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者：亞瑟 - 第四章節六之心的旅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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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承認是因為修了一下爆出許多字。）

「哎？那是什麼鬼？」

趴在石頭上的薩洛梅眼神之尖銳，他看見亞瑟身旁的巨石塊下刻著某種的符號，那幾乎被沙子淹沒了。如果不是在他眼前，恐怕就這麼被忽略過去了。

薩洛梅趕緊跳起，像考古學者發現神奇古物似的興奮，雙手往那裡挖爬。片刻，完整的圖樣顯露他們面前，兩人蹲在前面仔細研究。

「亞瑟，你看的懂嗎？」薩洛梅盤坐在前方，點起最愛的菸管。他深思的樣子活像偵探揣摩著案件，雙眉之間皺起。「這個畫著符號的人是給誰看的？這麼低？」

「怎麼看起來這麼熟悉？」亞瑟越看越產生更多疑問，他伸手摸向那道刻痕。「倒是挺像我的字跡……」

「哈，你的？」薩洛梅指著四周。「這裡恐怕比你還老呢，哪來的本事在上頭刻字？哦──你是不是用了暫停時空的那招，然後想耍我一下是吧。」

「耍你個老粗頭，我沒那麼無聊。」亞瑟瞪了一眼，瞬間讓他縮了起來。「這很像我的寫法。哈，或許我真的來過這裡呢？」

「鬼才信呢！回去我一定要告訴聖安克多你這瘋樣。」

「走吧！」亞瑟一聲悶笑後，薩洛梅的頭頂發出久違清脆的聲響。

兩人果斷結束疑惑，他們走上一座山崗，但顯然比那座山谷輕鬆，之後又走了一段路才抵達湖邊。從山谷過後路面似乎變得結實。即使也是漫天黃沙。

亞瑟看著眼前在一片黃沙中的清澈湖水，它是如此晶瑩剔透，就像是沙礫中的一顆鑽石。湖的另一邊是乾枯的土地和風化後的樹幹，不難想像出當初那裡是一片豐富的森林。

他從湖面上看見停泊飛船的位置，現在看起來像是一片指甲般的大小。這片湖奇妙的冒在黃沙與黃土的交界處上，它僅僅約五十米寬，深度也只到小腿肚上。乾淨純潔、一點腐朽的味道都沒有。

「這湖水真神奇，一點青苔的跡象都沒有。」

「嘿，別告訴我你想嘗試吶！」

「我正打算這麼做呢。」

亞瑟自顧著在湖邊蹲下，雙手捧起水，毫不猶豫地喝了一口。入口的瞬間令他驚訝，那裡的湖水宛如山泉般的甘甜，一點都不像是累積了上百萬年的死水。

他轉過頭對薩洛梅傻笑。「嘿，老粗，這很好喝吶，你要不要試試看！」

「我才不想吶。」薩洛梅一臉厭惡地看向他。「那裡面有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你準備好上廁所吧。」

語落，一股清涼透徹的感覺開始發酵，從喉嚨蔓延到心肺，最後在肚子裡混合成溫暖的感覺。他的疲勞瞬間全部消失，身上的神經像是被揉成麵團一樣鬆軟，一股輕鬆的感覺油然而生。

亞瑟頓時一愣，身體產生的感受似曾相似，但具體的印象在哪裡，他已經不記得了。

管他的！

他再次轉過頭對薩洛梅說：「嘿！我說真的，要不要來試試看，絕對會比吸了菸還舒服呢。」

「哎，省省吧，我去那邊看一下。」薩洛梅不屑地擺了擺手，無聊地爬上那座山崗，嘴裡哼著歌就走遠了。

亞瑟一轉過頭，一陣風將湖面吹起漣漪。在那之間他似乎又看見之前的幻象，那抹藍天和耀眼的太陽從湖面一閃而過。

湖面平靜之後又是一片原貌。

那怎麼回事？

他充滿好奇，盤腿坐在湖邊，靜候下一次是否能再看見。此刻又吹來一陣微風，捲起湖面一波波漣漪。這次，漣漪帶來的幻覺持續更久了，即使平靜後他也能看得見。

那裡，宛如另一個世界。

湖的那面與這裡相比，仿若仙境，白色高聳的城牆在藍天的映照下顯的雄偉無比。此時湖面再度捲起漣漪，那奇特的波峰卻沒有顯現在表面上，像是從那一面泛起。

亞瑟想一探究竟。

他將頭伸得更出去了。

那刻湖面的邊緣出現一張清秀的臉龐，一位亮眼的女子捧起水，她燦爛、開心的笑容可比身後的太陽。

但這股美麗的幻象在對方捧了一手的水後便消失了。

如果那是幻覺，那他很想再次沉靜於那樣的幻象之中。

亞瑟想再見那人一面，但那裡依舊沒有什麼動靜，一樣是那副藍天白雲的樣貌。他失望地嘆氣。然而，他卻沒意識到不遠處的異狀：湖中央冒出大量的氣泡。它像是沸滾似地翻騰。

翻攪的湖水像是活物，水面無由地捲起巨大的漩渦，一陣強烈的水花從漩渦中央揚起。它像海嘯、又像水龍捲，衝向數十米高後撲向亞瑟。

它來得太突然，甚至連亞瑟都來不及起身奔跑，一股巨浪打在他身上，強大的力量將其拖入湖內。猛力掙扎的亞瑟無法掙脫那股強大的吸力，它拽住亞瑟的腰部，無論怎麼游都無法接近水面，甚至越來越遠。

沒有超過小腿肚的湖水竟讓他不停往下沈？

但這疑惑不比性命重要。

他在湖水中努力呼喊。然而薩洛梅只站在不遠的山丘上，他似乎沒意識到亞瑟的狀況，甚至一度還朝這裡看了幾秒。

他無法擺脫強力的束縛，很快再度沉入水中，掙扎的動作令大量的湖水快速湧入胸腔，越是用力，將他拉下去的力量越是強大。眼前的氣泡遮住他的視線，薩洛梅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幾乎要窒息的他，視線越來越模糊，意識也漸漸消失。最後身體失去控制的那瞬間，似乎看見那女子的笑容映照在每一顆氣泡上。

幾秒之後，他吐出肺部最後一絲空氣，那些氣泡跟著其他一起飄上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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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前一夜海灘上

「嘿，我不過是去拿一桶酒，你們就這樣霸佔了我的位置？」

薩洛梅左手端著酒杯，右手抱著一桶酒，看著眼前的四人各自神遊，沒人理會他，只好左右擠了擠，硬是擠進亞瑟和希魯中間。

「還有沒有人要喝？」他舉起酒杯，但沒人搭理他。他撇了撇嘴，自顧自地一飲而盡。

薩斯吉雙眼呆滯地瞥了他一眼：「你要不要回頭看看這是第幾桶了？」

「你剛剛還興致勃勃地說要狂歡到天亮呢？」薩洛梅反擊說道。

「我不知道，我就想這麼說。」薩斯吉仰頭看著夜空，星光倒映在他的眼裡，透著些許感慨。「我是多久沒這麼放鬆過了……」

亞瑟的視線落在那顆閃爍的行星上，醉意朦朧地開口：「薩斯吉，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

「什麼事？先說，我不喜歡男的，別跟我告白。」

「去你的告白！」亞瑟遲緩地皺起眉，「你的直覺沒錯，那幾個傢伙……根本不像守護者。」

薩斯吉得意地猛拍沙灘：「我就知道！管他的，去他媽的黑拉、亞頓亞達瑪！」

「哎？你果然很有土匪二號的架勢吶！」

「嘿，亞瑟！」薩斯吉醉意朦朧地抓住亞瑟的後腦，看著他說，「別告訴我你想去那個叫薩希褐旦摩的地方哈！」

「你幹嘛？我也對男的沒興趣吶！」

亞瑟顯然沒將後面的話聽進去，反而一手將他推開。

這時醉意十足的蕊絲也加入了。「大個兒不要亂動腦筋，亞瑟……只能對我有興趣渣！」她猛力拉開薩斯吉並坐在他們倆中間，然後忽然倒頭，就這麼睡著了。

「你要去，我陪你！」薩洛梅站起來，大掌一拍胸脯說道。

亞瑟不滿的舉起拳頭，看向一旁的蕊絲。「噓──你可以安靜點嗎？」

才剛說完，希魯立刻跳起來，跑到亞瑟面前推了薩洛梅一把。可想而知，那力道讓他自己失去了重心，加上酒醉的影響，使得整個人往亞瑟身上跌去。

「薩洛梅大人，你很賊吶！這種事情要找我才是，不然你們幹嘛把我從依洛挖出來！」

「土匪之王的話你敢不聽？」薩洛梅彎腰抓住了希魯的雙臉，嘴裡吐出濃厚的酒味，「你這傢伙，別仗著亞瑟都照顧你，就可以爬到我頭上。痛、痛、痛……」

這時亞瑟猛力敲下薩洛梅的頭，讓後者瞬間放開手。他跟受虐兒似的畏縮到一旁。

亞瑟酒意濃厚地說：「我不能讓你欺負希魯！」

「你、你……希魯來了之後只會袒護他。」薩洛梅憤憤不平地說。

亞瑟緊緊抱住希魯，不斷搓揉他的頭髮，但卻控制不了自己那顆被酒精麻醉且沉重的頭，不斷地搖晃。隨後，他把希魯抓到自己面前，指著說道：「你，溫馴一點，我們不能讓恩西亞失望呢。」

「是！艦長！」希魯頓時跳起，舉起札米拉的招牌敬禮動作。

「很好！」亞瑟猛拍了拍希魯的手臂。「就是這股氣勢！」

接著他轉頭過去看著薩洛梅，雙眼好不容易對找到焦點。「你，老粗。就讓你好好表現，跟我去吧！」

「哈！」薩洛梅舉起雙手歡呼，跳起後在海灘上奔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哈──」幾秒之後他整個人摔倒在沙灘上，昏睡過去了。

希魯聽完，一陣醉漢的怒火，但立刻被亞瑟拉了過去。

「才不是他呢，艦長！我要去！」希魯醉醺醺地搖了搖頭。

「嘿，希魯……」亞瑟迷離的眼神中又帶著一絲清澈，拍了拍希魯胸口。「恩西亞和我都覺得你……真的很重要……你不能受傷……」話一說完，頭一歪，倒在地上，鼾聲立刻響起。

「是的，亞瑟大人。」

希魯搖晃間點了點頭，囈語幾字，往亞瑟胸口一躺，立刻睡著了。

「嘿，那我呢？」

「薩斯吉，我會保護你們的……」

此刻亞瑟的囈語讓薩斯吉哭笑不得。

他縮起膝蓋，蹲坐一旁，看著身邊熟睡的三人，醜態百出。蕊絲無意識地把腳伸到希魯嘴裡，希魯發出一聲含糊的咕噥，眉頭微皺。下一秒，蕊絲的腳猛地一抖，毫不留情地踢了希魯一下，隨後又懶洋洋地縮回去，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薩斯吉哼笑一聲，轉過頭，醉眼迷濛地盯著夜空中那顆璀璨的行星。忽然間，衝上腦門的酒精讓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一把猛力往後推倒去。

他哈笑兩聲，抹去眼角淚水。

他閉上眼，呢喃說道：「亞瑟，你還是一樣呢……怎麼會有這麼可笑的想法……」話一說完，酒精令他在混沌的意識中睡去。

遠處的布萊爾與凱薩琳則是目睹了整場莫名其妙的戲碼。

「結束了？」布萊爾滿臉驚訝。

「嘿，我不在的日子，你們是不是經常這樣？」凱薩琳瞥了他一眼。

「哈，拜託，我和雷爾夫才不會吶。」

這時，剛如廁完回來的雷爾夫看著不遠處滿地橫七豎八的醉鬼們，困惑地問：「剛剛發生什麼事？我怎麼還聽見薩洛梅大呼小叫？」

布萊爾聳聳肩：「大概是發神經吧！」

說完，他摟著凱薩琳，頭也不回地往樹屋走去。

隔日，布萊爾在雷爾夫的詢問下告訴他，然後他問了希魯，所以亞瑟打算的事就東窗事發了。

而無辜的布萊爾與雷爾夫皆一頭霧水，殊不知沙灘上那幾人……都忘記昨天晚上發生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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