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的魔術士 - 第六章-3.吐水驚醒

柔悅清醒後，猛的一個坐起身，忽發覺自己渾身都在冒冷汗，再加上自己頭髮被潑了一杯水，整個溼答答的，很是難受。

寧燁當然也知道現在的感受，忙帶她浴室整理一下，並為剛才潑她水這件事道歉，柔悅自然沒有要怪罪她的意思，畢竟那個時候自己也是處於一種不受控的狀況下，要是沒有旁人出手，或許自己已經一命嗚呼了。

「……可以讓我洗一下澡嗎？有點……黏黏的。」

柔悅揪著衣服示意，寧燁自然意識到她在說什麼，就欣然同意了，並說道：「你衣服先換下來，我用魔法稍微先幫你處理一下，剛才潑你水的地方也一定幫你處理好的。」

寧燁邊說著，還鞠下了一躬，顯得非常抱歉似。柔悅急忙擺擺手，告訴她其實這件事不是她的錯。在兩人一番互動後，衣服給了寧燁處理，柔悅進去洗了個澡。

在客廳等待的穎玥跟政和，則注視著那個尚未醒來的紫迷，一邊聊著天。

「你說，她剛那樣，紫迷快醒來的時候，會不會也是那般狀況。」

「我也不知道，反正現在也就是看著了，要是出現像剛才那樣的反應，我同樣就潑水吧？」

說著，二人看像茶几上那個已經空了的玻璃杯。

雖然對紫迷可能會有點不好意思，但在沒有更好的處理辦法的情況下，這樣的做法或許才是對的。這正式二人目前心中所想。

「但是……說起來，柔悅那樣反應，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嗎？」

「覺得正常的時候，自然就正常，覺得不正常的時候，自然不正常。」

「這樣啊。」

穎玥這番話的意思是「不要問我」因為在沒有其他參照狀況條件下，妄自定論是一件有危險的事情。再者，像剛才那番反應，比較像是呼吸道阻塞，然後有點窒息的狀況。

說正常，可以正常，但想跟其他事件聯想在一起也可以，這純粹是個人的意圖。

片刻之後，柔悅穿上乾淨的衣服走了出來，頭髮也弄乾了。

只是她的模樣似乎有點改變。

與洗浴前相比，她的皮膚跟臉蛋好像變得比剛才更加的晶瑩剔透了，甚至該說有些水嫩，尤其是現在脫了絲襪，那腿看起來像似個國中生會有的膚質。

而她的眼睛，炯炯有神，目光如炬，給人一種比紫迷亢奮時展現出來的活力還要高昂，而且臉上還洋溢著笑容。

寧燁跟政和看得都有點震撼，不知該說什麼。

政和看她靠近自己，要坐到自己身邊，下意識地站起身，坐到穎玥的另一側。

即便柔悅發生了如此變化，但也不影響穎玥問事的功夫，雖然她也有點在意。

「……所以你為什麼一進門就昏倒了？」

「這件事說來話長，且聽我娓娓道來……」

柔悅將她今天跟紫迷還有鴻宇一起去拜拜、抽籤、喝茶、聊天，遇到兩個小孩，以及最後來到這裡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聽完柔悅的講述後，寧燁倒了一杯熱水給柔悅，並拿了顆茶几上的牛奶糖吃，又用眼神示意柔悅想吃可以吃。

柔悅自然也懂得她的意思，也拿了顆牛奶糖吃。

趁著兩人無聲的互動過程中，穎玥卻用心地在破解整件事的矛盾及詭異之處。

這整件事聽下來，似乎都是些很普通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了，乍聽之下，能夠令人起疑的東西甚至可以說是沒有。

從拜拜、抽籤、喝茶、聊天，這四件事來看，都是平時很容易遇到的事，即便說是那間廟有問題，也不可能，因為穎玥她曾經去過，就沒有遇到像柔悅這般狀況。

於是，合理推測，應該是遇到那兩個小孩後，才會引發後續的事。

但根據柔悅的描述，似乎也感覺不出有任何奇怪的點：「當時就是看到在廟前那個廣場上，有兩個小孩在追逐，一男一女。好像是女孩搶了男孩的帽子，所以男孩才要追著她跑。只是一個不小心，女孩跌倒了，男孩跟鴻宇都急著衝過去幫，然後我看帽子要飛了，就趕快衝過幫忙撿帽子。只是不撿還沒事，這一撿我頭髮整個被吹亂了，幾乎看不清男孩跟女孩是什麼模樣。詳細到底是什麼狀況，可能還是要問紫迷了。」

雖然缺乏一個關鍵性的要素，但現在總體的推測來說，問題或許就是出現在那兩個小孩身上，要不然就是那時很大的風了。

但顯然後者的機率是比較低的。

「我覺得說，問題可能出現在那兩個男孩女孩身上。」

穎玥的話語跟柔悅本身的猜測相當的接近，柔悅不禁挑起眉毛，點點頭，表示贊同。

「兩個普通的小孩，會有什麼神力嗎？或者該說會魔法嗎？」

政和提出了一個有深度的問題。

畢竟以兩個小孩相互追逐，就引發了這一連串的事件，可謂奇思妙想。

而這個問題，很明顯是該問寧燁這個會使用魔法，懂魔法的人了。

「通常只要有魔杖，就能夠用魔法了嗎？」

柔悅提問到，眾人目光轉向寧燁。

「……嗯，據我所知，即便有了魔杖也不一定能夠使用魔法，最起碼好像得具備一定的慧根才行。」

「所以，那兩個小孩是具有慧根的小孩？」

「……看來應該是如此。」

目前建構出來的推論，是將問題的核心導向那兩個小孩。柔悅跟政和目前也跟著陷入沉思，眉頭也皺了起來。

「那魔杖會是路邊隨便撿一根棒子就行了嗎？」

政和問道。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明顯吧？」不待寧燁回答，柔悅說道：「如果路邊隨便撿一根棒子就行了，那不就是一大堆人都能用嗎？可是你看，到目前為止有多少人能用『魔法』這種東西。」

柔悅的推論相當合理，但這僅是在她的認知範圍內的推論。

「這麼說確實沒錯……」

「不過還是有例外情況的。」

寧燁說道：「當一個人把對魔法的熟練度，練到一定的程度以後，其實施法不一定要用魔杖。我記得煥景他好像會。」

經寧燁這麼一說，大家想起了之前上他的課時，他曾經有展示過相關能力──在魔杖的情況下，將水壺給開了一個口。

「不過啊，像我水平就沒有到他那個境界，用魔法還是多少要借助一點工具的。」

寧燁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邊搔著自己的臉頰。雖然寧燁是這麼說，但剛才政和卻有用餘光目睹到寧燁徒手就把一杯熱水給冷卻了，這分明與寧燁說的有出入。

「可是你剛才不是徒手就把熱水給冷卻了？」

寧燁不急不忙地回話道：「這主要是這手套的關係，因為我工作上的需要，所以我拜託煥景他幫我做一個方便施法的道具。它的功能基本上，也跟魔杖差不了多少，就只是貼合手而已。不過，在使用上有點考驗個人的瞄準度。」

寧燁邊說，邊將戴在手上的白色手套遞給三人看。

乍看之下，其實跟普通的白色手套沒有區別，質感摸起來也差不多，是足以令人產生錯覺的程度。

柔悅看著覺得甚是新奇，兀自地將其戴上，內部的狀態恰好適中，不會說戴上去，一下子就流手汗，而且現在是冬天，裡面的溫度卻也剛剛好，不會過於冰冷。

看了一會，三人把手套還了回去，寧燁再次將其戴上。

他們又再次回到原本的話題上。

「所以到頭來，我們是不是……」

政和話音未了，紫迷躺在沙發上，卻猛力握拳，緊緊揪住沙發，嘴裡開始咳了起來，更噴出了些水來。

眾人面露驚色的看向，而寧燁則是拿起桌上的杯子填滿水，就要像方才那樣直接潑水使她驚醒。

然而，紫迷的狀況卻與柔悅的狀況不同，紫迷的嘴裡不斷噴出水來，那水量與人體口水分泌量差個十萬八千里，那就像是泥火山在噴發一樣，一球接一球的咕嚕咕嚕冒出。

看著這般情景，寧燁對於是否要潑水產生了質疑。

因為紫迷這種狀況比較像是嗆水了。

越看著越是令人不知所措，寧燁思緒一轉，把杯子放下，上前把紫迷扶坐起，開始拍她的背，催她趕緊把水都吐出來。

柔悅趕緊去浴室拿了個盆出來，給紫迷接水，其他人也有樣學樣，盆滿了在弄個新盆來盛。

如此循環反覆，約過了三分鐘，紫迷才終於不咳了，同時她也醒過來了。寧燁抽了幾張衛生紙，先給她擦嘴，再拿了顆牛奶糖給她吃，稍微補充一點能量。

紫迷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根本無暇顧及寧燁遞來的牛奶糖，只是握在手中。

把水都處理完後，紫迷也不咳了，眾人方才鬆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

雖然冬天冷，地板冰，但這都是小事，尚不須在意。

「……可以說話了嗎？」

寧燁問道，紫迷先拆開手中牛奶糖的包裝，放入口中含著，並點點頭回應。

寧燁再為紫迷倒了杯熱水，暖暖腸暖暖胃。

本以為會是跟柔悅同一般情形的政和，因剛才的那番慌忙，體力消耗了一大節，也同樣拿了顆茶几上的牛奶糖放入口中。

奶香的甜味在口中逸散開來，口中唾腺不斷分泌唾液，都只為了迅速分解這顆糖的糖分，進而補充能量，同時，也激化腦子的活力。

片刻的工夫後，終於有人說話了。

「真是驚醒，差點就嗆死了。」

紫迷邊說邊笑，彷彿剛才經歷的那番事，就只是個笑話、遊戲。

「你快嗆死，我快被你嚇死！」

柔悅也用輕鬆的態度，回應了紫迷的話語。

根本沒有人有料到去拜個拜，竟會引發出如此荒唐禍事。

但說到底呀，這終究也脫不開一個「命」字，而「命」字本身又要看著「緣」字來說。

恰巧那個煥景曾說過一句話，「『緣』字就是要將你綑在那兒。」正好道破了天機，因而衍生出不少禍事來，將那無緣遇、無緣見的人都糾在了一起。

真是： 一香演義見傳奇，縹緲齊雲故事跡。盡道天生兒女意，咸游水里望神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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