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咁的，我是喪屍 - 十七、加入光復戰線

「沒錯，不過機會只有一次。以前人類研發出可以治療末日病毒的疫苗。大腦會對疫苗產生抗藥性，所以二次屍變後，像我這種喪屍就沒法再變回人類了，再打疫苗也沒用。要是死了，就是真正的死亡。」

「已經有疫苗……那為何我們還會存在？」

有了疫苗，喪屍理應早就絕種。

「你以為活捉一隻喪屍注射疫苗很容易嗎？疫苗是有了，但卻做不到大規模注射，所以對人類的實際好處並沒那麼大。」大將軍一笑︰「反倒增加了我們喪屍族的優勢。」

「那……人類是怎樣生活的？你體驗過吧？也記得很清楚吧？」

「竟然在關注這一點嗎？」

我抓了抓頭︰「不知你會不會告訴我。」

大將軍略低頭，想了想︰「你的家人不是全被人類殺死了嗎？為什麼我沒法感受到你的憤怒和憎恨？」

「媽媽說過，我們都只是為了生存。我想我……對人類這個物種還是偏向好奇吧。」

大將軍哈哈大笑，但笑聲中卻沒有開心的感情。

「哈哈，你想知道更多吧？那就對了，更深入地了解人類，然後更失望吧。」

他的笑聲宛如嚎哭。

「人類在讓你失望這方面，永遠不會讓你失望。」

我又問了他一些在意的問題，比如媽媽教我輕度至重度感染的分別，他也補完了相關的知識。輕度感染是會留有一些人類知識，但媽媽能說出完整的人類記憶，就不是輕度感染者。

這次倒是大將軍好奇了，既然我媽媽是皇屍，為何她在昇華後不恨人類，還教導我別去憎恨，這點連他也沒法理解。

「媽媽說憎恨是一個連鎖和循環，不會帶來幸福。」

大將軍冷笑︰「媽媽說……那你自己又怎麼看？」

「我嗎？呃……不太清楚，所以才想更加了解人類再作判斷。」

「你全家都被他們殺光了，還不足以落判斷嗎？」

「因為……我們兩邊都是為了生存。」

「你錯了，我們不是純粹為了生存而獵殺對方。」有很長一段時暗，我都不太理解大將軍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算了，現在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你沒經歷過。」他嘆了口氣。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有些仇，就算明知一切會變成循環、明知會毀滅一切也得報。」

之後大將軍給我三個選擇。

「好了，現在你知道我們光復戰線的存在，你可以加入我們，或者回到野外繼續你的生活。」他拿出一張地圖，上面標示了紅色的路線︰「第三條路，你可以去找博士，回復人類之身。」

「博士是……？」

「昇華後擁有極高智慧的皇屍，他複製了人類疫苗配方製作出仿製品，如果你想變回人類的話，他可以幫助你。」

「嘩，這樣不是可以不停生產皇屍嗎？」

「那只是仿製品，成功率很低。加上我們不是人類，不想強逼同族幹不想幹的事，所以一直也不是太多喪屍選第三條路。沒有太多同伴對體驗人類的生活有興趣，而且注射之後有很大機會直接死亡。」

我接過地圖。

「你可以自由選擇。」

我可以肯定自己不想回到野外去，因為爸爸媽媽和弟弟都不在了。變回人類也是一個吸引的選擇，但很可能直接死亡，而且那時我又會只剩下自己一人。

我害怕孤獨。

「唔……我會加入光復戰線。」

「呵，有點出乎我意料之外，還以為你一定會選變回人類。」

「變回人類就只剩下我一個了，我比較想有同伴。」

大將軍以懷疑的眼神試探我︰「真的加入嗎？你要跟自己最好奇的生物撕殺個你死我活啊。」

我點點頭︰「加入。就算跟他們戰鬥也是沒辦法的事，大家都是為了生存。」

對當時的我而言，人類殺我全家，我並沒有懷恨在心。與之相對，就算我殺了某個人類全家，也不代表我就是十惡不赦。

這只是自然法則，縱是殘酷無情，卻不存在惡意。

阿根仍在嬰兒期，所以大將軍編他入前線，叫他二等兵。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叫他做阿根。我沒有打仗經驗，所以擔任傳令兵的角色。大將軍叫我傳令兵二十號，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自己的名字。

聽說人類軍隊也一樣會為士兵配上編號，如果名字代表重視，我猜號碼就是輕視。為什麼人類會主動放棄自己的獨特稱呼呢？百思不得其解。

我跟花華一組，她偵測地形環境後會在約定地點跟我接頭，我再回大本營報告。就這樣，我和阿根就在喪屍光復戰線裡生活了好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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