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珈曉自出生以來都在青木林生活,最遠也是徒步走到青木村,他也不知道要到大城市去怎麼做。直至步到一個驛站,路在口邊,就問人要怎麼走到碧沙城。
「走過去?小兄弟,你開玩笑吧?」驛站老闆聽得有點傻眼。
「不能走去嗎?」
「可以是可以啦,大概走個七日七夜?」
林珈曉伸出手指數著,以自己的腳程加上咒力的幫助也許五日五夜能到?快的話五日四夜?
老闆笑了出來︰「你還真的在數啊。」
「不然呢?」
「你知道我家做什麼的嗎?」
林珈曉呆呆地指向高掛的旗子︰「就……驛啊?」
「驛站啦,你不知道驛站幹什麼的嗎?」
林珈曉歪歪頭,又指向一旁的馬兒︰「就……養馬的?」
這下連在場的客人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也對啦!哈哈哈!」
老闆笑著拍拍林珈曉的肩︰「小兄弟,你是土包子第一次出城嗎?」他皺了眉反駁︰「我是人,不是包子。」眾人笑得更大聲了。
老闆笑得淚水都出來,擦過後才解釋︰「驛站是有養馬啦,然後讓馬拉車載人的,這樣就能縮短到大城市的時間了。三至四日左右就到啦。」
林珈曉恍然大悟「哦~」了一聲,問道︰「可以載我嗎?」
「可以啊,付錢就成了。」
他從袋子取出三十文錢︰「給。」老闆這次更傻眼了︰「小兄弟,你開玩笑吧?」
「怎麼你不停問我是不是開玩笑?我可是很認真的。」
「到碧沙城要十銀錢啊。」
「十銀錢?」林珈曉自出生至今都沒見過甚至沒聽過這個數目的錢,雖然知道一百文錢等於一銀錢,一百銀錢為一銀幣,一百銀幣為一金幣,一百金幣為一白金幣。跟青木村做買賣從來都只會用到文錢,偏僻鄉村物價就是低,也難怪丁勇叔叔儲了很多年錢才能出城去,原來都花在坐馬車之上了。
「老闆,你行行好,我有要事一定要到碧沙城去找人。」
「不是我不幫你,可是幫了你,你讓這班付正價的客人情何以堪?」
林珈曉看了看周圍的客人,也覺得有理。他馬上轉動腦子︰「那有什麼我可以幫忙嗎?就用這個換取你載我一程。」
「沒什麼你能幫到我們啊,這裡應有的都有了。」老闆用手比向身後,只見馬槽有馬、旁邊停了車子、還有幾個身穿道士裝的人站著。
「那幾位是幹什麼的?」
看到林珈曉指向自己,為首的五十多歲短鬚道士便步上前來,似是不滿眼前的少年有眼不識泰山︰「貧道乃此驛站的駐站道士方奇,身後三位是貧道的徒弟天祐、天賜、天恩。」他身後的兩男一女皆是二十來歲的青年,天祐年紀最大,是虎背熊腿的肌肉男,一旁長著齙牙豆眼、身形高挑的是天賜。最後年紀最小的女生就是天恩,眉清目秀的樣子站在天賜身旁更顯出眾,短髮下是一雙友善的大眼,剛才她已經被林珈曉的舉動逗得笑出聲來,還被師父瞪了一眼。
「駐站道士?」
「小兄弟應當知道天朝大陸因為土壤問題容易育出殭屍吧?」
林珈曉點點頭,有人說天朝大陸被詛咒了,雖然這裡有著最豐富的天然資源,卻也有殭屍作亂。在小村落基本上沒有道士駐守,只能做好死後的儀式和祈求不會飛來橫禍,但不時還是會出現毫無來由埋在地下的屍體屍變而成的殭屍,它們在荒野無人之地可以閒逛幾年,直到碰巧走到有人氣飄盪的村落便會入侵其中,青木村就是一例。
「大城市都有天師駐守以防殭屍來襲,但在城與城之間移動路難保不會遇上殭屍,所以有了我們這班駐站道士跟著每一程馬車出發,那麼就有備無患了。在荒野漫遊的殭屍基本上都可以鎮殺得到。」
駐站道士是朝廷批核出合法驛站牌照的必要條件,漫遊在荒野的殭屍可以自己在那裡隨機團團轉個十幾年也沒法找到有人氣的地方,但四處移動的馬車卻可能進入了它們的感知範圍,讓它們有了追趕的目標。而且馬車所經過的路都必然通向其他城鎮,也就是馬車把殭屍引得更接近城鎮,它們亂逛而前來人氣旺盛的城市的機會就更高。為了盡量防止殭屍來襲,所有驛站都必須有道士坐鎮。
「原來如此!那就剛好啦!我也可以當駐站道士!我幫你們鎮殺路上的殭屍,老闆你把我送到碧沙城就好了。」
天賜的豆眼向上反︰「搶生意嗎?」
「不不不,我沒這個意思,就只是想用我的能力換一程車罷了。」
老闆聽後,竟然也有點心動,因為驛站道士是根據每保護一次車程計費抽佣金的,如果這個傻青年可以為他省下去程的錢,這一趟就賺得更多。
老練的方奇當然一眼就看出老闆的心思,呵呵笑道︰「小兄弟,你若真想這樣換一程車也不是不可以,問題是以你的能力,足以鎮殺路上遇到的殭屍嗎?」
「一定可以,我已經鎮殺過了。」
天賜大笑出聲︰「又在開玩笑了吧?牛誰都會吹啦,你這傢伙的咒力波動一塊一塊的,就像位置對不上的木頭東拼西湊而成的桌子,一碰就散了,就憑你能鎮殺殭屍?」
沉默的天祐也不禁輕笑,臉上盡是輕蔑的神色。
「天賜,不得無禮。」方奇平淡的一句,就足以讓天賜閉嘴。
「小兄弟,再說我們是這裡工作的職員,你這麼做也會影響我們一程的收入。正常而言老夫是不會容許的,但倒想看看以你的修為憑什麼能這麼自信。」方奇往身旁的三位徒弟比比手︰「這樣吧,你跟我三位徒兒比一比,要是能贏過當中的兩位,我就認同你的實力,讓你走一程,如何?」
「比武嗎?我不懂啊……」
「教教你也無妨,要幹嗎?」
林珈曉想了想,父親只叮囑過自己不要在村裡使用符咒,現在已經不在青木村,就馬上點頭︰「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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