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鶴願 - 《紙鶴願》#57 她

她身上飄揚著陣陣的香氣，那是淡淡的奶油味，應該便是她習慣使用的沐浴露帶出來的氣味吧。奇怪，我也常常用跟她同一樣的沐浴露，卻從沒有在自己身上嗅得到那種香氣。

雪凝還很喜歡看天空，抬頭看著變化無常的雲層時，她面上會露出很溫柔的表情來。

她偶爾也會抽煙，有心事時煙總會自然地從鼻孔噴出來，活像氣呼呼的卡通人物。

她……

這些是我這些天來刻意留意的成果，漸漸成為我的習慣。

原來除了表情豐富，只以面部那小小的動作便像演活她所思所想一樣外，在她身上還有那麼多……根本是數之不盡的特徵。

說穿了，其實那是我要跟從前的自己相比較的行為。

想明白自己的動機，連我自己也覺可笑。

「你笑得很冷場哦。」雪凝不知何時從浴室中走出來。

她邊拭抹已長及肩的髮絲，笑意盈盈地在我身旁坐下來。

我搔搔頭，不知該如何回應的笨拙地笑。

「你笑得很傻哦。」她雙眼透著笑意。

我把她拉進懷內，下巴緊緊貼到她的頸側去，深深地嗅著，那陣奶油般淡淡的香氣剎時充盈我的嗅覺。我滿足的笑。

「你笑得很曖昧哦。」她給我面上的鬚根搔癢，吃吃的笑。

「嗯，我現在的思想也很曖昧呢。」我抱起她。

她趟在我雙手上，左搖右擺的，像要掙脫我，卻又仍是安然地趟在我的懷抱中。

「要吃多一點，妳太瘦了。」我說。

「瘦點好。」她笑瞇瞇地看著我。

「為甚麼？」我邊抱著她走，邊不明所以的問。

「輕一點，你抱我容易一點。」她理所當然地說：「就算一直這樣抱著，手也不會斷。」

我笑。

週末，難得的假期……

「這個由我來。」

「以前都是我弄的。」

「所以以後都由我來弄。」

「我不大敢吃妳煎的牛扒。」

「妳看不見天浩嗎？他吃我的東西，愈吃愈胖了。」

聽著雪凝跟幽藍在廚房內爭論著，看著她倆各拿著廚具似要互擲的模樣，我不禁啞然失笑。

「笑甚麼？」她們兩把聲線，卻同一語氣。

還一起狠狠白了我一眼。

我張開了口，噤若寒蟬地縮了縮頭。這是第一次後悔把廚房改成開放式。

「妳煎牛扒，我弄意粉。」幽藍舉高雙手，向雪凝投降說。

「就知道妳會依我的。」雪凝笑逐顏開，一副得勝的模樣。

她們也沒再理我了。

「思慧來得很遲呢。」我說。

她們仍是在那矮牆後嘻嘻哈哈的說著弄著，很忙碌的樣子。

「肇庭跟嘉文會不會忘了帶酒來？」我又說。

她們終於分工完畢，開始處理材料。

但，仍是看不見聽不到我似的……

『她們有多久沒聚在一起？』在網上把這情況告訴堂兄弟『雪』後，他給我這個問題。

『最近也走在一起。』我回應：『雪凝說幽藍是她的伴娘，婚禮前都要伴著她。』

『你的心理醫生認為你情況已完全平穩下來。』他說。

『請解說。』我不明白。

『可以丟掉心理醫生的身份，重新以你未婚妻的知心好友身份出現。』

『有分別嗎？我不明白。』

『投入你跟雪凝的生活圈子中，如何輔導迷途的羔羊？』他繼續說：『何況，一天你跟雪凝的感情不穩定下來，她怎能心安理得的跟你們一起嬉笑玩鬧？』

心安理得？我還是不明白。

但又隱隱聽得到『雪』說話中的著絃外之音。

想了想後，卻又仍是不明不白。

今天是週末，可能就是因為是假期的開始？所以大家都變得奇奇怪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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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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