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叛客》修訂版 1.0 - ⚭ 電子面具（1/3）

我駕著電動吉普車已經一段時間，櫻井瀧還不停地嘮嘮叨叨，我一開始時還有認真聽她的說，可是現在她的聲音已經變了背景聲。

忽然間，車子自己響起一首純音樂，打斷了櫻井瀧的嘮叨。我看一下螢幕，歌曲沒有名字，旋律緩慢而柔和，只有背景音樂而沒有人在唱的那種，讓人心情稍為平靜下來一點。

「不好意思⋯⋯！」雄一郎滿臉刀疤的暗紅色臉出現在後視鏡裡。「這輛車會根據我的腦電波挑選適合的音樂⋯⋯我可以關掉它！」

「不用呢！不錯！」我說。中了死亡徊憶的雄一郎，現在的心情居然這樣輕鬆。

「嗯，嗯！」

我偷看坐在車後的櫻井瀧，她隨即停下碎碎念，並一臉不屑望向車外的景色。看來她對於雄一郎能逃過一死，感到十分納悶。

櫻井瀧似乎留意到我在注意著她，便開口道：「對了⋯⋯還未問你叫甚麼名字。」

我猶豫了一會，但反正我都沒有了身份，即使讓大家知道也應該沒危險。

「『我』(Atashi)叫黑木清秀，叫我清秀便可以了。」我說。

突然間櫻井瀧像沉靜下來，我在後視鏡瞄到櫻井瀧正在掩著嘴偷笑。

「妳⋯⋯在笑甚麼？」

櫻井瀧明顯在忍著笑，眼睛在閃爍著，然後她忍不住放聲大笑，持續了好幾秒鐘。

「笑甚麼啊？」我一臉不滿。

「你由剛才到現在，一直在用『我』(Atashi)，這是女生用的代名詞啊！」櫻井瀧的眼睛在閃爍著，流露出像小孩般的天真喜悅，然後繼續放聲大笑。

我滿面尷尬，說話開始結巴。

「⋯⋯我看我的朋友和妹妹都是這樣說的啊！」我回想起沙耶加和真柚都是這樣稱呼自己。

「你朋友跟你妹妹都是女的吧。」櫻井瀧繼續摀住嘴巴在偷笑。

⋯⋯怎麼到今天才有人告訴我？

天！我來了日本這麼多年，原來我都一直在被人恥笑麼？

連沙耶加也沒有更正我呢。這是她一直背後在作弄我的玩意麼？

我翻了一下白眼，我現在才明白為何昨天我跟中島小姐和晴葵說話時，大家都對我說的話反應奇奇怪怪的。

我的天。我一人生從來沒有試過這樣尷尬。

我單手掩著額頭，若然現在有一個洞的話，我一定馬上躲進去。

「⋯⋯天，『我』(Atashi)⋯⋯『我』(Atashi)！」我想說話，但不知應該用甚麼來取代『我』(Atashi)。

櫻井瀧把嘴唇咬得很緊，全身抖動，然後噗哧一聲大笑起來。

「不打緊，你十分可愛！」櫻井瀧彷彿在享受我犯下的錯誤，嬉皮笑臉地笑著。

「那正確的叫法應該是⋯⋯？」我感到納悶。

「嗯⋯⋯有點複雜，你直接用『我』（boku）吧，這個年代都沒有大區別！」

「⋯⋯『我』（boku)⋯⋯『我』（boku)⋯⋯」我反復在練習，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

「你甚麼時候來到日本的？」

「⋯⋯末日戰前的一星期。」

「⋯⋯嗯⋯⋯剛剛好。從哪個國家來呢？」

「不重要⋯⋯都跟其他的國家一樣，已經不存在了。」我故作輕鬆，嘴角向上揚。

「欸⋯⋯」櫻井瀧可愛的笑容馬上變得黯然，轉眼間便完全消失在臉上。儘管經過這麼多年，大家依然對所有國家消失一事感到有一種強烈的無力感和哀傷。

我不太想繼續在這話題上聊，便話鋒一轉：「晴葵⋯⋯」我從後視鏡瞄了一下坐在身後的櫻井瀧。「妳對她認識有多深？」

「晴葵是一個頂尖的駭客，」櫻井瀧神情隨即變得凝重。「而創造死亡徊憶的人⋯⋯和晴葵有密切關係。」

「誰？」

「是晴葵的弟弟和仙妮共同創造出來的。」

我愣住了。

「仙妮⋯⋯果然沒死吧？」

「在末日戰前，傳聞仙妮在執行死刑時成功逃走，並之後跟晴葵的弟弟裕太共同研發出死亡徊憶。」

「晴葵跟他弟弟都是駭客⋯⋯？」

「對，他們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年輕駭客。末日戰前，聽說政府以優厚的工資招募晴葵兩姐弟。當中研發出來的死亡徊憶，便是後來在末日戰中讓自衛隊使用。」

「怪不得⋯⋯」我回想起晴葵的外形，她身上都是極時尚的衣服，怎樣看都不像政府的人，而且她年紀輕輕便能夠有優厚的收入的話，當然便不用省著用。

「死亡徊憶本來只容許在末日戰中的自衛隊使用，現在卻在戰後多年的警察廳出現，連晴葵也可以使用⋯⋯」櫻井瀧說。

「晴葵能夠使用死亡徊憶不出奇吧，這是她的弟弟研發出來的。可是為何警察廳可以突然使用？」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竄改了死亡徊憶的使用條件和對象。不管是誰在背後，他一定是想死亡徊憶四處散落，讓普通人都有機會遇上這個用程式製造出來的死亡⋯⋯」櫻井瀧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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