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空 - 蠱毒之難

　　躊躇之際，雨聲轉頭看了盈月一眼，他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在鼓動著，那股力量夾雜著一股憤怒的情緒。

　　雨聲循著懷中的怒火，動了動手，靈筆的毛刷擺動，整個廳堂內，空氣中的靈素，像海中的波浪那樣波動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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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廳堂內的所有人都感受到空氣中不尋常的靈速波動，甯菲、盈月以及張秦並不小得這種波動有什麼問題，但品妤和酉就很清楚，一般人是不能直接操控空氣中的靈素的，只有一種人能做到……

　　品妤有點緊張的回頭看了雨聲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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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吧……」酉自言自語地念道，她當然注意到靈素的波動，但第一時間，不免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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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氣環繞在雨聲周圍，迴旋的向中心聚攏。

　　張秦完全沒有料到會在這裡遇到他們，當他看到盈月時，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很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體內的魔劍感應到雨聲的靈氣來勢洶洶，也在張秦體內鼓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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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下僵持了幾秒，雨聲只覺得發動攻擊的意念越來越強，順著怒火的牽引，他又擺弄了幾下蓄勢待發的靈筆。

　　申！酉用傳音喊了他一聲。

　　張秦這才注意到雨聲靈氣就要發動，反射的也引動體內的魔氣準備迎擊。品妤同時招出了火符，甯菲也召出了一直收在百寶袋內的銀槍。她緊張的握了握槍柄，這還是在黑市買裝備之後，第一次拿出來用。

　　就在雨聲幾乎要揮手下去的瞬間，突然兩個身影閃現到他們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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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住手吧！」范姜芷淵一手攔在品妤和甯菲面前，一手按住雨聲的肩膀。

　　雨聲感覺到一股清涼的靈氣從肩膀漫過全身，蓋過了胸中無名的怒火。另一邊，溫儒良也一手搭在張秦的肩膀上，他體內湧出的魔氣同樣被溫儒良的靈氣壓了回去。

　　酉見到溫儒良，一臉驚喜的喚道：「午……」

　　話才出口，溫儒良另一手伸出食指，比在她的嘴前，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嘴唇。酉頓時臉上一紅，退了一步，兩手摸了摸滾燙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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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妤和甯菲收回了武器，雨聲也消去靈筆。

　　「你們……是有什麼過節嗎？」范姜芷淵納悶的問道，兩邊的孩子看起來也不至於有什麼深仇大恨，但從剛剛的氣勢來看，如果不是他們即使趕到，恐怕真的會一發不可收拾。

　　雨聲他們一致的看向張秦，他頓了一下，有點難為情的嘆了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往前走了幾步，看向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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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對不起……」張秦對著盈月九十度鞠躬道歉。

　　起身後，他接著說：「雖然我不奢求妳的原諒，但如果可以，希望妳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盈月發現其他人的目光都轉向她，說實話她沒有很介意當時被張秦推出去，，那場意外間接喚醒了她的記憶，就結果來說未必是壞事。但張秦一下子這麼慎重的道歉，加上其他人的目光，多少還是有點壓力存在。

　　雨聲當然也想到了這個層面，正打算要開口幫盈月說話，卻被溫儒良搶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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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樣會讓女孩子壓力太大。」溫儒良把保持在鞠躬姿勢的張秦扶了起來。

　　他搭著張秦的肩膀，試著緩和氣氛的開玩笑道：「你應該不是曾經差點害死人家吧？」

　　現場一片沉默。

　　「噢，天啊……」溫儒良尷尬的騷了搔頭。

　　范姜芷淵搖頭嘆了口氣，這小子還真是幫倒忙。

　　「總而言之，有什麼事先坐下來談吧，在鬼域中生存已經夠難了，人類最不需要的就是內鬥。」

　　她轉過身來看向盈月：「當然，選擇權在妳，但妳願意聽聽看他的解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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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就聽聽他怎麼說吧。」盈月冷靜的點頭道。

　　品妤瞪了一眼張秦，管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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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可以私下談嗎？」雨聲從一旁拋了一句。「痾……我的意思是……」

　　「噢！」范姜芷淵倒是馬上領會過來。

　　「行吧，不過藥材行就這麼點大……」她環顧了一下廳堂，也沒什麼較隱蔽的空間。

　　溫儒良提議道：「門外的陽台也行，看妳們要在裡面還是外面？然後我們大人去另一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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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覺得呢？」雨聲看了看其他人。

　　張秦看了看盈月，也許是覺得這件事本身是他理虧，還是讓盈月決定吧。

　　「外面吧？」盈月沒有多想，選外面其實只是因為她想順便看看陽台外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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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儒良讓他們搬了六張木椅到門外，他們在陽台上將椅子圍了一ㄇ字型，開口朝向對外圍牆的方向。位子從左邊依序開始是張秦、酉、甯菲、雨聲、盈月、品妤。

　　范姜芷淵要他們保證不會再動手後，才和溫儒良一起回到藥材行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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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關上後，他們彼此對看的沉默了一會，場面整個瀰漫著尷尬的氛圍。

　　酉原本翹著腿，兩手抱在胸前的斜靠著椅背，看張秦要說不說的樣子，便坐正起來，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啊你不是要解釋？」

　　「喔……嗯……」

　　他還是不太敢正眼看盈月，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自己看著盈月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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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天社遊的前一天晚上，有個蒙面的黑衣人闖進我家，我整個人被無形的力量壓著完全無法動彈，然後那個人拿出一隻噁心的怪蟲，塞入我的口中。」

　　「下蠱？！」品妤露出噁心的表情！她聽過那種噁心的咒法。

　　「我早上醒來，感覺也沒什麼異狀，還以為是作夢……」張秦繼續說。

　　「沒想到那天傍晚，我們就全部掉入了屍鬼劍塚，我才想起那人放重的時候說的話……」

　　其他人都屏氣凝神的聽著。

　　「他說如果有遇到劍塚，我的任務就是成為魔劍的容器，如果不照做就會爆體而亡……而且他將會去殺死我的家人。」

　　「天枾帶著我們穿過劍塚的時候，我開始感聽到魔劍的聲音，不停催逼我去將它拔出來。我越抵抗越覺得意識模糊，後來幾乎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或是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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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魔劍操控你的意識，並不是你的責任？」品妤語帶挖苦的問。

　　「痾……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後來回想，可能一半一半吧，當時我幾乎只能專注一件事情，就是『我不想就這樣死掉』，也許那個推人的動作是我下意識的行為，所以我沒有要否認自己差點害死盈月。」

　　雨聲回想了一下那天的經過。

　　「這樣我就可以理解，為什麼你會在劍塚被結界封鎖之前又跑回去。」

　　「嗯……」張秦回道：「你說的沒錯，我當時感覺到自己體內就要炸開，即便我不想，也不得不往回跑。」

　　聽完張秦的解釋，氣氛一下變的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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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想了一下，我願意接受你的道歉。」盈月率先打破沉默。

　　「謝謝妳……」張秦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這時，酉突然岔進來問：「欸欸，所以你後來是發生了什麼？」

　　她更好奇張秦在同時身上有盬蟲和魔劍的情況下，究竟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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