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神化 - 第兩百六十六章香囊 (白鑰石佛瓊篇)

因為百怨負蝽在東大門一鬧，城門提早關閉，加上韓焰與醍賢受的傷比較重，又原本就離蟲潮較近，等趕到萬酆城時，已入不了城。好在蟲潮也在他們接近萬酆時退去，不然今晚絕對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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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找了樹林中還算安全平坦的地方暫過一晚。

「小僧實在對不住，要不是我受了傷，也不會拖累韓兄。」看著眼前的營火，醍賢有些出神。

「唉呦，瞧你在說什麼呢？受傷的也不只你，我也走不快啊。」韓焰揮揮手要他別往心裡去。「再說，夥伴之間講什麼拖累不拖累。」

「也對，可能這世間本就沒有誰拖累誰，甘願接、甘願受，都是因果罷了。」跟玄瓢一戰讓他頗為感慨，尤其牠最後用自爆完成心中的佛，著實讓他震驚。

「小和尚有心事？」看醍賢若有所思的樣子，韓焰問道。

「也不能說心事。」醍賢看了看營火又抬起頭，將自己與玄瓢對戰過程講了一遍。「我覺得其實這些蟲子本性並不壞，只是異常的執著，就是這份執著成了牠們心中的魔。」

「你說的我也有同感。」韓焰也將跟祿禪對戰的過程跟醍賢分享。「或許就是因為蟲子單純，執著才特別深。」

「玄瓢對力量的癡迷、祿禪對生命短暫的恐懼，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生存罷了。」醍賢嘆了口氣，自從被燭龍改過天命線後，他多愁善感的時間變多了。

「你看這飛蛾，就算我將牠揮走，也會再次往火這邊撲，或許撲火才是牠生命的天職，我們自以為是的想救牠，反而阻止了牠的道。」韓焰邊揮邊說。

韓焰無心的聊天，卻讓醍賢深有感悟，「或許他們的佛也是佛。」

「你都達初步羅漢了，還為佛法所困？」韓焰不懂那種境界，於是問道。

「小僧也不懂什麼羅漢果，只是佛法無邊，越是深入越覺得其浩瀚無窮，自己越渺小。」羅漢果本為悟道之門，但踏入後才發現這只是佛法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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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深夜。

醍賢不知是內傷未癒還是作著惡夢，一下皺眉一下放鬆，滿頭大汗，看上去睡得很不好。

而韓焰今夜很淺眠，只是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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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為什麼要這麼做？」韓焰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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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魂香竟然對你沒用，裝睡？」黑夜中露出了一顆水藍色的眼睛，接著穿著黑色斗篷的人現形，是冥蟬。

「我問妳為何要這麼做？」韓焰加重了語氣問道。

「為何這麼做？哼！我自跟他有仇，不用你管。」

「為何我不能管？他可是我的夥伴。」他語氣有些動怒，但是依然沒有想要出手的意思。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跟她動手。

「夥伴？笑話，跟一個和尚當夥伴，你不知道佛門中人才是最無情的嗎？」冥蟬似乎有些激動。

「最無情？哪是妳的偏見。」

「偏見？遁入佛門之人要滅七情六慾，斬斷一切世俗，這種人不是無情是什麼？」

「妳......」聽了冥蟬的話，韓焰竟然無法反駁。空氣一時凝結，只有營火燒的劈哩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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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勸你現在就回頭吧。這任務是個陷阱，不是你有辦法解決的。」冥蟬嘆了口氣，語氣稍微放軟。

「陷阱？」聽到關鍵字，韓焰豎起了耳朵聽。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吐出了實情，「萬酆城是連神虫宗都不敢輕易搗的大城，這次讓你們幾個進來，還有活路嗎？」

「所以青龍烙鐵根本是假的？」他早就懷疑這任務等級有問題。

「我只能說快點離開吧。」冥蟬不正面回應，這是她師父的計畫，她無法插手，最多能做的就是救他一人離開。

「不可能！」韓焰斬釘截鐵地拒絕。

「為何？現在走還來得及啊。」

「我走了，我的夥伴呢？他們現在很可能已經在那座城內了，妳要我棄他們於不顧嗎？」韓焰指著前方萬酆城說道。

「夥伴重要嗎？活下來比較重要吧？」冥蟬也有些激動了，為何眼前這人就是講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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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為什麼要這樣武裝自己呢？」韓焰望著冥蟬，忽然將口氣放緩，但是卻出奇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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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說什麼？」聽到這句話，原本激動的冥蟬情緒一時緩不過來。

「妳口口聲聲說夥伴不重要，嘲笑我與和尚為伍，可妳三番五次找他麻煩，不就是為了救回妳的夥伴嗎？」韓焰指著醍賢說道。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冥蟬先是別過頭迴避眼神，又轉過來認真盯著韓焰，「我再問你一次，確定不走？」

「絕不！」他眼神堅定的看著她。

「那好。」冥蟬丟出了一袋香囊，「明天你們把這個給南大門的守衛看，他會放你們通關。你們可以不信我，要不要用隨你。」

「我信妳。」韓焰毫不掩飾的說道。

「哼！」她轉過身準備離開。

「妳為什麼要幫我？」眼看她就要消失，韓焰跨上前一步追問。

「龍道幻境欠你的人情，這次算是還給你。」說完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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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韓兄，你當真要走正門進入？現在拿出通關公文只怕凶多吉少啊。」醍賢憂心地說道，他也知道守門忽然變那麼嚴格，肯定跟他們毀了瞻城有關。

「小和尚，你還是把布圍好，別露出了面罩。入關的事我自有辦法。」其實他心裡也沒個底，但是直覺上又相信冥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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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戰戰兢兢地走進南大門，果不其然，被守衛給攔住。

「你們兩個，今天風沙不大，天氣又熱，蒙什麼布？給我過來。」守門隊長大聲嚷嚷。

「這位官人，別那麼大聲，你先瞧瞧這個。」韓焰心跳飛快，心裡萬分緊張，還是故作鎮定，遞上了香囊。

忽然守門隊長一震，全身僵直，過一會兒又露出了笑容。「唉呀！我怎麼敢怠慢大人，快請進、請進。」

「隊長......隊長這......」旁邊的守衛唯唯諾諾的表示為難。

「你隊長還我隊長？放人！」隊長一拳頭敲在他腦袋上。

「是......屬下遵命！」被教怎麼做人的守衛趕緊將柵欄挪開，讓兩人通過。

韓焰與醍賢通過不久後，隊長忽然又抖了一下，完全忘記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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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兄那香囊可真厲害。」看了剛才的場景，不起疑才有鬼。

「小和尚啊，我也不瞞您說，這香囊是神虫宗一位認識的朋友給我的。」韓焰知道醍賢起疑心，還是老實的交代了。

「冥蟬？」

「是的，昨晚她恰巧路過此地，知道我們入不了城，於是順手幫了這個忙，算是還我在幻境裡的人情。」韓焰並沒有完全吐露實情，技巧性審略了一些重點，「也不是故意要瞞你，因為不知道這香囊效果如何，這事越少人知道破綻自然也越少。」

「這樣啊......」醍賢回答得很敷衍，明顯還在意此事。

「只是說這香囊看上去那麼厲害，也不知道裡頭裝了些什麼？」眼看醍賢還在為隱瞞的事耿耿於懷，韓焰趕緊另開話題，順手就把香囊打開。「其實也沒什麼，有些花瓣、乾草、蟲屍......咦？」

「怎麼了嗎？」看到他的表情，醍賢也不禁好奇了起來。

「竟然有一張紙條！」韓焰緩緩將紙條打開，「我知道佛瓊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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