泰瑞壓低聲音。

　　「不用她相信，」大衛平靜的說，「她繼續查斯內普，就會迫使奇洛更快地動手掩蓋——那就是我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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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奧多點頭。

　　「她的誤解，是我們的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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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落在三人交錯的陰影上。

　　他們誰也沒走過去與赫敏交談，也沒有干預她的調查。

　　但在他們之間，已悄然成形一種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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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她的方向，撕開另一個真相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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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華茲・地下石階轉角・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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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水幽光在石牆間流動，腳步聲經過後迅速遠去，留下如井底般的寂靜。

　　三道身影靠牆而立，藏於一段昏暗的轉角後——這裡是通往蛇院與地下儲物室之間的通道，極少有人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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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大衛低聲說，「他下一次不會只是試驗而已。」

　　西奧多緩緩點頭，指尖在牆縫滑過，像在思索棋局的動線。

　　「他選擇下手的時機，一定是西維亞情緒起伏強、魔力不穩定的時刻。」

　　泰瑞側頭看他：「也就是她的情緒最容易被引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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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是……他故意讓她以為，自己已經恢復。」大衛的語氣帶著一絲冷意，「讓她自己鬆懈。」

　　「下週是期中考前的最後一次黑魔法課。」西奧多冷靜地說，「他有理由單獨指名。」

　　「而且那堂課……正好是魔咒對抗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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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對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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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讓她單獨留下。」泰瑞語氣急切，「但她現在連我們都避著，不可能直接提醒她。」

　　「不需要提醒她。」大衛道，「我們只需讓他知道——如果他再動手，就不止斯內普一個人在盯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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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做誘餌？」西奧多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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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衛勾起嘴角：「我不會像赫敏那樣鑽研資料，但我可以讓奇洛知道——有人在注意他，而且不是葛蘭分多的學生。」

　　「你打算怎麼做？」西奧多語氣微沉。

　　「我會複製他早年發表的研究筆記，把其中一份留在圖書館的返還書架上，讓借閱紀錄顯示曾被我翻閱。只要再動點手腳，讓紀錄意外落到他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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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奧多眼神一凝，緩聲接道：「他會以為你在查他的背景。」

　　「懷疑就對了。讓他分心，讓他懷疑是不是還有人知道得比他以為的多。」

　　泰瑞深吸一口氣，問：「那我們怎麼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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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奧多語氣平淡：「我們不保護她——我們只需要讓奇洛不敢動她。」

　　「讓他知道——這枚棋子，已經不在他的棋盤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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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聲吹過石階間的縫隙，三人的影子被燈光拉長。

　　那是少年們的第一次反制行動。

　　無需教授批准，也無需明說真相。

　　他們只是靜靜地——在黑暗裡，將劍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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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華茲・黑魔法防禦術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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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風從石牆縫隙滲入，點燃的魔法燈火閃動不定。教室內一片壓抑，空氣中飄著墨水與濃烈的大蒜味。

　　奇洛站在講台前，雙手緊握，笑容一如既往地局促：「那麼……接下來我們進、進行實戰模擬。配對對戰……咳、咳，只需使用除你武、武器……誰先成功就、就算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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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目光緩緩掃過教室，一如往常的怯懦，但——西奧多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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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視線在某個名字上停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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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維亞·弗利……」

　　那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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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維亞抬眼看他，眼底如寒水封湖。

　　「對戰對手……嗯、就……札、札比尼同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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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的沉默後，布雷斯挑了挑眉。

　　他原本靠在椅背上打著哈欠，這下終於懶洋洋地站起來，像是在欣賞一場突然間開始的戲劇。

　　「我不介意，」他語氣懶散，「但弗利小姐的魔咒一向乾淨俐落——萬一她手下不留情，我可不保證還能站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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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裡響起一陣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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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洛的表情微僵。

　　而西維亞只是輕輕轉頭，靜靜地看向布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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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走上對戰區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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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角落，大衛悄聲對泰瑞道：「他想讓她失控，但他挑錯對手了。」

　　泰瑞壓著聲音回應：「札比尼不是會故意激怒別人的類型。」

　　「更重要的是——」西奧多低聲接話，「他根本沒把奇洛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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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洛結結巴巴的下令：「兩……兩位同、同學，開、開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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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同時舉起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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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布雷斯並未立刻出咒，而是先向她微一欠身：「女士優先。」

　　西維亞沒有拒絕，只是冷冷道：「那你最好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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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pelliarm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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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銀光劃過空氣，布雷斯的魔杖瞬間飛起。他順勢後退一步，乾脆俐落地接住飛回的魔杖，笑了。

　　「結束得比我預想的還快，」他說，「不過也沒讓任何人丟臉。對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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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洛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在他原本的設計裡——利用對戰激發西維亞的情緒波動，導致魔力不穩——就這樣被一句「女士優先」與一場快速結束的比試拆解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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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無從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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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奧多、泰瑞、大衛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那不是預期中的布局，但比他們計畫的還要自然。

　　而布雷斯·札比尼，依舊懶洋洋地走回座位，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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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坐下之前，他回頭對西維亞微微一笑。

　　那不是善意，也不是虛情假意。

　　那是蛇院之間最古老的一個信號——

　　我不是要站在你這邊，只是我今天選擇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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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華茲・東翼長廊・黑魔課後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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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霞斜照進石砌長廊，濃金色光線在地面拉出長長的影子。

　　西奧多·諾特、大衛·羅齊爾與泰瑞·布特依序走在走廊上，步伐平靜、彼此無言，卻都知道剛剛那場課堂對抗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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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天不會再動手了。」大衛低聲說。

　　「對，」西奧多回應，「因為他知道，他的行動已經被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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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瑞剛想開口，前方忽然傳來一陣柔和的腳步聲。

　　一道身影出現在轉角，披著深紫色長袍，銀白長髮在晚風中微微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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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不思·鄧不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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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齊步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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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西奧多微微頷首，語氣不卑不亢。

　　「啊，三位年輕人，」鄧不利多微笑，眼神溫和而清澈，「這時間真是巧，你們應該剛下課吧？」

　　「是，黑魔法防禦術課剛結束。」大衛平靜地回答。

　　「課堂上進行實戰了吧？我聽說札比尼同學今日表現得相當不錯。」鄧不利多的語氣輕柔得像午後茶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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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瑞下意識緊了緊書包帶。

　　而西奧多則注意到——鄧不利多的目光掃過他們三人，短暫停留於他藏在袖口內的魔杖上。

　　「偶爾的觀察與參與，對年輕人來說是很好的訓練，」鄧不利多語氣依然溫和，「但也要記得，這裡是霍格華茲，不是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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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衛沒有回應，只是沉默地與他對視。

　　泰瑞想開口，卻被西奧多輕輕按住手臂。

　　「我們會記住的，教授。」西奧多淡淡道，「我們也相信……霍格華茲有自己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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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不利多靜靜望著他，似乎在評估這句話的深意。

　　過了幾秒後，他輕輕點頭。

　　「很好。」

　　然後，他轉身離開，腳步仍舊輕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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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當他的身影消失在轉角之前，忽然像是隨口般補了一句：

　　「……有時候，守護的方式，不在於說出口。」

　　三人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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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鄧不利多徹底消失後，泰瑞終於低聲道：「他知道了。」

　　「他一直都知道。」大衛語氣低沉，「只是選擇不說。」

　　而西奧多的眼裡晦暗不明：「因為他也在等——等我們能不能……把該看的，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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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華茲・天文塔外環步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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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深黯，雲層浮動如沉眠的獸。

　　潘墨站在塔外的石欄後，手中無書、無杖，只有一枚早已停止的銀質懷錶，靜靜地躺在掌心。

　　時間已過午夜，學校沉入寂靜，只有湖岸偶爾傳來遠遠的鳥鳴。

　　他低頭望向遠處——那片通往地下教室的方向，燈火早已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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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記得今晚的布局。

　　也記得那三個孩子是怎麼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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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萬聖節那天便知，他們不是被動的棋子。

　　西奧多·諾特，眼冷心明，話少卻字字帶鋒。

　　大衛·羅齊爾，藏得深、出手準，言語之間自帶威懾。

　　泰瑞·布特，看似最脆弱，實則最不肯退。

　　三個人三顆心，卻能在無聲中結陣，毫不拖泥帶水地攔下一次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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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墨從未在他們面前現身，也未留下任何痕跡。

　　但他知道，從那天起——這場局，已不必再由他一人獨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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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聲呢喃了一句，聲音輕到隨即被風帶走。

　　手中的懷錶喀一聲闔上，銀面在月光下閃爍了一瞬，映出他平靜的臉。

　　接著，他的身影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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