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yberpunk︰Ave Maira　▇▇家的黑暗 - Gig-9︰女主人　Hospita

那一天，下著雨。

在那條後巷，祥找到她。

「捉到你了。」

她咬了祥。

就算如此，祥仍然抱著她。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nEZJ02eju
「沒事、沒事——沒人會傷害你。」

直到那一天，她才知道，原來血是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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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公。」

「看來，我勇敢的曾外孫女，在外面撿了一隻寵物。」老人說。

「……她不是寵物。」

「只能取悅主人的野獸，就是寵物，除非，你能讓它成為人類——武村，你能接下這個任務嗎？」

「領命，荒坂大人。」男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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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她遇上師尊。

然後，師兄。

「喂，老頭，問一個問題。」

「問。」

「到底，我要當她是你女兒，還是小師妹？」

「學生。」

「真的假的？那我使勁揍了，不介意吧？」

「那是她的問題。」

師尊是三郎大人的護衛，很忙。

所以一些訓練，給了師兄——代替的機械軀體，使用網絡連接——無論師尊還有師兄，都要留在東京，不會去到夜城。

「唏，小妹妹，你聽到啦，等下別怪我——打贏的話，哥哥送你一個。」

布娃娃，清單，許多款。

「……織田，你做甚麼？」

「對待女孩子啦，你得溫柔一點——喔，算了，你懂個鬼？你單身。」

「她會是祥子大人的刀。」

「挺好喔，那位大小姐也買很大，有共同話題了，現在。」

三個月以後，她終於揍了師兄，收到第一個布娃娃。

之後，她收到更多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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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一直知道，師兄留了手——雖然是師尊，可以當沒看到的地步。

現在。

現在誰也沒留手。

「她背叛了華子大人。」

「而你，辜負了她。」她說。

這就是原因。

荒坂三郎死了。

荒坂華子死了。

美智子女士、山德森先生，都一樣。

這些本來，不是祥的事。

祥有半個世紀，去做她自己。

祥有半個世紀，去經營CRYCHIC。

她們，本來，有半個世紀。

現在沒了。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g6pGktW1
因為，大人失敗了，每一個。

「——你們沒資格指責祥，你們沒有。」

刀已刺出，血花飄散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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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外面。

夜空之上，喵姆握著操縱桿，把載具留在雲層之上。

凱瑟琳．赫本(Katharine Hepburn)，重型運輸直升機，雙旋翼，以光學迷彩消去身影，配備世上最先進的反偵測機能，不存在於任何雷達之上。

如果還有甚麼，可以見到她們——噢，後面的公主大人、隊長大人，兼遺忘(Oblivionis)大人，會在防空飛彈發射以前，先爆掉它們。

底下戰況，幾乎已經結束了，只等初子與地面部隊，掃蕩餘下的敵方單位——

她這般以為。

直到大地裂開，幾層樓高的巨獸，從中爬出。

「……那是甚麼鬼啊？」她叫了出來。

「軍武科技，奇美拉。」副駕駛席上，海子說，「看來織田的朋友，比我們以為的更多。」

「地面部隊，退後。」通訊傳來，是初子。

「……你想一個人對付這種東西？」

初子只是應了她，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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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夠了。」

初華啟動重力場發生器，升至半空，雙手舉起。

飛彈發射器形成。

她降下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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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時候，運輸直升機上。

「北加洲政府並不歡迎我們——但議會中的盟友，會確保三個小時以內，北加洲的軍隊，不會有動作——」

祥已有計劃，一如既往。

「——空中轟炸以後，地面部隊會從正面攻擊——睦，你在現場指揮——初華，你從這個方向進去——」

她站起來。

「初華贏不了。」

「我可以——」

「可以殲滅一支軍隊，」她抬起手，止住初華，「對上織田，她沒有十足把握——我有。」

祥看著她。

她也看著祥。

「……你確定嗎？」

「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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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

她的刀，先了半分，插入織田胸膛，刺穿心臟，以及額外的第二心臟。

「咳、咳——做得不錯，老頭見到的話，應該會這樣說。」

「……他見不到了。」

「是的。」

她抽回刀。

那個瞬間，織田抓住她的手腕。

「他還會說，你應該瞄準頭。」

警報出現，在光學裝置上。

破片手榴彈，反應來自織田身上。

糟了——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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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

底下一切，雖然喵姆親眼所見，但她仍然覺得——

這實在他媽的扯。

火光中，她們的大將，孤身立在那台戰車之上——造價千萬歐元，其中一款，世上最先進的戰爭機器，現在只剩一堆破銅爛鐵。

那就是悲傷(Doloris)，三角初華，荒坂的最終兵器。

嗶、嗶——警報響起。

「新的熱源反應！」她說，「來自基地，五十、六十、七十——這個移動模式——」

「荒坂忍者。」海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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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在最後一刻，她切斷抓著自己的手，沙德威斯坦超載運作，避過爆炸的致死範圍。

並不表示，她完全避過衝擊。

面罩碎了，光學裝置仍在重啟，耳膜無法運作，備用聽覺義體正在啟動，喉間充滿腥味——

忽然，突觸加速器，以最高優先順序啟動。

寒氣掠過眉間。

刀鋒的寒。

光學裝置重啟，她張開眼。

敵人，受過高度改造，二、三十個。

每一個，都擁有相同的刀，相同的臉。

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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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

「天啊！這甚麼企業狗屎趣味喔？」

喵姆扣下扳機，空對地飛彈從外部掛架發射。

EMP彈頭在地上，爆發電弧，把十多個身影捲進去。

「把那些鐵皮忍者，整成睦子的臉？」

「不。」某位大小姐的聲音，從通訊傳來，「那些，都是睦。」

「你到底在說——」

「恐懼(Timoris)，無人機回收的樣本？」

「你是對的。」海子答，「基因序列相似度，與若葉的，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耶穌他媽的基督啊。」她說。

「我們要接回睦，越快越好。」

就這一次，她聽得出，那位大小姐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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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回到那座設施。

她又在殺戮。

剩下最後一個，門就會打開，他們這樣說。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Glk1BOol4
他們這樣說。

刀進，刀出。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yT8XTHWu
刀進，刀出。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cKxZC8xeB
刀進——

夠了吧。

小睦已經很努力了。

所以，剩下的事，由我來吧。

跟那次一樣。

我是小睦的伙伴。

我……

我是死亡(Mort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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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點，睦沒有回應。」

「祥子。」

「拜託了。」

在星空上，初華足以追上最快的戰鬥機。

但她身在地底。

窄小的通道，曲折又多彎，讓她無法飛得更快。

路上，敵對單位一個又一個，那些不是睦，但仍然有著睦的臉，以非致命武力制伏它們，又耽誤更多時間。

根據計時器，就只過了幾分鐘，她卻覺得，似是過了幾個小時。

終於，在設施的最深處，她找到了。

首先起反應的，是化學檢測義體。

血腥味。

通道盡頭，屍山血海。

只有一個身影，立在無數碎塊之中。

「……睦？」

消失了。

不對。

突觸加速器啟動，她在咫尺之間，避過劈臉的刀。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NQ2qrETzl
「小睦不在這裡哦。」

糟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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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機錯亂(Cyberpsychosis)。」

通過網路連接，祥子同樣見到，初華光學裝置所補捉到的畫面。

你早就知道。

睦的狀況不太好。

海鈴警告過你。

你沒有聽。

她打開通訊。

「……愛情，聽到嗎？」

「幹嘛？」

「降低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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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我知道你在這裡，聽得見嗎？」

「你知道嗎？小睦一直想你死哦。」

當然，初華早就知道。

「如果，那一天，你沒有帶祥子回去的話——」

如果，她問過許多如果，這是其中一個。

「一切都不會這樣。」

刀鋒眼前走過，身影似虛似幻，式式逼命。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CUO3kgRQ
但最逼命的，始終是——她不知道怎麼辦。

殺掉她吧。

那是睦喔。

有其他辦法嗎？

但是，祥子——

「聽到嗎？」通訊傳入，「把睦帶到外面。」

「你說外面，要怎樣——」

「做得到嗎？初華。」

「……了解。」

真是任性的要求。

她的眼前，是當世最致命的機械忍者，荒坂家族成員的貼身護衛。

要在徹底暴走的情況下，壓制目標，帶到外面。

沒有人類做得到喔。

但是，她與人類，也算有點距離。

此時，刀鋒又來。

她接著它，抓著燒紅的刀。

然後用拳頭，讓睦先飛一陣——下地前，大概有幾秒空隙。

她舉起手，往著天花。

奈米機器重組完成，光束炮準備就緒。

安全鎖全數解除。

動力爐運作功率，百分之八十五。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EEw995dv
已經確認，全數友軍單位，脫離影響範圍。

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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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煌如同日光。

光芒燒穿岩壁，一層又一層，直達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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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說外面的時候，也沒想過，是這種外面。

光柱燒穿整座設施，從最深處，直抵夜空。

不過，這樣也行。

睦就在下面。

「恐懼，帶我下去。」

海鈴點頭，同時拿起衝鋒槍，放到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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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到她了。

那隻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兩公斤肉的罐頭婊子。

「你爸爸沒教過啊？瞄、準、頭、打！喔喔喔——抱歉，我忘記了，你真的沒。」

你的螳螂刀，貫穿了她的雙手——其實，這不是好主意——這樣，你就空不出手，去劈她了。

「……睦。」

「喂喂喂——沒聽清楚喔？小睦不在這裡——算了，你頭殼當中，那一兩點肉，是你全身最沒用的部份。」

給她一記頭鎚？不不不，這不划算啦，你們頭骨雖然蓋了一層金屬，但這傢伙——這傢伙由頭到腳，都不是肉，是奈米機械。

有了。

你用小腿的螳螂刀，插進去。

咔嚓、咔嚓。

罐頭斷成兩半啦。

可惜，這種程度，仍然殺不死她。

「再見了，初華。別擔心，再過一陣，我就送荒坂賴宣去陪你。」

「……你、不能——」

「噢，真的父慈女孝，如果我的淚線，還在正常運作的話，或者會哭出來——喔，騙誰啦？噁心死啊，你們。」

你舉起刀，只差這一刀了。

「睦。」

有人叫住了你。

你回頭。

「……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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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見到了。

睦就在這裡。

「睦，是時候回去了。」

「我不要回去。」

「那你想怎樣？」

「我們走吧，祥。」

「去哪裡？」

「不是這裡，不是夜城，沒有這些的地方——沒有荒坂的地方。」

「我不能走。」

「為什麼？」

「我就是荒坂。」

「……幹荒坂(Fuck 'saka)。」

「嗯，幹荒坂——只不過，現在有些事，還需要我去做——」

這個瞬間，睦消失了。

下個瞬間，刀已經插進她的下腹，她聞到焦肉的味。

「祥不聽話，一直都不聽——滿腦子只想著自己——」

傷口其實很淺，只要她別亂動，海鈴幾秒鐘就處理好。

但睦仍然很遠。

差了一把刀的距離，手伸不到的距離。

「你說得沒錯。」

「……祥？」

她走上去，向著睦，向著那把刀。

現在，有點痛了。使用腦機面板截斷痛覺，有延遲，也有極限。

「就算如此——」

「不、祥、停止——」

「就算如此——我不能在此止步。」

她繼續向前。

刀很深了。

睦很近了。

她伸出手。

睦想退開，但她的手更快。

「捉到你了。」

「……祥。」

她抱著睦。

「沒事、沒事——沒人會傷害你。」

說的同時，她垂低右手，讓藏著的EMP手榴彈，從衫袖滑進手心。

按下開關。

轟。

「祥！」

睦醒來了。

熟悉的銀色天花，充滿消毒藥水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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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順利結束，擊殺織田三太夫，外面的反抗勢力已無實際威脅。

雖然海鈴臨時加班，多了兩個急診拼回去——三角不算，把下半身檢起來，她自己就能拼回去。

還好，能拼回去，就沒甚麼不好。

螢幕上，許多個若葉——她留給借來的醫療團隊處理了。

「……那些，到底是甚麼喔。」

房間另一邊，祐天寺倚著牆，問了一句。

她看著祐天寺，喝了口薑汁汽水。

「你知道嗎？夜城的出生數字，許多年來，都低於死亡數字。」

「廢話，全美不是人住城市第一名——早晨，夜城，昨晚死人攪珠結果——三十！黑伍德掛了十個！」

「這不是夜城獨有的問題，過去三十年，北美出生率最高的來源——遊牧民。」

「噢，能夠替大美利堅增產報國，我們實在榮幸，邁爾斯總統——呸——唏，等等，你怎麼越扯越遠——」

「我在鋪陳——實際上，這是全球問題，日本都一樣——就連荒坂自己的培育設施，都要面對收錄的學生，一代不如一代的問題——於是乎，許多年前，愛子天皇就向荒坂要求——尋找解決辦法。」

「……它們找到了？」

「這就視乎你的定義了。製造技術一早就有——大規模生產，而且成本夠低，仍然處於研究階段。」

「……幹。」

她把瓶子遞出去。

「要來點薑汁汽水嗎？」

「就你喝這個會醉。」

「我可以替你裝一套，這個價錢。」

「滾。」

這個時候，監視病患的人工智能，發訊息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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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些部份，海鈴刻意沒去提起。

如果，研究目標是生產方法，那麼，研究途中，誕生的副產品，如何處置？

剛好，有人問了另一個問題。

傳奇傭兵，主導了第四次企業戰爭的走向，既然如此——

是否有方法，把更多的傳奇傭兵，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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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想下床，卻發現比起平常，身體重了許多。

房門打開，是海鈴，還有喵姆。

「我建議你躺回去。」

「祥呢？」

「先躺回去。」

她盯著海鈴。

海鈴半點讓步都沒。

她照做了。

「你的大多數義體，暫時都關了，或者低功率運作——」

「為什麼？」

「你還記得，發生甚麼了嗎？」

「……記得。」

「我回答你的問題了——我簽紙以前，你哪裡都不用去。」

「……祥。」

「通常呢，這種情況，我們會做個統計，」喵姆說，「你昏迷的時候，叫了祥子一百三十七次——」

「祥。」

「好吧，其實沒有。」

「隔壁房間，還未醒來。」海鈴說，「沒有性命危險，如果這是你要問的話。」

「……我傷了祥。」

她看著自己的手。

「咳、咳——」喵姆在床邊坐下，「如果有人正想著，我要切腹啦，或者甚麼的話——大小姐有留言給你。」

「在我關掉她的腦機面板，再補一支鎮靜劑以前。」海鈴說。

「祥說甚麼？」

「等她命令。」

那一夜，下著雨。

祥子回去了。

荒坂塔，一百三十五層。

這個層數，曾經只屬於一個人，荒坂三郎，她的太公。

一切，與他在東京的辦公室，一模一樣。

現在，另一個人，坐在那個位置。

「做得很好，真的很好。」

「多謝，賴宣先生。」初華說。

「在這裏的，都是自家人——你該叫我甚麼？」

「……爸爸。」

噁心。

若不是看在初華份上，她已經當面這樣說。

「祥子！」男人望向她，擺出笑臉，「我很高興，你平安無事——」

「是喔，這就表示，你有機會，親手完成你開始的事——終結這個家族。」

這很不智，她應該配合，拖延多點時間。

腦機面板遭到禁用，整座荒坂塔，每一個竄網使，都在監視她，要瞞過他們，她需要時間——

但是，管他啦。

「這只是意外！」

男人聽完，站起來，雙手拍到辦公桌上——比她期望的，更加失控，最好來場經典的反派獨白——她才有機會，解鎖自己的腦機面板——

然後爆掉這傢伙的頭。

「你這句話，去跟華子姑婆說吧。」

「我沒打算傷害她！我發誓！」

男人把辦公桌的一切，都掃到地上，包括一些看起來，花多多的錢，也買不回來的藝術物——或者她該高興，太公見不到這一幕。

「這只是，小小的意外，溝通事故，沒錯，事故！」男人繼續說，「但華子、華子引爆了、自爆裝置，甚麼都沒剩下來！」

啊，華姐，寧死不降是吧？

受教了。

腦機面板解鎖進度，百分之六十七。

「不過，」男人坐下來，「一切，還可以挽回。」

「挽回？呵呵——難不成，親愛的叔公，還有辦法，讓死人復活？」

就在這個時候，男人笑了。

「你聽過守魂嗎？」

「數位人格副本，充其量，只是拙劣的仿製品——」

「如果我沒猜錯，你知道的，不只這些。」

「……太公的秘密項目，更完美的情緒與意識複製，以及把數位人格，在另一個身體，重新啟動——」

「可笑吧，一百五十八年，偉大的天皇大人，仍然不滿足。」

而你謀殺了他——真是父慈子孝。

腦機面板解鎖進度，百分之八十六。

「目前為止，所有重啟，都是失敗告終——」

「並非所有。」男人搖頭，「就在我們開會的時候，御輿遭到攻擊，所有印跡(Engram)，都遭到帶走——只不過，竄網使修復了部份數據——有人使用噬魂者，把一個印跡，分成兩份——」

「你到底想說甚麼——」

「它分開兩個糾纏的意識，再把其中一個，傳回使用者體內——它成功了，祥子，所以，叔公只有一個問題——」

男人對著她，伸出手。

「你是否願意，把我們的家人，找回來？」

腦機面板解鎖進度，百分之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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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

祥子醒了。

第一個想法，自己大概是痛醒的。

沒辦法把痛覺截斷了，腦機面板給海鈴關掉，還挨了支鎮靜劑。

她到底躺在這裡多久了？該處理的事，又累積多少了？

現在——

現在，有人打開了門。

「……祥。」

算了，有多少事都好，一件一件來。

就先從這一句，開始吧。

「歡迎回來，睦。」

沒甚麼比這個重要了。

同一時間，基地，某處。

房間盡是黑暗，螢幕是唯一的光源。

這裡只有初華，與通訊另一邊的男人。

「這一次，你讓我相當失望。」

「……對不起。」

「這不是我要聽的話——祥子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任務，記住，一條頭髮也不能少。」

「……我明白。」

「同樣的事，我不想再見到，清楚這一點——初音。」

通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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