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房仲》 - 第四章：豪宅中的怨婦（下）

夜幕籠罩著陽明山，雨停了，但霧氣更濃，隨著山風飄蕩，如同無數幽靈在樹林間游移。

林家瑋和阿泰將車停在距離豪宅約五百米的一個隱蔽處，熄滅車燈，靜靜地等待。4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TDl1Sttn

「李管家確定已經離開了？」

阿泰緊張地問，一邊從背包裡取出頭燈和手電筒。

「嗯，」林家瑋確認了一下手機，「我剛才駭進了大門的監控系統，拍到他的車二十分鐘前離開了。」

「你什麼時候學會駭入監控系統的？」

阿泰瞪大眼睛。

「上次獵鬼的時候現學的，」林家瑋聳聳肩，「這種豪宅的監控系統都連接到網絡，只要找到IP地址，就能進入。」

「你這技能也太實用了吧，」阿泰嘀咕著，「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監控系統能被你這麼輕易駭入，那柯宇恆也太不重視安全了。」

「或者他根本不擔心有人會闖入，」林家瑋意味深長地說，「畢竟，有誰會故意進入一棟據說鬧鬼的房子呢？」

「除了我們這些瘋子，」阿泰苦笑著補充。

他們穿上雨衣，帶上必要的裝備，悄悄接近了豪宅。

大門意外地沒有上鎖，兩人得以輕易進入花園。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濃霧在風中緩緩流動，給花園裡的雕像和樹木披上了一層朦朧的面紗。

「這感覺有點太順利了，」林家瑋低聲說，「保持警惕。」

「你不用提醒我，」阿泰緊張地環顧四周，手裡緊握著他那奇怪的「鎮宅尿壺」，「我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們沿著花園小徑繞到房子後面，通過廚房的窗戶潛入。

屋內一片漆黑，只有他們的頭燈在黑暗中劃出兩道細長的光束。

「直接去地下室，」林家瑋小聲說，「根據蘇惠柔的日記，酒窖後面有個隱藏房間。」

他們找到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小心翼翼地下去。

地下室的空氣冰冷而沉悶，充滿了灰塵和霉味。

穿過前廳和儲藏室，他們來到了酒窖門前。

「果然上鎖了，」林家瑋檢查了一下門鎖，發現是一個高級的電子鎖系統，「這個不好撬。」

「怎麼辦？」

阿泰焦急地問。

「我們得找找牆壁上有沒有機關，」林家瑋回憶著日記內容，「蘇惠柔說她發現了秘密房間，但她不可能有密碼，一定是用了其他方式進入。」

他們開始仔細檢查酒窖周圍的牆壁，敲打、推拉、尋找任何可能的活動部分。

就在林家瑋快要放棄時，阿泰突然驚叫一聲。

「那、那裡！」

他顫抖著指著角落，「有個人！」

林家瑋迅速轉身，果然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站在昏暗的走廊盡頭，正是他們之前多次看到的那個女人。

她的面容隱藏在長髮之後，但他能感覺到她在看著他們。

「別怕，」林家瑋對阿泰說，「她之前一直在引導我們，可能是想幫忙。」

女人緩緩舉起一隻蒼白的手，指向他們身旁的牆壁，然後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林家瑋走到那面牆前，仔細檢查。

看起來是普通的牆壁，但當他用力推了特定的一塊區域時，竟然感到了輕微的移動。

「這裡有機關！」

他興奮地說，更用力地推那個位置。

隨著一聲低沉的「咔嚓」聲，牆面上出現了一道縫隙，然後一塊牆板緩緩移動，露出一個隱蔽的通道。

「老天，」阿泰倒抽一口涼氣，「真的有密室！」

林家瑋沒有猶豫，立刻進入通道，阿泰緊跟其後。

通道很短，只有幾米長，盡頭是一個小房間。

當他們的頭燈照亮房間內部時，兩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房間的牆上掛滿了女性的照片，中間是一個大玻璃櫃，裡面整齊地擺放著各種紅寶石首飾。

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個等身人偶，穿著白色婚紗，脖子上戴著一條紅寶石項鍊，臉部是一張年輕女子的照片。

「這是...」

阿泰說不出話來，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他的收藏室，」林家瑋沉聲道，「或者該說，他的獵物陳列室。」

他們開始仔細檢查房間。牆上的照片按時間順序排列，最早的照片下方標注著「洋子，1998」，然後是一系列蘇惠柔的照片，接著是柯林芷若的，最新的一組則是一位名叫「思柔」的年輕女子。

「思柔？」

林家瑋皺眉，「這個名字怎麼也有個『柔』字？」

「這傢伙是個變態，」阿泰顫抖著說，「他專門尋找特定類型的女性。」

林家瑋走到房間角落的一個小書架前，上面整齊地排列著幾本小冊子。

他拿出一本翻開，發現裡面記錄著詳細的個人信息、日常習慣，甚至藥物反應和心理狀態的變化。

最令人震驚的是，冊子上詳細記載了「實驗對象」如何被慢慢控制，逐漸失去自我意識，最終走向自殺。

「老天，」林家瑋感到一陣噁心，「他不是普通的殺手，他是在進行某種...實驗。」

「什麼實驗？」

阿泰戰戰兢兢地問。

「看起來像是某種洗腦或心理控制，」林家瑋翻閱著冊子，「通過藥物和暗示，讓受害者逐漸相信自己被鬼魂纏身，陷入幻覺和妄想，最終自殺。」

「但為什麼？這完全沒有意義啊！」

「也許對他來說有意義，」林家瑋沉思道，「我們需要找到這一切的起源。」

他們繼續搜索，在一個上鎖的抽屜裡發現了一本更舊的日記，用日文寫成。

雖然林家瑋的日文有限，但他還是能理解一些內容。

這是柯宇恆年輕時在日本的日記，記錄了他與一個名叫「洋子」的日本女子的愛情故事，以及她的自殺。

「看起來洋子是他的初戀，」林家瑋艱難地翻譯著，「她似乎患有精神疾病，最終上吊自殺了。而且...」

他瞪大眼睛，「她死前也說看到了鬼魂，一個穿白裙子的女人。」

「你是說，」阿泰震驚地問，「我們看到的那個女鬼可能是...」

「洋子，」林家瑋低聲說，「而柯宇恆可能因為無法接受她的死亡，開始尋找長相相似的女性，試圖...重現她。」

「這太病態了，」阿泰搖頭，「但這不能解釋為什麼他要讓這些女人自殺。」

「除非...」

林家瑋翻到日記後面，「這裡提到一個理論，說如果一個人以完全相同的方式死亡，靈魂可能會與之前死去的人融合。柯宇恆相信，通過讓這些女人以相同的方式自殺，他可以讓洋子的靈魂『重生』。」

「這是什麼邪教理論啊？」

阿泰驚呼。

「確實聽起來像某種古老的東方神秘主義，」林家瑋說，「但對一個失去心愛之人、精神不穩定的人來說，這種理論可能成為執念。」

他們繼續找尋更多證據，突然，阿泰發現了一個保險箱，藏在一幅畫後面。

「你能打開嗎？」

他問林家瑋。

「讓我試試，」林家瑋研究了一下保險箱，發現是密碼鎖，「需要輸入密碼。」

他思考了一下，決定嘗試「洋子」的日文寫法，但沒有成功。

然後他嘗試了洋子自殺的日期，還是失敗。

「等等，」他突然想到，「如果他相信靈魂融合的理論，那麼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日期可能是...蘇惠柔死亡的日期。」

他輸入了蘇惠柔自殺的日期。

保險箱發出一聲清脆的「嗶」聲，門開了。

裡面是一疊照片和一個小盒子。

林家瑋打開盒子，發現裡面是一條紅色的絲質繩索，精緻而柔軟，但無疑就是用來勒死受害者的工具。

「這就是謀殺的證據，」他沉聲道，「他用這條繩子殺害了蘇惠柔和柯林芷若，然後偽裝成自殺。」

「我們得報警，」阿泰急切地說，「這裡有足夠的證據了。」

「是的，不過在那之前，」林家瑋拿起那疊照片，「我想看看這些是什麼。」

照片顯示的是一個年輕女子在校園、咖啡廳和街頭的場景，明顯是偷拍的。

照片上的女子長相和蘇惠柔、柯林芷若有幾分相似，背面寫著「思柔，台大，2024」。

「這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林家瑋嚴肅地說，「一個叫思柔的女大學生。」

「我們必須警告她！」

阿泰堅定地說。

「但首先，我們需要拍下這些證據，」林家瑋說，「以防萬一。」

他們開始用手機拍攝房間內的一切：照片、日記、記錄冊、紅繩，以及整個房間的布置。

就在他們忙著記錄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

「有人來了，」阿泰警覺地說，「是李管家回來了嗎？」

「不可能，他不會這麼快回來，」林家瑋低聲說，「除非...」

「除非柯宇恆回來了，」阿泰臉色煞白，「我們得躲起來！」

但在這個小房間裡，根本沒有合適的藏身之處。

他們只能靜靜地站在原地，希望對方不會發現隱藏的入口。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牆外。

一片寂靜。然後，他們聽到了機關啟動的聲音，牆壁緩緩移動。

「糟了，」林家瑋低聲道，「有人知道這個機關。」

他迅速掏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給鄭雅文，附上他們的位置和簡短說明，然後關掉手機屏幕。

阿泰則握緊了他的「鎮宅尿壺」，雖然看起來荒謬，但此刻他們需要任何可能的防身武器。

牆壁完全打開，一個身影出現在入口處。

不是柯宇恆，而是李管家。

他看起來並不驚訝，臉上甚至帶著一絲預料之中的表情。

「林先生，阿泰先生，」他平靜地說，「我就猜到你們會來。」

「李叔，」林家瑋警惕地說，「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因為她告訴我的，」李管家側身讓出入口，身後站著那個穿白裙子的女人，只是現在，她的面容清晰可見——一個美麗但憂傷的年輕日本女子。

「洋子...」

林家瑋驚訝地說。

女人緩緩點頭，然後用微弱的聲音說了些什麼，雖然是日語，但林家瑋能感覺到她在請求幫助。

「你能看見她？」

林家瑋不可思議地問李管家。

「當然，」李管家平靜地說，「我從小就能看見那些...不該看見的東西。這也是為什麼柯先生會雇用我。他知道我能感知超自然現象，希望我能幫他實現那個荒謬的理論。」

「靈魂融合？」

「是的，」李管家嘆息道，「他相信如果找到足夠相似的女性，讓她們以相同的方式死亡，洋子的靈魂就能重生在其中一個身體裡。最初我只是按他的吩咐行事，但看到一個又一個無辜的生命被他扼殺，我...我不能再繼續了。」

「所以你是在幫助我們？」

阿泰困惑地問。

「我一直在等待有人能揭露真相，」李管家說，「但我沒想到會是你們。當我發現林先生能看見洋子的靈魂，我就知道機會來了。」

「為什麼不自己報警？」

林家瑋追問。

「沒有證據，」李管家搖頭，「我從未親眼目睹謀殺過程，只是事後處理了現場。而且柯先生太有權勢了，他能輕易封口。我需要確鑿的證據和外部的力量。」

「現在我們有證據了，」林家瑋舉起手機，「足以把他送進監獄。」

「但還不夠，」李管家急切地說，「他還有一個計劃正在進行。那個叫思柔的女孩，他已經開始對她下藥了。今晚，他打算把她帶到這裡。」

「今晚？」

林家瑋和阿泰同時驚呼。

「是的，他說要給思柔小姐一個『特別的驚喜』，讓她體驗一下他的豪宅，」李管家擔憂地說，「我擔心一旦她踏入這棟房子，就再也出不去了。」

「所以你才會回來，」林家瑋明白了，「你是來警告我們的。」

「是的，」李管家點頭，「而且我還有這個。」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這是他用來控制那些女孩的藥物，能導致幻覺和抑鬱。有了這個物證，加上你們拍攝的證據，應該足以定罪了。」

這時，他們聽到樓上傳來開門的聲音，然後是說話聲。

「是柯先生回來了，」李管家臉色大變，「而且不是一個人。」

「該死，思柔已經被帶來了，」林家瑋急切地說，「我們得救她！」

「但怎麼做？」

阿泰緊張地問，「我們只有四個人，其中一個還是鬼魂！」

「五個人，」一個聲音從入口處傳來。

鄭雅文站在那裡，手裡拿著一把警用手電筒，後面跟著兩名警察。

「收到你的信息後，我立刻報警了。」

「雅文！」

林家瑋驚喜地說，「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我一直在外面等待，」雅文解釋道，「我擔心你們出事，所以開車跟來了，就停在山腳下。收到信息後，我正好遇到了巡邏的警車。」

「太好了，」林家瑋鬆了口氣，迅速向警察解釋了情況，並展示了他們找到的證據。

警察檢查了證據後，神情變得嚴肅，「這些確實足以構成逮捕理由。

不過我們得小心行動，不能驚動樓上的人，以免威脅到人質的安全。」

他們制定了一個計劃：

李管家會上樓，假裝一切正常，暗中評估思柔的狀況；警察會在適當的時機進入，實施逮捕；而林家瑋、阿泰和雅文則留在地下室，保管證據。

李管家剛離開不久，他們就聽到樓上傳來一陣騷動，然後是女性的尖叫聲和重物倒地的聲音。

「出事了！」

林家瑋顧不上計劃，立刻衝向樓梯，阿泰和雅文緊隨其後。

他們衝上樓，看到的是一片混亂：

客廳裡，一個年輕女子蜷縮在牆角，驚恐地看著面前的一幕；柯宇恆躺在地上，似乎被擊中頭部，不省人事；李管家站在一旁，手中拿著一個沉重的花瓶；而最令人震驚的是，洋子的鬼魂就漂浮在空中，清晰可見。

「發生什麼事了？」

林家瑋問道，喘著粗氣。

「柯先生正要對思柔小姐下手，」李管家解釋，聲音顫抖，「我阻止了他，但他發了瘋似的撲向我。就在這時...」

他看向洋子的鬼魂，「她突然變得...實體化，打落了天花板上的吊燈，砸中了柯先生。」

兩名警察迅速控制了局面，為柯宇恆戴上手銬，叫了救護車，同時安撫受驚的思柔。

女孩顯然被嚇壞了，但似乎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謝謝你們，」她顫抖著說，「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突然變得好可怕，眼神像是...像是要吃了我一樣。」

「你安全了，」雅文溫柔地安慰她，「這個瘋子再也不能傷害任何人了。」

洋子的鬼魂飄向思柔，輕輕撫過她的頭髮，然後轉向林家瑋，用日語說了些什麼。

「她在說什麼？」

阿泰好奇地問。

「我猜她是在道謝，」林家瑋說，「感謝我們阻止了更多悲劇的發生。」

洋子點點頭，然後看向窗外，外面的霧氣已經散去，月光灑落在花園裡。

她慢慢地向窗口飄去，彷彿準備離開。

「等等，」林家瑋叫住她，「你就這樣走了嗎？不再有遺憾了嗎？」

洋子回頭，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然後搖了搖頭。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又指了指遠方，似乎在說她終於可以放下過去，去往應該去的地方了。

「我明白了，」林家瑋輕聲說，「一路平安。」

洋子最後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漸漸變得透明，最終消失在月光中。

在隨後的日子裡，案件得到了迅速處理。

柯宇恆因多起謀殺罪被逮捕，他的罪行震驚了整個台灣社會。

那棟豪宅被查封作為證物，媒體蜂擁而至，爭相報導這起離奇的凶殺案。

一週後，林家瑋、阿泰和雅文坐在公司的咖啡廳裡，回顧這次的經歷。

「結果你還是沒賣出房子，」雅文打趣道，「你到底是個銷售還是個偵探啊？」

「專業術語叫做『凶宅房仲』，」林家瑋笑著說，「不過這次確實超出了我的專業範圍。」

「說起來，」阿泰思索道，「這次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樣。不是房子本身有問題，而是住在裡面的人是個瘋子。」

「其實都一樣，」林家瑋認真地說，「房子只是建築，它們本身不會鬧鬼或帶來厄運。但在特定的地方，特定的悲劇反復上演，會留下某種...痕跡。有些人能感知到這些痕跡，而另一些人，像柯宇恆這樣的，則會被它們影響，甚至扭曲。」

「所以你的能力...」

雅文好奇地問，「真的是看見鬼魂？還是感知到那些痕跡？」

林家瑋沉默了一會兒，「我不確定。自從上次的事件後，我的能力似乎發生了變化。有時候我能清楚地看見鬼魂，就像看見洋子那樣；但有時候，我只能感覺到它們的存在，像是一種模糊的直覺。」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靈異體質吧，」阿泰說，「我外公說過，有些人天生就與靈界有聯繫，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無論如何，」雅文微笑著說，「至少這次我們救了一條命，也為那些受害者伸了冤。這比賣房子重要多了。」

「說得對，」林家瑋笑著舉起咖啡杯，「為正義乾杯。」

他們碰杯時，林家瑋注意到窗外飄過一個模糊的身影，好像是一個穿白裙子的女人。

但當他眨眼再看時，那裡只有普通的行人和車輛。

也許只是錯覺，也許是某種提醒——無論如何，他知道自己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葉老闆。

「家瑋，」葉老闆的聲音充滿興奮，「我剛接到一個新案子，淡水老街那邊有棟紅磚洋房，據說是日治時期一位醫生和護士的故居，現在想出售，但一直傳出有奇怪的聲音和身影。你有興趣嗎？」

林家瑋看了看阿泰和雅文，兩人都對他投來期待的目光。

他微笑著回答：

「當然，我很感興趣。」

掛斷電話，阿泰嘆了口氣，「看來我又得準備我的寶貝尿壺了。」

「這次我一定要親眼見識一下，」雅文笑著說，「光聽你們描述還不夠。」

「相信我，」林家瑋說，「這絕對會是一次難忘的體驗。」

窗外，夕陽西沉，為這座城市披上一層金紅色的光芒。

而在某處，新的故事，新的謎團，已經悄然醞釀，等待著被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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