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的魔術士 - 第三章-5.魔鞭與白晶

深夜，警察局遭一名身高兩米，身著中世紀服飾的男子闖入。他有著一頭淡紫色的頭髮以及「乂」字形紫色眼瞳，與常人極度殊異。

「手舉起來！」

值班員警喝斥他。

「大晚上的別大呼小叫，會吵大別人的。」

闖入的男子沒有因為員警喝斥，而服從他的指令，仍一副淡然處之的態度，甚至臉上還掛著笑容。

員警看向被男子以鞭子勒倒在地的同事，一動也不動，瞬間眼神怒氣逼人，狠狠瞪向眼前的男子。

「我叫你手舉起來！聽到沒！不要再靠近了！不然我要開槍了！」

即便員警多次厲聲警告，闖入的男子仍一副是不關緊的態度，好像覺得員警說的話似乎不是對著自己，直到員警將槍口對準他。

看到槍的那一瞬間，闖者瞪大眼睛如發現奇物一般，臉上的笑意突然顯得詭譎了。

他摘下頭上的帽子，向眼前的員警行鞠躬禮，並開始做起了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敬督司義，姑且算是一位將軍，今夜我想找個朋友聊聊天，不過他似乎不願意跟我說人在哪，我稍微給了他一點教訓，可能不小心昏過去了，但不用擔心大概一會就會醒了。」

手指抽動。

員警看向倒在地上的同事。

「你看，跟我說的差不多嗎，一下子就會醒了，用不著擔心的。」

不一會的工夫，倒在地上的員警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低著頭晃來晃去，好像一直都沒找重心，當站穩腳跟時，卻形成一副奇怪的姿勢。

持槍員警一邊為了警戒闖者而看著他，一邊又在意自己的同事是怎麼了，眼神一直在兩人之間游移。

忽然，槍聲一響，子彈直接命中眉心，持槍員警就倒在了地上，他被自己的同事給殺了。

「哈哈，要是早點告訴我人在哪裡，我何必做這種事呢？你又何其苦之？帶路。」

站得七歪八拐的員警按照敬督司義的指示，帶著一路往裡面的空間走，同時每走過一個方才被放倒了人，就一個接著一個爬起。

他們來到一處警察局內的停屍間，通常會堆放在這裡的屍體，大多都是無名屍或者無人認領的狀態。

敬督司義以宏亮的聲音，像是在演講一般，說道：

「你呀，怎麼招沒完成主上吩咐的命令，竟然就跑來這裡睡大覺，明明主上有明講，只要你完成任務，你那卑微的願望主上就願意替你實現，可你怎麼做的，竟然廢了主上的叮囑，跑來睡大覺，不過你不用覺得無臉回去面對，我現在就派給你一項任務當作挽救，好不好啊？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啊像遇到你這種人一定都會替你求情，不用擔心，不過說實話，你會跑來這裡休息我實在意外，通常人不是跑回家嗎？你怎麼就跑到這停屍間來了呢？……」

總之，敬督司義如同參加自己的座談會，自顧自地在停屍間裡碎碎念，同時也算是抱怨自己工作之辛勞，一開口就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了。

一個人在這裡念叨了一個小時以後，他方才發現這裡根本沒有人要回他話，然後才發現自己剛才說了一堆，要辦的事到現在都還沒行動，頓覺自己浪費一大堆時間，抱頭撞向牆面，並開始向主上懺悔自己的過錯。

他急向手中的皮鞭，灌注魔力，朝地上一鞭，瞬間宛若蛇一般竄東竄西，飛橫不顧，一下就把整個停屍間搞的一團亂，數具屍體飛出橫於地上。

「找到你了，【深刻生命】。」

鞭子一把將地上一具女屍的脖子捆住，敬督司義拉鞭子，使其呈現繃緊狀態，接著，魔力如同毒藥一樣從握把處慢慢向前湧入女屍脖頸。

女屍睜眼。

「哼，你終於醒了啊，我為你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女屍爬起身，一臉陰沉地看向敬督司義，並抱持著一定的敵意。

女屍生前最不擅長應對就是向敬督司義這一類人，一旦吵起來就特別吵，根本停不下來，可一旦發現自己錯了，就會比原來更吵，實在令人頭痛。如果說剛起床最不想遇到的人，或許指的就是敬督司義這類人。

即便說女屍現在是從死亡的狀態「復活」卻也如同人睡醒那般的狀態。

「欸欸欸欸，我為你帶來了好消息，你怎麼一副好像看到討厭鬼的表情，在怎麼說我也是你曾經的共識，只不過今日生死不同而已，除此之外沒什麼大不了，而且……」

敬督司義又自顧自地碎碎念起來，女屍可沒興趣聽他念，但身體機能還沒恢復，還不能開口，所以趁機先整理記憶與思緒，等他念完的時候，身體機能應該也恢復過來了。

大約聽他念了十分鐘有了，女屍的身體、頭腦、意識都恢復到正常水平的時候，她直接站起身說到：

「夠了！我們不要緊的話先講到這裡，重要的是你剛講的兩個消息，一好一壞，都說說吧。」

「那你想先聽哪一個，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我個人認為……」

「壞消息、壞消息、壞消息。」

即便已經死了，作為一個「殭屍」的女屍還是受不了這個人的碎碎念，這不是害怕耳膜破裂，而是承受不住他碎碎念的功夫，因為聽久了，會讓人有想自殺的衝動。

「壞消息，是你的職被炒了，也就是說你的願望不會實現，不過轉念一想，好消息是我會跟你一起去求情的，只不過你必須替我去辦幾件事。」

「什、什麼事？」

女屍一臉渴望地看向他，仔細聆聽他所說的話。

這日中午，陰霾籠罩，浮雲蔽日，寒氣逼人，煥景與寧燁身著常服站在學校操場中央，正在研析地上的裝置。

「為什麼你不在家弄這種東西，而要拉著我跑到學校來？」

「為什麼我不待家裡要跑出來？你不想想這東西弄不好，換家裡鬧鬼，這我可受不了。」

寧燁身披棕色大衣、米色毛衣、深色長褲再加上一雙長筒靴，頭戴棕色暖帽，臉戴墨鏡，雙手抱胸，一副高冷的態度看向蹲在地上處理東西的煥景。

煥景蹲在地上一腦子疑惑，為何自己設計出來的裝置沒有展現出原本應該要有的效果，他拿起放在裝置上面的一個不到食指長度的瓶子搖了搖，又放回去，然後敲了敲裝置，仍不見有任何反應。

「我看你還是拿回家修一修，再來試試吧？不然在這裡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我不要，這東西我設計的，我很清楚這東西沒問題的，只不過是有一個我不清楚的變因導致無法執行而已。」煥景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裝置給端起來，上下擺看，就是看不出它哪裡有問題。

聽著煥景的倔強，寧燁很是無奈，卻又想到像他這種有孩子氣，對自己在意的事物有不可捐棄的執著的人實在少見。

就當寧燁揪著大衣，以為自己又要在寒風中被吹上一會時，她看到煥景將裝置舉過頭頂，而裝置上的瓶子就發光了。

「欸，瓶子發光了。」

「什麼！」

煥景立馬將裝置放回地上，端看它的變化，可是除了寒風颼颼外，這東西就沒任何反應。

「莫不是你要把那東西舉過頭才行？」

煥景照做，果然瓶子再次發出光芒，這下煥景明白了，這裝置必須高於一定高度才會有作用。

就在煥景端著這東西站起身時，身後傳了一聲「老師」的呼喊，嚇的煥景一機靈直接將東西放下，當作什麼事沒發生，轉過身。

「嘿，同學好，禮拜六怎麼來學校啊？」

「我們足球隊寒假的時候有比賽，打算趁現在段考剛考完練習一下，不過，老師您怎麼會來呢？」

通常週六如果沒有非常要緊的事，即便是最忙的學生會，六、日也都不會有人來。

「……呃，喔，我來試個東西。」

煥景側過身，手指指向地上的裝置。

「那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隨手就做出來的東西。」

「沒想到老師除了教英文外，還會做科學的東西，好厲害喔！」

「沒、沒什麼啦。不過，還請替我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喔。」

煥景心虛地搔了搔頭側過臉，他除了能教英文外，科學原理也只懂個雞毛而已，來個全年級倒數肯定也能吊打他，哪有可能做出什麼發明。

「話說回來，這位是誰？她應該是校外人士吧？」

「她……她、她是我妻子。」

煥景心慌，臨時幫寧燁編了一個身分。寧燁忽聞，心頭一顫，在墨鏡的遮掩下悄悄看向煥景。

「喔～沒想到老師這麼年輕就結婚了，而且老婆還這麼漂亮。」

學生看向寧燁一笑，並好好端詳了她的容貌。

聽到學生說寧燁漂亮，煥景不自覺苦笑，沒有多說些什麼。

「師母好。」

「呃……同、同學好。」

突然被打招呼，寧燁有點不知所措，連忙回應，同時還回以笑容。

所謂冰山美人甜美一笑，猶若冬寒化暖，冰雪融而百花開，剎那間學生有種心動的感覺。

學生招手示意煥景耳朵湊過來。

「老師，美女是不是都很兇？」

「……」

這問題煥景霎時不知怎麼回答。

不過，他看學生的眼神往旁邊游移，也轉頭看去，恰好此時寧燁摘下帽子，正撥弄頭髮，確實有一種美感，方才意會到學生說的「美女」指的是寧燁。

「比較難搞而已。」

學生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喔～～～」，就說自己要去吃午餐，便先告辭了。

「好了，人家也走了，你也趕快動作吧。」

「是。」

煥景將裝置舉過頭頂，瓶子發出巨亮光輝，一會之後，光芒逐漸銳減，最後全部縮到瓶中，而瓶子原本空無一物，現在卻被白色晶體充斥。

煥景拿起瓶子，仔細端詳自己的傑作，露出滿意的笑容時，卻傳來如同潑冷水的聲音。

「既然完成了，我們去吃飯吧。」

煥景將瓶子塞進口袋，一手拿起裝置，隨著寧燁往校門口走去。

嘴裡還有意無意地嘟囔著：「或許難搞還不夠形容。」

「今天我有煮飯，我們回家吃。」

「嗯？喔，好啊。」

原本還有些心灰意冷，但聽到這句話，煥景默默揚起嘴角，同時心裡一樣念叨著「難搞還不夠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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