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空 - 事關重大

　　雨聲從床上彈坐起來。

　　這裡是哪裡？雨聲左右看了看，甯菲和盈月坐在左邊的另一張床上，品妤和蕭霓坐在床尾方向小圓桌兩側的藤椅，張秦站在門邊。

　　一次湧入太多的記憶，雨聲只覺得頭腦一片混亂。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一下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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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甯菲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偷偷瞄了盈月一眼，沒想到盈月卻拉起她的手一起起身，兩人都坐到雨聲的床邊。甯菲在雨聲身旁，盈月則是坐到雨聲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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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好點了嗎？」甯菲輕輕拍拍雨聲的背。

　　「應該還行。」雨聲心不在焉的說道，此時他最關心的是那件想不起來的事情，只能試著回想一下昏睡期間看到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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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霓兩手抱在胸前，翹著腳，自言自語的念到：「嘖嘖，這身板子還真弱阿，怎麼說昏倒就昏倒呢？」

　　叨念的同時，她眼角偷偷瞄了一眼張秦，想到他結實的八塊肌，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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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昏倒之後過了多久了？」雨聲對其他人問道。

　　盈月回頭看了一眼，在小圓桌上方，掛在牆上的圓形時鐘：「大概兩個小時吧。」

　　雨聲順著視線往上看，下午三點十二分，這裡竟然有時鐘？這還是陷落地宮以後第一次見到。

　　「結果藥材都發完了嗎？」雨聲轉身要下床。

　　甯菲站起身來讓開床邊的位置：「大部分都發完了，只剩下幾份，聽商店街的人說，應該是下神農谷工作還沒回來。」

　　「下神農谷工作？一般人下神農谷不會太危險嗎？」雨聲納悶的問道。

　　其他人聽了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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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農谷很危險嗎？」甯菲問道。

　　啊！雨聲這才注意到，那些是前一次人生的記憶。但說明起來恐怕不知道如何解釋，只好搪塞的說道：「白天是不會，但天黑之後最好不要待在谷底。」

　　「為什麼？」聽雨聲這麼說，反而激起蕭霓的興趣，聽起來就像是有什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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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神農谷，雨聲轉頭再看了一眼時鐘，快要四點……濃霧就快要開始了。以前坤叔總是要求倉儲管理部的人要準時回到捷運局的基地裡……

　　啊！

　　「坤叔！」雨聲終於想起來那件重要的事情。

　　其他人都不知道他說的坤叔是誰。

　　「不好，三點半就要開始宵禁了，我得快點去找他。」雨聲自言自語的廿道。連忙穿上擺在床邊的鞋子，起身就要跑出房間。

　　甯菲來不及拉住雨聲，盈月見了趕忙喊道：「欸！你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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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秦手一橫，擋住門口。

　　「別鬧！」雨聲抬手就要把他推開。

　　「你這樣有點嚇到人了。」張秦同時用眼神暗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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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過頭，盈月和甯菲都跟了上來，雨聲從他們眼神中可以看到，除了擔心之外，還混雜著不確定與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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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也許自己真的太心急了。雨聲想了想：「我需要在宵禁前去鬼域特戰部見一個人。你們要一起去嗎？」

　　蕭霓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然後趴到剛才盈月和甯菲坐的那張床上。

　　「你們去吧，我不想動了。」

　　她的裙擺短到幾乎只蓋到臀部和大腿之間的臨界點。張秦和雨聲一時不知道視線該往哪擺，順勢往旁邊一看，剛好和品妤對上眼。

　　「嗯？」品妤想說怎麼一下子大家都看向她。

　　盈月也看到了蕭霓的裙擺，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從大人的角度來看，也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心的。算了，先不管她，她轉回來看了看雨聲和甯菲，甯菲好像沒有注意到蕭霓的裙子。欸……是我老了嗎？盈月心裡念道。再跟著他們的視線一起看向品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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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妤瞄了一眼床：「那……我也先不去了。」

　　「所以，我們四個去嗎？」雨聲再對甯菲，盈月和張秦問道。

　　三人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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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走前，張秦對蕭霓叮囑道：「等會妳不要欺負人家啊。」

　　「說什麼東西，才不會好嗎！」消霓翻成了正面，躺成大字形，頭也不抬的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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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關上後，蕭霓坐了起來：「欸，妳不躺嗎？」

　　品妤看了一眼另一張床，像是在想什麼似的，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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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霓看看品妤，再看看床常雨聲剛才掀開的被子。

　　「妳有潔癖？」

　　品妤露出一種複雜的表情，說潔癖倒也不是。

　　「好啦好啦，那這邊給妳。」蕭霓轉身把腿擺過來，下床站起身，接著又放任地心引力的趴倒另一張床上。

　　欸……看她都做到這份上了，如果再不接受另一張床，好像會更難解釋，於是品妤只好起身走到另一張床邊，坐下來，然後轉身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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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雨聲他們四人一起從雙連地下街的居住區前往天壁的鬼域特戰部。剛才待的房間是溫儒良臨時幫他們借的，位置在地下三層。從整個地下街的地圖來看，只有第一層和第五層有閘門可以連通到天壁。

　　根據雨聲的記憶，常坤的辦公室，差不多是在天壁四分之三的高度，這樣應該是從地下一層過去比較近。

　　一路上，雨聲一直在想，特戰部的警備人員肯定不會隨便讓他們進去，要用什麼理由，才能保證他們會傳話給常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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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他們幾人來到鬼域特戰部的辦公室前，也就是他們進連山城時經過的辦公室。

　　櫃檯的兩個值班人員馬上認出來，除了一個較高的孩子之外，其他三個都是早上才從天壁出來的。

　　「同學，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其中一位看起來和蘇敏年紀差不多的姊姊對他們問道。

　　其他三人都看著雨聲。

　　「請幫我轉告常坤部長，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雨聲對值班姊姊說道。

　　「嗯……方便請問是什麼事嗎？」值班姊姊尷尬的笑了笑。

　　值班人員會這樣反應也不易外，雨聲心想，看來還是得切中要點。

　　「我可以用傳音和您說嗎？」雨聲禮貌的問，對不認識的人，最好不要貿然的直接使用傳音。

　　值班姊姊一臉驚訝，東海靈武學院開始擴班教授一般民眾才不過幾天，這孩子已經學會傳音了嗎？她和旁邊另一位男性的值班人員你看我我看你的，對方聳聳肩。

　　於是她回過頭來對雨聲說道：「好的，請說吧。」

　　雨聲用傳音說道：請轉告常坤部長，我知道「霸劍功」的下半部口訣。

　　「什麼？！」值班姊姊不小心脫口而出。

　　她的同事原本低下頭繼續處理手上的公文，聽到她的反應，好奇的轉過頭來。

　　甯菲、盈月和張秦，也都好奇雨聲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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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認真的嗎？值班姊姊鎮定了一下，嚴肅的用傳音問道。

　　鬼域特戰部的人都知道常坤修練的是一套稱為「霸劍功」的獨門功法，但此事並沒有外傳，並且常坤至今沒有收任何弟子，照理說一般民眾不可能曉得功法的名稱。但是看這孩子的反應，應該是認真的。

　　這件事對部長來說很重要，麻煩您了。雨聲用傳音再回話道。

　　「請稍等，我去通報一下。」值班姊姊說完，便起身走進辦公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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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大約十分鐘，終於有一位制服上掛著官階牌位的軍官，和值班姊姊一起走出來。

　　特戰部和捷運局其他單位稍微不同，職位名稱是用官階來排序。像兩位在櫃台值班的，應該是壬級或癸級的兵員。現在走出來的這位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至少是己級或戊級的軍長。

　　那軍長走到他們面前，面色凝重，不發一語。

　　甯菲和張秦被這樣凝視，都顯得有點緊張，盈月和雨聲一樣有著前一次人生活了三十幾年的記憶，早已對這種職場常見的視線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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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說的是哪一位？」軍長問道。

　　「這位。」值班姊姊提手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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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長對雨聲問道：「這位同學怎麼稱呼？」

　　「我叫葉雨聲。」雨聲回答道。

　　姓葉？軍長思索了一下，不是東海仙府世家的姓氏，也許是母親那邊和世家有關？

　　「同學不好意思，因為妳剛剛說的事情對我們來說十分重要，我需要鄭重的再問你一次，你剛才告訴這位兵員姊姊的話是認真的嗎？」

　　雨聲淡淡一笑：「長官您放心，我雖然年輕，但絕不會拿這麼重要的事情開玩笑的。」

　　「我知道了。」軍長點點頭。

　　轉頭對兵員說道：「妳先回崗位吧，我帶他們去見部長。」

　　「是！」值班姊姊兩腿一收，立正了一下，回到櫃台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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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位同學都隨我來吧。」

　　軍長帶著雨聲他們，穿過辦公室，往升降梯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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