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體塔 - 修煉篇（十九）：《你永遠在的地方》

週六，永照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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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看見瑞雲後，心情既高興，但又不敢勇於表達出他的興奮。他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第一句話。他似乎還沒準備好要開口說什麼？說也奇怪，明明是自己的朋友，平時在海德學院遇見她時，也沒有現在這般慌張啊！這到底是什麼情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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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然後突然意識到這個動作可能讓自己看起來更邋遢，連忙把手放下。結果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最後尷尬地插在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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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嗨？」他憨憨地擠出一個笑容，指了指自己破爛的衣服：「這是向日城最新的『廢土風』造型，很時尚……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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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這說的是什麼話啊？完全配不上這一週來對她的思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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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也顯得有些緊張，她輕咬下唇，雙手不自覺地握在一起。但當她看到衡守那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時，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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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小聲地開口：「衡守……你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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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了下來，眼神有些閃躲，卻還是低聲說：「你這一週……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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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很輕，帶著小心翼翼的關切，彷彿怕自己的問題會讓他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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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聽到瑞雲關心的話語，心中一暖，但同時也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他想要告訴她自己過得很好，不想讓她擔心，但看著她那雙清澈關切的眼睛，謊言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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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開口，聲音有些不自然，「還行吧，就是……適應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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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但那笑容明顯很勉強。手指不自覺地搓著衣角，想要掩飾自己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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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靜靜地看著他，沒有立刻回話。她能感覺到衡守在隱藏什麼，可是她不確定自己該不該追問下去。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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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勉強自己的。如果真的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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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怕自己的關心會給他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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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看著瑞雲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一陣酸楚。她總是這樣，總是為別人著想，卻不敢為自己要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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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他嘆了口氣，聲音中的疲憊再也藏不住，「其實……真的挺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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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這一點似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勇氣，他低下頭，不敢看瑞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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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聽到他終於說出真話，眼中閃過心疼，同時也有一絲安慰——至少他願意對她說實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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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說些安慰的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是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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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個人......我也是......我也過得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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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種感覺......」她輕聲說道，「我也......我也在經歷類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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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猛地抬起頭：「妳……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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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看到他眼中的擔心，心中湧起一陣暖流，同時也有些愧疚——她不想讓他擔心，卻又渴望有人能夠理解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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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測驗……很難。」她開始慢慢地說，每個字都很小心，「考官說我技術勉強及格，但體力太差了。要我在營地接受一個月的強化訓練，不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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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衡守的聲音提高了，眼中閃過急切，「那妳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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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意識到什麼，聲音變得更加擔心：「妳該不會是偷跑出來的吧？如果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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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搖搖頭，臉頰微微泛紅：「不是偷跑……我告訴考官今天有很重要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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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更輕：「然後她讓我簽了一份『魔鬼訓練同意書』，說週日要接受雙倍強度的訓練，還要參與實戰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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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聽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想像著瑞雲那瘦弱的身軀要承受雙倍強度的訓練，心中湧起強烈的自責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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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他的聲音顫抖著，眼眶開始發紅，「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妳邀請我來這裡見面，妳就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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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道歉！」瑞雲突然打斷他，聲音比平時大了一些，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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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忙調低聲音，語氣依然堅定：「我是自己願意的。這個約定對我來說……」她停了下來，似乎在思考該怎麼表達，臉頰越來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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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要嗎？」衡守輕聲問道，眼中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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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最後深吸一口氣：「不只是重要……是……是我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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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開始顫抖：「在營地的時候，每當我覺得撐不下去，就會想到今天的約定。想到還能見到你，和你說話……就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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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聽到這番話，心中震撼不已。他沒想到自己對她來說這麼重要，同時也為她的孤獨感到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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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他的聲音哽咽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妳過得這麼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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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了一下，眼中湧起複雜的情緒：「其實……我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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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看著他，她眼中浮現細微卻溫柔的光，像是為他點亮一盞不催促的燈。靜靜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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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週……」衡守深吸一口氣，「我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甚至連最基本的技能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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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有好幾次我都想要放棄了，想要離開那個地方，甚至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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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說完，但瑞雲能感覺到他當時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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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衡守突然抬起頭，手指緊握著褲邊，像是抓住了某種不能放手的信念，「每當我想到妳，想到我們的約定……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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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的眼眶濕潤了，她沒想到自己對他來說也這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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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嗎？」衡守說著，先低頭輕笑了一下，像是回味著什麼難得的片段，接著抬起頭，用那種只有對重要的人才會露出的認真神情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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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最黑暗的時刻，我會想起妳的笑容，想起妳說『我們是朋友』時的樣子……那些回憶就像燈塔一樣，指引著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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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突然想起什麼，聲音帶著一絲感激：「是妳邀請我來這裡見面的……謝謝妳想到這個地方。如果沒有這個約定，我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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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輕聲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這裡……只是覺得……如果要和重要的人見面，應該在一個特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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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淚水，它們無聲地滑落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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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她哽咽著說，「我也是……我也是靠著想念你才撐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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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指尖顫抖著貼上永照牆那層冰冷的玻璃，彷彿想要穿越那道距離，觸碰到他掌心的溫度：「我有一個秘密……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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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看著她痛苦的表情，心中揪緊了。他也將手貼在永照牆上，就在她手的對面：「如果……如果妳願意說的話，我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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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看著他溫柔理解的眼神，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心口深處翻找那最後一點能支撐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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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雲隱鎮的真正原因……不是為了求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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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壓低聲音，語氣裡透著難以掩飾的顫動：「村子裡發生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村民們漸漸變得奇怪，他們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麼怪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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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的心被深深震撼了，他想要說些安慰的話，但又怕打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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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我的父母也……」瑞雲的聲音哽咽了，但突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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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上眼睛，腦海中瞬間浮現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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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隱鎮的霧氣比往常更加濃重，父母站在門口送她離開。他們的眼中滿含不捨和痛苦，母親的手一直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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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雲兒……妳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母親的聲音哽咽，眼淚止不住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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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這個村子……已經不適合妳待下去了……」父親的聲音沉重，眼中有著深深的恐懼，但不是對她的恐懼，而是對這個村子正在發生的事情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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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眼神充滿了無奈和痛苦，被迫做出了最艱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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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母……」瑞雲重新睜開眼睛，眼淚如決堤般湧出，「我看著母親顫抖的手，聽著父親哽咽的聲音，我知道……送走我比讓我留下更痛苦。但他們還是選擇了讓我離開，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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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顫抖得更厲害了：「村子裡的人眼神開始變了……那種眼神我永遠不會忘記。我的父母看到了，他們知道繼續留下會發生什麼。他們在用生命中最痛苦的方式來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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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掩面痛哭：「所以他們強忍著心痛，把最愛的女兒……親手送走。那一刻，我看得出來，那個決定……幾乎把他們撕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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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聽到這裡，心中的痛苦更加強烈。被恐懼排斥已經夠痛苦了，被深愛的人為了保護而被迫分離，這種痛苦可能更加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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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他的聲音滿含心疼，「妳的父母一定也很痛苦……他們一定也很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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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點點頭，眼淚更加止不住：「我知道……我知道他們也在承受痛苦。但是我們都沒有選擇……最痛苦的是……我連怨恨的對象都沒有。沒有人是錯的，但每個人都在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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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看著衡守：「直到遇見你……你是我離開家鄉後，第一個讓我感受到溫暖的人。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想起……原來我也可以被人這樣溫柔地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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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從未想過瑞雲經歷了這樣的痛苦，心中湧起強烈的震撼。他用力將手貼在永照牆上，恨不得能夠穿過這道牆去擁抱她：「妳不是一個人……妳還有我。不管村子裡的人怎麼看妳，在我眼中，妳就是妳，善良溫柔的瑞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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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瑞雲抽泣著說，「有時候我會想，也許我真的不應該能感受到別人的情緒……也許這種能力本身就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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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衡守堅定地說，「妳的能力不是錯誤！妳是我見過最溫柔的人！能夠感受別人痛苦並想要幫助的人，怎麼可能是錯的？那些人……他們只是害怕自己不理解的東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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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心中的傷痛似乎減輕了一些：「衡守……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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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靜靜地對視了一會兒，空氣中只有永照牆發出的微弱光芒在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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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衡守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有些複雜：「瑞雲……既然妳對我說了這麼重要的事情……我也有些話想對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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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輕輕點了點頭，眼中浮現一抹溫柔的光芒，像是在默默替他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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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上次……我們第一次在這裡見面的時候……」衡守屏住呼吸片刻，像在逼自己說出口，聲音帶著愧疚，「我對妳說的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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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看著他，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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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真的怪妳能感受到我的情緒……」衡守的聲音越來越小，「只是那時候……我太害怕被人看見真實的自己了……我以為……我以為如果妳知道我有多脆弱，就會像其他人一樣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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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搖搖頭，眼中滿是理解：「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應該先問過你的……即使是朋友，也不該隨便……觸碰別人內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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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頓了一下，聲音很輕：「但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告訴你一件事。那天感受到你的痛苦後，我才明白原來每個人內心都承受著這麼沉重的東西。這讓我更想要保護這份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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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聽到這番話，心中湧起前所未有的感動和決心。他也將另一隻手貼在永照牆上，眼神堅定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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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我發誓……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妳這邊。妳不是一個人，妳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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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更加溫柔：「而且……妳對我來說也是一樣重要的。如果沒有妳，我可能早就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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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看著他，眼中雖然有淚水，但也有感激的光芒：「衡守……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約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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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約定？」衡守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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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週六我都會在這裡等你……」瑞雲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那時候你離開了，我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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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愣住了，眼中湧起複雜的情緒：「妳……妳真的還願意等我？即使我那樣對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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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願意。」瑞雲輕柔地笑了，「就像……就像月光靜靜地陪伴夜晚一樣……我會一直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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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隔著永照牆，掌心貼著掌心，那層冰冷的透明介面無法阻隔他們傳遞的溫度。衡守微微向牆靠近，額頭幾乎貼上玻璃；瑞雲也閉上眼，像是在用整顆心感受他的存在。此刻，雖未相擁，卻勝似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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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些話，衡守忽然意識到剛才那種莫名的緊張感已經完全消失了。面對瑞雲，他不再需要偽裝，不再需要隱藏，可以做最真實的自己。也許這就是朋友的意義——在最脆弱的時候，依然被溫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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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照牆兩側的時差讓這一刻顯得格外珍貴。一邊是溫暖的夕陽，一邊是溫柔的星光，就像他們兩人不同的處境，卻在此刻找到了共同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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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特殊的地方，在這個特殊的時刻，兩個飽受磨難的靈魂終於找到了彼此最需要的溫暖和支持。而在這份純真的友情中，某種珍貴的東西正在悄悄生根發芽，如同春日的第一抹綠意，溫柔而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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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衡守看著瑞雲溫柔的笑容，心中湧起一陣不捨。遠處傳來的鐘聲提醒著他們，這美好的時光終究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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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衡守輕撫著永照牆，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我想起一件事……妳說要等我每週六來這裡……但妳不是要被關一個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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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的笑容微微凝固，但眼中依然有著溫暖的光芒：「我……我會想辦法的。也許可以跟考官申請，說是心理治療需要外出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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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更輕：「你呢？你的團隊會讓你自由活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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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苦笑：「老實說……我也不確定。這週還有檢測要通過，如果失敗了……」他沒有說完，但瑞雲已經明白了他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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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我們其中一個人來不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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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溫柔地看著她：「那就等。不管等多久，我都會等妳出現。妳也等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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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瑞雲點點頭，眼中含著淚光，「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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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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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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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驚恐地看向遠方：「這是……最高級別的危機警報！只有在魔獸攻城的時候才會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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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警報響起時，衡守原本貼在牆上的手不自覺地按得更緊，彷彿想要留住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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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這邊也看到了遠處紅色的信號彈在夜空中綻放：「那是冒險者公會的緊急召集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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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但都不願意就這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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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瑞雲痛苦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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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衡守同樣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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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週六！」兩人幾乎同時喊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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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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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爬也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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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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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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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來越響的警報聲中，兩人不得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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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輕點了點玻璃，就像在她手心輕敲一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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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心中，一個更堅定的約定已經形成——無論面對什麼樣的困難，他們都要再次在永照牆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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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裡，已經成為了他們心中最重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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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照牆．紀念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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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僅供參考，實際服裝請以文中描述為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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