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靖銅不斷往下掉,這是他首次體驗到失重的滋味。此時只要他一使用雲霧,水份立即被周圍吸乾。
『碰!』不知過了多久,他摔進一處漆黑的沙地,『痛!』
「這是?沙?」李靖銅隨手抓了一把,竟然是粗土與碎沙。他輕輕使力想化為雲霧狀,手上的沙土隨即抽乾水分。『就是這些沙土讓我的招式無法伸展。』因為四周一片漆黑,他將靈力集中於雙眼想看個仔細,沒成想周圍竟然出現土褐色光芒形成的光障,上面不斷有篆字游移。
「這是什麼?」李靖銅上前用手觸摸,「是禁制的一種?」
『臭小子你聽的到嗎?』忽然他心裡傳來丹梓霓的聲音。
「喔?聽的到啊。沒想到妳這玩意到這兒也能聽到。」李靖銅壓著耳朵,卻沒發現他不是用耳朵聽見而是內心的花誕共體。
『婀......厲害吧。』眼見他沒發現,丹梓霓索性就繼續瞞,『你現在那邊怎樣?』
「滿腳的沙,我用雲霧隨即被吸乾,然後被關在光罩裡,罩子上有好多字在游走。」他照實描述了自己所看到的。
『字?什麼字?』
「我不太識字......但是看上去都一樣。」李靖銅認識的字不多,光罩上的剛好就不認得。
『都同一個?』這引起丹梓霓的疑心,『能形容一下嗎?』
「就......啊!」正當李靖銅歪著頭,跟著浮游的字轉著視角,頂上忽然傾洩大量的碎砂。
『怎麼了?』他忽然哀嚎惹得丹梓霓心頭一緊。
「上頭落下好多沙,根本......瀑布!」碎砂雖不大,砸起來也是痛,李靖銅邊哀嚎邊說,手不斷擋著上頭的沙子。才說話的功夫沙子已經淹到他腰間。
『沙子?光罩?沙瀑布?』丹梓霓腦筋高速運轉,『該不會是在沙漏裡吧?』
「我不知道......」這沙子含有對水的壓制,所以李靖銅開始感到四肢無力。
『你還有雷啊,用雷跑出來!』聽他有氣無力的聲音,丹梓霓十分著急。
「我試過了......但是身邊沙土的傳雷不佳,我根本無法快速移動,加上現在根本使不上力......」說到這,砂礫已經淹到他胸口。
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ezUJQGOlE
『碰!』丹梓霓腳下突生鳥喙,一口便咬住了她。「妳不是說要給我吃飽嗎?怎麼自己先搭上了?」
「別急,等會兒有你吃的。」只見鳥喙刁的丹梓霓化為一株藤蔓,另一位丹梓霓出現在遠處。
『替身?還是分身?』鳥喙將藤蔓吞入後又沒入土裡,不知何時又會再蹦出來,這讓丹梓霓不敢前進分毫。
「怎麼了?不前進可是無法攻城的。」胃土雉挑釁的聲音迴盪在空中。
『音源是從城方向傳來,想必整座城都被他保護在肚子裡。對了,有了!』想到這,丹梓霓發出無數的綠色球囊,從自己腳下開始不斷往城方向發射。
「喔?哈哈哈。」胃土雉先是疑惑,接著發出了嘲笑聲,「怕我的地雷喙想自己開出一條路啊?沒用!」語畢,地上同時竄出無數鳥喙,一點不漏的將綠色囊球吞噬殆盡。
「可惡!真是太可惡了!」眼見球囊被吞,丹梓霓氣得直跺腳。
「可惡?」胃土雉不屑的笑笑,「還有更可惡的!這些才是妳真正的目的吧?」說罷無數鳥喙將地上的根連根拔起,這些都是她想偷渡過去的植物根。
「我早已摸透妳的技倆,妳不需要靠地面也能移動過來,所以那些綠囊只是障眼法。」胃土雉得意的說道,「只是很不巧,主城以及前方這塊地是我的絕對領域,發生什麼事都逃不過我的感知。」
「可惡!這樣根本犯規!」丹梓霓開始耍賴,指著主城破口大罵。
「笑話,妳的能力才是犯規吧。」胃土雉雖守主城,卻十分了解戰況,知道她的能力有多無解。好在雖然自己屬土被木剋,卻在生物性上能與之抗衡。就是用他的『萬千鳥喙』將根莖啄爛,再用巨大容量的胃袋將其消化。
「我也跟妳鬧夠久了,去死吧。『萬雛飧陣』」說完,無數可吞人大小的鳥喙從地上爆起,像一群嗷嗷待哺的雛鳥,只是這些雛鳥有千萬之多,密密麻麻遍布整個廣場,景色煞是恐怖。
『也太多了吧......』丹梓霓驚呼之餘雙腳已然騰空,眼看就要就要落入雛鳥嘴裡。『蒲花之傘』只見她手上長出一朵巨大蒲公英,借著鳥喙衝出的上升氣流往上飄去,因此逃過一劫。
『鬼燈花之蝕。』只見丹梓霓手一揮,無數巨大火紅的鬼燈花往雛鳥落下。鬼燈花碰到雛鳥嘴之後破裂,裡頭流出紅色的腐蝕液體,痛的雛鳥紛紛鑽回土裡。
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MeNZ0H76m
「吃啊,吃啊,多吃一點。」她正得意,忽然眼睛一睜,似乎想起了什麼。『臭小子你怎樣了?』
「我......我快不行了......」李靖銅面部朝上,只剩五官還沒淹入沙中。「不過我看出那字像什麼了。」
「像什麼?」丹梓霓一手握著巨大蒲公英,另一手不斷丟著鬼燈花,急切的問道。
「好像兩個月,但是一邊有三撇,咳咳咳。」李靖銅邊吐沙邊說,沙已經淹到他的嘴邊。
「像兩個月,是朋?但這說不通啊,又一邊有三撇......」丹梓霓滿臉疑惑,「篆字,用篆字去想,雉雞體內兩個月。」她一手按著額頭,想將腦汁擠出來一般。
「完了,沙要淹沒我了。呸,這沙還真難吃。」李靖銅使勁將跑進嘴裡的沙吐掉。
「沙不能吃,但雉雞卻能。啊!難道是胗?雉雞的沙胃?」他的哀嚎讓丹梓霓靈光一閃,「所以那個字是標註位子用的。」
「嗚......咳咳。」此時李靖銅已傳來急促的咳嗽聲。
『應該是胗了。』丹梓霓對著李靖銅說道,『就是現在對四周發散水屬靈力。』
「我......嗚嗚......做不到......」他只覺得自己很累,因為鼻腔也進沙導致呼吸困難,「好想就這樣睡......」
『臭小子!臭小子......』丹梓霓不斷呼喊,卻沒了音訊,最後含著淚咬緊下唇說道,『靖銅......我知道你一定做得到!』
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R9jSIOMTB
『轟!轟!轟!』丹梓霓眼前的天空忽然出現三抹碩大黑影,原本在土裡的雛鳥為了將她吞下,竟然跳飛了起來。三隻雛鳥雖羽翼未豐,卻都有成象那麼大,張著鳥喙就往她這邊猛撲。
「你們量多或許還會畏懼幾分,區區三隻以為本姑娘會怕嗎?」語畢,原本丟著燈籠花的手往牠們一抬,伸出無數青藤,直接將其綑成木乃伊再重重摔至地面。
「三隻或許不怕,不過飢餓的雛鳥可是不等人的。」說罷,又有幾隻按耐不住飢餓的雛鳥衝出土面,朝她啄去,下場也與前三隻無異,「妳就繼續這樣,我的雛鳥可是多的很。」胃土雉也不著急,反正他的職責是守城,只要拖到黑方主城先崩潰就好。
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A7bBa5fCw
「你還是擔心自己吧,什麼都吞也不知道吞了什麼。」丹梓霓露出了一抹壞笑,『湘竹萬節生』。
只見白方主城方向的空中某個位子突然爆出大量青竹,直接桶破了胃土雉的身體,使其部分身體現出原形且地面還滴了不少血。
「妳......妳是怎麼把竹子......」空中傳來胃土雉吃痛的聲音。
「怎麼弄的?」她這次露出俏皮的賊笑,「你自己吞的啊。」
原來剛才綠色球囊裡包的全是種子,經由胃土雉吞食後遍布其體內。至於問李靖銅是什麼字,是為了了解狀況,選用什麼類型的種子。猜測是胗後,推測其被困在胃土雉的沙胃裡。而竹子能在沙地存活,只需一點水即能破土生長,因此才會要李靖銅使盡全力往四周給水。
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7fuKEvaLI
胃土雉體內。
「咳咳咳......」竹子破開光障後,大量的沙從內傾洩而出,李靖銅也一起被帶了出來,倒在沙地上不斷咳嗽。
『臭小子,臭小子!你沒事吧?』即使知道術式成功,沒聽到他回答就是不安心。
「妳......妳剛剛叫我什麼?」即使咳得臉紅脖子粗,李靖銅還是得意的問道。
『臭......臭小子啊。』她很明顯在裝傻。
「應該不是吧?」他當然沒那麼容易放過她,繼續追問,「我記得是......」
『你難道欠打不成?』眼見他不斷逼問,丹梓霓板起臉孔。接著話鋒一轉,嚴肅說道,『你給我聽好,白方主城就在胃土雉體內,你必須找到且將其攻破。』
「可是我在裡面力量完全被壓制......」
『閉嘴聽我說。』聽見他插嘴就來氣,『我已在他體內佈下無數種子,只需稍稍催動水力就能為你所用,至於怎麼用,就動動你的腦子吧。』
「有妳這句話就沒問題了。」李靖銅聽完,再次露出自信的微笑,拗著手指朝前方黑暗前進。
胗的篆字。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yrw4IMzi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