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空 - 浮雨屍魂

　　光線逐漸變按，道路上路燈的微弱光線在風雨中忽明忽滅的搖曳著。大約十個守備隊員分成兩隊，前後各五人，分別走在前方和尾端。

　　回到街市之間，有些鱷海幫的人才剛整頓完停泊的船，從碼頭回來，長生會的人引導著一隊隊人馬前去安排好的房屋。街道上和騎樓底下可以看見許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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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聲觀察了一下，發現除了長生會的人員之外，怎麼幾乎沒有看到一般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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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覺得雨勢又稍微大了些，黃裕陞眉頭深鎖的抬頭往前方高處望了一眼，兩眼隱約閃過一絲不安的神情。

　　感覺他們是不是在堤防著什麼？雨聲用傳音跟蘇敏問道。

　　蘇敏轉頭看了他一眼：應該是「水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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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雨這麼大了都沒有出現啊？雨聲納悶道。

　　我也不確定水鬼會出現的跡象是什麼，但能不要遇到當然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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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蘇敏表情凝重的樣子，雨聲可以感覺到，水鬼恐怕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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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一條接，再過一條街就是議事堂和雨聲住的房子所在的那條街。朦朧的雨線之中，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微弱的歌聲，憂戚而空靈的聲線在這漫天的水氣中暈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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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麼人在唱歌聲？」雨聲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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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黃裕陞聽見雨聲這樣問，心頭一驚，連忙揮手讓所有人停下腳步。側耳仔細一聽，果然有個女子的歌聲像是飄渺的鬼魅之音的在落雨之間盤旋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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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所有人！散開去通知附近街道和騎樓的人，全部進屋裡去！」黃裕陞對前後的守備對員喊道。

　　「是！」守備對員紛紛應喝，接著便四散開來，往周圍的街道跑去，沿途喊著：「所有人快進屋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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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雨聲見狀也有點不安的看向黃孝淵。

　　「那是水鬼出沒的前兆。」黃孝淵簡短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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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備隊員散去的同時，黃裕陞也招手讓次子和捷運局的人趕緊跑起來，幾人紛紛引動靈氣往前奔去。奔跑的同時，空中傳來緊急的鐘聲，應該是從城鎮的鐘塔傳來的。

　　穿過連通橫向大街的的綜街，終於來到議事堂所在的主街，一行人加緊腳步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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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前方好像有個身影站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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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怎麼回事？怎麼沒進屋裡去？」黃裕陞碎念道。

　　他正要對那人喊聲，次子黃孝淵伸手一攔：「等等！」

　　黃會長和雨聲、蘇敏、郭延里都趕緊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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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在雨中站立的身影略為歪斜，肢體顯得有些不自然，緩緩轉過身來，雨聲整個嚇了一跳。那是一個穿著類似長生會普通武服的女子，然而不論是臉面還是手腳，卻是一片死灰無血色的白，泛白而放大的瞳孔配上略為浮腫的皮肉，簡直就像是溺死於水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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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梯間傳來樓下喊開飯的聲音。荷蓮也差不多將三樓的房間清掃完成，將棉被放到鋪好的床上後，她走到陽台的門邊。

　　「進來吧，樓下說飯煮好了。」

　　三樓的房間比較短，靠近屋子前端保留了一塊方形的陽台空地，擺了一些桌椅和簡單的花盆，布置成像是露天咖啡座的休憩小空間。靖雅站在雨中，抬頭看向三樓在網上的屋頂上。

　　「綾兒姊，樓下說開飯囉！」靖雅對著屋頂上面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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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綾兒的身影出現在屋頂的尖梢上，她靈巧的翻過屋脊，在黑色的斜瓦上連踏了幾下，再縱身一跳，落在陽台空地上。

　　「哎呀，妳怎麼把自己林的跟落湯雞似的？」綾兒發現原來靖雅沒有穿上防雨的斗篷。

　　「沒關係啦，反正等等就要洗澡了。」靖雅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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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進去，快進去。一會著涼就不好了。」綾兒推著靖雅的背，催促靖雅進屋裡去。

　　進到屋裡，綾兒將門扣上，門外的牆上，綠色的藤蔓迅速的從四角竄了出來，遮滿了牆面，封住窗和門。

　　站在門前，靖雅渾身濕透，腳下很快滴了一攤水。

　　荷蓮趕緊拿起放在門邊櫃子上，事先備好的大毛巾，打開來拎著：「先把衣服脫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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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雅愣了一下。

　　「快呀，傻孩子，妳想要感冒嗎？」荷蓮的口吻像是母親在催促孩子似的。

　　靖雅趕緊將身上濕透了的武服脫下來，放在旁櫃子旁的大籃子裡，接著她停頓了一下。

　　荷連用大毛巾一把將她包起來：「貼身衣物就不用了，等會洗澡的時候直接換掉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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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綾兒將斗篷披在門邊的木架上，轉身對著正在被荷蓮用大毛巾擦頭髮的靖雅說道。

　　「房子前後的籮藤都布置好了，空氣中確實像妳說的，有種詭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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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因為蛛妖血統的關係，靖雅有時候能注意到一些常人不會發現的氣味。進到迪寧鎮後，她一直覺得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詭異氣味，照理說雨勢變大應該會沖掉氣味才對，但那味道卻更濃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會從雨中出現，所以她才會在一樓多停留了一會，先用靈絲將看起來不是很牢固的後門封起來。後來想了想，覺得還是將此事告訴綾兒，才演變成剛才的情況，綾兒在房屋前後都佈置了強化防禦結界的籮藤。

　　「啊！一樓的大門怎麼辦？」被擦頭髮擦到一半，靖雅忽然想到。

　　「大門是主要進出的地方，恐怕不合適用籮藤，我等會再想想怎麼處理吧。」綾兒抱著手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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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樓後，其他人都被靖雅落湯雞的樣子嚇了一跳，正好瑜璟從一樓的浴室出來，大家都一致同意讓她先進去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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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廳那邊的飯桌都擺好了，天枾和孫瑀也都被叫下來吃飯。圓桌上擺了八菜一湯，結果全部都是盈月煮的，前一次人生長年在海外獨居，煮飯的技能早已爐火純青。稍早在廚房的時候，柔蓉對此震驚到不敢相信，直虧到盈月根本是扮豬吃老虎，到底什麼時候偷練廚藝的？而盈月也只能沉默的微笑以對。

　　除了在一樓和二樓洗澡的人之外，其他人正要開動，屋外的遠方傳來淒厲的叫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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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咿咿咿嘎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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