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妳，所以便來了。」周懷日似是而非的回答。
喬海澄記得從前聽見周懷日說出那三個字的時候，全身都像是酥軟起來一樣。然而，這一次，同樣的三個字，卻只像在說「早安晚安」般，變得只餘平常招呼語一樣，再不能在她心湖中泛起一絲漣漪。
她別過了頭，無目的地四處張望。身旁的是同一個人，身處的是同一輛車子，但氣氛和感覺都不再一樣了，是甚麼改變了？是他？還是她自己？又或者是因為車廂中的空氣不同了？
她隨意地撿起擱在車頭拉櫃上的便條紙，並非故意的攤開來看，沒意識似地唸著紙張上一組像是密碼一樣的英文字母和數字，隨口開：「很奇怪，是甚麼來的？」
周懷日瞄了瞄便條紙，然後刻意地若無其事的把一個喬海澄也認識的朋友搬出來，搪塞說這是那位朋友的電話號碼。
喬海澄不置可否，只是腦袋的思緒即時從一分鐘前的迷茫中回復過來，心思再次回到周懷日身上去。既然是朋友的電話號碼，為何要用密碼來記錄？
她不敢再想，胡亂找了個話題出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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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燈火通明，喬洛暉和喬朗曦兩兄弟，席地而坐。各拿著一只高腳水晶杯，杯中半滿的紅酒給搖盪著帶出長長的掛杯痕跡。
兄弟二人，各懷心事似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呀聊的，漫無邊際地談談天說說地，就是沒有正式說及自己心中給纏擾的人和事。
然後，半瓶紅酒給這雙胞胎喝掉了，年長幾分鐘的喬洛暉終於憋不住，呷了口紅酒，首先問：「Snowy會不會是你想『一直維持設計階段，永不面世的廣告作品』？」
喬朗曦失笑，別個臉來，搖了搖頭，淡淡地說：「或者可以這樣說；復合是理所當然似的，然而再次走在一起，卻令我不得不重新考慮，我跟她是否應該繼續發展下去？大概我們再次相遇，為的也只不過是從前種種而已，我相信她跟我一樣，也已經察覺到復合帶來的，並不如我們的想像。」
「如果你沒有誤解，問題其實已經很嚴重了。」喬洛暉不知為何，想起了韋雪瑤靈巧的雙眼。他坐直起來，認真地說：「以我的觀察，你對Snowy的感情，跟過去幾年來，任何一個女朋友，也不一樣呀。她不是特意從加拿大回來找你嗎？」
喬朗曦攤攤手，聳聳肩，沒有再說甚麼。
扭動門鎖的聲音響起來，同時也阻止了欲言又止的喬洛暉繼續追問。
家門打開，是大姐回來了。
喬海澄一出現，喬洛暉追問的對像立即轉變過去。他打趣地說：「Gary正式甩掉妳了？不過，想一想，倒不像呢。如果脫離Gary的魔掌，大姐妳應該開心才是哦。」
「我何時告訴你，我不開心？」喬海澄放下包包，坐到弟弟們之間，逕自倒了滿滿一杯紅酒，沒好氣地說：「常常喝酒，家中的存貨早晚給你倆敗光了。」
「妳所有的表情。」喬朗曦簡單地說。
「對，甚至由妳身上都發出了怨婦的氣味。」喬洛暉誇張地說。
「神經病！」喬海澄笑罵。
「先不研究妳跟周先生的情債。」喬洛暉認真起來，頓了頓，說：「你們會怎樣形容我跟Audrey的關係？」
「很理想。」喬朗曦再一次簡單地回答。
「答得真好。」喬洛暉失笑，沒好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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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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