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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這幾天忙著拍攝，熬夜好幾天了，所以早上回來馬上就睡了，剛剛看到才發現……」何出塵在隔天的下午終於回了訊息，「但因為我還是以幕後的導演助理工作為主，暫時沒有考慮，還是說妳幫我看看，這份工作有沒有做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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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沒回應，這回答就像她想像的差不多，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想跟他多說點話，關心一下他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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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關心了又有何用呢？她是不能喜歡何出塵這個年紀的孩子的，她是一個公司的負責人，又已經三十四歲了，身邊的同學朋友都已經一個個步入婚姻，成立自己的家庭，生了一堆孩子，就算她沒有這個打算，也不能跟這個才二十五歲的大男孩繼續打鬧，成為人生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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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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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絕對不能跟這樣的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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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重要的事情我想要跟妳討論，雖然還沒有確定，詳細等我回去之後在跟妳說。」何出塵說，即使文字感覺不出什麼情緒，但杜若好像已經聽得出他帶著興奮與開心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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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已讀，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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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很想回，很想被他所有的心情渲染，體會他的悸動與興奮，想要與他一起開心，一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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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又不想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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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工作依舊忙碌，也不想年紀一大把了還要被指指點點，身為公司的老闆，她不想因為自己寂寞或沒有身為女人的才能，而花錢貪圖小男孩肉體的行為，成為人人茶餘飯後的閒聊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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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承受得住，但是她的公司未必承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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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公關公司，最注重的不就是形象嗎？待他越飛越高，兩人在一起的事情就會越來越危險，危及到他，也會危及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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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他回來了，杜若比自己想像得還要高興。確定自己是喜歡這個年紀小了他九歲的孩子之後，她除了得以滿足了幾乎要疼痛的想念之外，更多是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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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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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拍得很忙碌嗎，你還有空回來？」杜若看到他笑得仍然像個孩子，卻沒什麼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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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揹著大包小包，絲毫不在意她冷淡的表情，「因為要準備忙碌了，所以才能請個假先休息一兩天，到時候可能又沒時間見到妳了，所以我一定要先回來一趟，不然下次見面又要八月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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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啊買這麼多？」杜若皺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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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妳說過喜歡這個白麝香的味道嘛，所以我在那邊請同事幫忙挑了一瓶護手霜，順便看到香水什麼的，雖然不是什麼高價的品牌，但我覺得蠻好聞的，所以買了一些，看妳喜不喜歡？」何出塵拿出了幾個漂亮的盒裝瓶罐，小心翼翼的放在杜若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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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同事？」杜若微微一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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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一個大男生也不會挑啊，所以我只能請同事幫幫忙，妳……妳不會是生氣吧？」何出塵看著杜若的表情似乎很複雜，又是緊張，似乎卻又有點暗自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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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是喜歡看到她吃醋嗎？雖然本來就知道這個孩子很喜歡自己，但卻還是隱約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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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杜若聞了聞護手霜，味道還不錯，不會直接嗆鼻，清清淡淡的很溫柔。「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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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何出塵咧開嘴笑了，「這裡還有一些當地的土產和點心，妳看有沒有喜歡的都可以吃，妳胃不好，常常不吃飯，就算當作點心墊墊胃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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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替她想著，這隻小狼狗也太乖了。杜若微微嘆氣，「對了，你不是說有事情要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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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我不是抽空拍了短片嗎？我拿去投稿今年的台北電影節獎，前幾天通知我入圍之後，我剛好見到了林春聖導演，他說他很喜歡我的作品，問我願不願意合作一部新的電影，我看過劇本，非常的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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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聖就是那個……灰色茉莉的導演？他可是入圍過奧斯卡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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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沒錯，就是他！所以我打算這部拍完之後，跟著他到布達佩斯。」何出塵的語氣非常興奮，幾乎快要飛上天了一樣，「甚至我嘗試告訴他我的計畫，他也覺得很有可行性，還介紹製片方給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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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太好了。」布達佩斯……那是匈牙利？何出塵似乎沒注意到，杜若的眼神微微恍惚，然後漸漸轉變為冷靜，似乎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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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遠，可能會很長的時間不能見面……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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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去吧。」杜若點點頭，「然後我們就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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