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情提要:
因西爾克雅的蒞臨,城堡內舉辦了晚宴。
亞瑟與愛勒凡匆匆趕下樓前往與會。斐克斯特見到兩人,特意將亞瑟約到一旁,單獨詢問他關於西爾克雅的看法,以及對方的請求。
亞瑟知道西爾克雅此行的目的……
「你覺得他可以信任嗎?我感覺你似乎對他有所瞭解。」
「是有那麼一點。」亞瑟又聳了聳肩。「但你可以信任他──如同信任我。我可以保證。」
斐克斯特凝視一會,隨後朝他指了指。「我相信你。但你一定要跟我說那段故事,你眼神後面的秘密騙不了我。」
「當然。」亞瑟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但在此之前,你身後的西爾克雅渴望的雙眼正等候回應。」他見斐克斯特哼笑一聲,揚起嘴角。
「哈,我也要告訴你。你背後的阿格司,望向這裡的神情可不太友善。」斐克斯特的視線飄向那裡後再回到亞瑟身上。「三次,現在是第四次看這裡了。」
兩人互視後,不禁發出一抹含蓄而不言而喻的微笑。
「謝謝我的蘇曼斯王。」亞瑟立刻以近乎九十度的鞠躬回應。斐克斯特大笑,拍著亞瑟的肩膀。
「來吧!讓我向你介紹神的使者,西爾克雅。」說完,兩人一同走向西爾克雅。
「亞瑟大人。」西爾克雅將手放於腹部,微微彎腰行禮,「在下西爾克雅。真榮幸見到蘇曼斯王口中的人物,莫大榮幸。」
「西爾克雅大人,千萬別這麼客氣。」亞瑟扶起西爾克雅,語氣帶著謙遜,「謝謝您和蘇曼斯王的賞賜,我很高興在這裡見到您。」
那刻,亞瑟故意釋放原魂的精神脈動,強勁的鼓動猛地敲了西爾克雅心神一擊,他見到對方的瞳孔忽然一縮,反應正如他所預料,原本和悅的臉色突然凝滯,雙眼直視著亞瑟,似乎被那股不明力量衝擊得錯愕,片刻無法言語。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西爾克雅低聲喃語,顯然無法理解眼前的異象。
「嗯?西爾克雅大人,您怎麼了?」斐克斯特一臉疑惑,目光在亞瑟和西爾克雅之間來回掃視。
亞瑟則巧妙地轉移話題,轉向斐克斯特。
「哈,西爾克雅大人應該餓了。」他向斐克斯特眨了眨眼。「其實我也是。我們等不及享用大餐了。」
斐克斯特忽然大笑,隨後轉身拍了拍手,眾人在掌聲後迅速站起,各自返回座位。
隨著斐克斯特坐下,周圍的椅子發出拉開的聲音。亞瑟的對面不再是阿格司王子,而是西爾克雅。阿格司對此安排顯然很滿意,因為他的位置正對著愛默兒,然而亞瑟依然在他的視線範圍內,這讓他感到不悅。
愛默兒從頭到尾並未正眼看過他,這讓阿格司的眉頭再次緊蹙。他決心給亞瑟難堪,畢竟,今天早上敗給斐克斯特的事情剛好可以拿來當作弱點攻擊。這是個好機會。
「亞瑟,今天早上可真精彩啊。希望以後還能多展示幾招給我們看看呢!」阿格司帶著戲謔的口吻說道,眼中滿是挑釁。
他的語氣和那個叫艾諾札蒂吉司的傢伙一樣,充滿了不屑與輕蔑。亞瑟並不想和他爭辯,低頭輕笑,隨後抬起頭,露出一抹尷尬的微笑。
這個反應或許正好激怒了阿格司。
「哈,技藝不精,還要多多練習呢。」亞瑟故作謙虛地回答,語氣中帶著不露聲色的諷刺。
「練習?」阿格司冷冷地看了亞瑟一眼,嘴裡吐出不屑的話語。「或許是……下午的重要時刻,偷偷地練習了呢?」
餐桌上的笑聲頓時嘎然而止,隨著斐克斯特臉上的嚴肅神情,眾人不自覺地放慢了動作,紛紛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氣氛顯得格外凝重。
亞瑟見狀,迅速搶先打破沉默。
「當然要加強練習呢。」他自信地說道,「蘇曼斯王的進攻動作非常完美,我一直想不透要怎麼破解。阿格司王子可真厲害,竟然發現我偷偷練習了。如果有機會,或許阿格司王子能傳授我幾招呢。」
他的回應卻惹來了愛勒凡的怒視。他知道每個微小的舉動都可能影響整個局勢,但他並不打算理會阿格司的挑釁。他站起身,舉杯向斐克斯特與阿格司敬酒,並深深躬身。
「有機會,請我的王與阿格司多多指教,我先敬我們偉大的蘇曼斯王。」
「哈,亞瑟客氣了。」斐克斯特收起嚴肅的表情,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事實上,要不是當時你恍神,我可能會敗在你手下呢。」
「才沒這回事呢。」亞瑟舉杯大喊,「敬蘇曼斯王!」他大聲說完,立刻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其他人也紛紛站起,舉杯共祝,酒杯迅速被乾杯的聲音填滿。
斐克斯特站起來,高舉酒杯。
「敬偉大的各位,」宏亮的聲音回蕩在宴會廳中,「正是有了你們的付出,我和這個國家才得以屹立不倒,敬你們!」語畢,眾人紛紛發出熱烈的掌聲。
他們坐下後,身旁的侍者立刻為他們斟滿酒。而阿格司則悶聲不語,攥緊手中的刀叉,眼神兇狠地釘在亞瑟身上,隨後將憤怒壓回肚中,接下來他再也沒作出任何反應。
亞瑟則飽受愛勒凡的毒眼,桌下的腳頻頻踢了過來。他終於忍不住,微微撇頭,將銳利的目光從眼縫中射出,然後踢回一腳;愛勒凡又踢回了一腳。兩人如同小孩般在桌下「對打」,但最終在斐克斯特的交談中無聲地化解了這場小小的衝突。
斐克斯特轉頭看向西爾克雅。
「使者──」他說,「請原諒我的失禮。您可否再重新傳達給我一次,關於您的請求?」
西爾克雅放下刀叉,喉嚨一陣堵塞,低下頭,艱難地開口:「我的蘇曼斯王……我知道這事發突然,這請求或許對您又是如此艱難,但……我想借用貴國的密寶──太陽塔。」他的語氣微弱,最後那幾個字幾乎低不可聞。要不是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那地方,否則他們可能根本無法理解。
斐克斯特立刻揚起笑容。
「使者,這敝人可做不了主。」他見西爾克雅抬頭愕然,隨即補充道,「請別誤會。我是很樂意,但在此之前還需經過她的同意。我親愛的公主,妳認為呢?」語落,視線迅速集中在愛默兒身上。
「父親大人,當然可以。」愛默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如果可以的話,亞瑟也可以一同前往。」
「哈,當然好。」斐克斯特對亞瑟眨了眨眼,那笑意透著一絲狡猾。「愛勒凡神官,明天可能要請您放下手邊的事務,陪同亞瑟和西爾克雅使者去看看。沒問題吧?」
「當然,我的國王。」愛勒凡神情淡然地撇頭點了點。
阿格司聽聞後,內心的怒火再次升騰。嫉妒的情緒像是烈焰般吞噬著他,讓他幾乎無法自制。眼前的愛默兒對亞瑟那深情的笑容,在他眼中變成了一張刺眼的針氈,狠狠扎進他的心底。
他曾在這裡經營許久,卻一直無法突破這層僅僅是眼神的距離;而亞瑟和西爾克亞,這兩個新來的外來者,竟能輕而易舉地獲得如此殊榮。
阿格司猛地捏緊了手中的酒杯,嫉妒的火焰越燒越旺,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亞瑟和愛默兒之間,眼中的恨意和無奈交織成一股難以抑制的力量。這個國家本應是他的一場勝利,而他卻在無聲的競爭中,像是被逼入了角落。
他幾乎忍不住想要爆發,卻強迫自己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內心的怒火。
然而,就在這時,西爾克雅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應要求開始講述有關斐利斯的故事,語氣輕盈而富有感染力,像是有著魔力的語言,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儘管眾人都被故事吸引,津津有味地聆聽,阿格司的心中卻完全無法集中於那些文字與畫面。
他對西爾克雅的每一個字都聽得心不在焉,眼神空洞,腦海裡只有那無法消散的嫉妒。
斐利斯的高聳巨山、漂浮的河流、醒目的奧肯拉瑪──這些美麗的景象在他的腦中一閃而過,卻再也無法引起一絲共鳴。對他而言,這些景象只是虛無縹緲的背景音,根本穿不透他內心的恨意。
而對面的愛默兒,卻是另一番景象。
她聽過亞瑟描述的那些細節,這時再次為西爾克雅的故事所吸引,心中泛起了對那個世界的憧憬。她彷彿也能感受到那神奇世界的魅力,眼中閃爍著光芒。
然而這一切對阿格司來說,無論如何都是隔絕的。他的嫉妒讓他無法投入,心中那股怒火如同燒不盡的炭火,讓他無法撇開其他事物,只能被困在自己的憤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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