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海澄很久沒有如此輕鬆自在,而又不去胡思亂想的渡過一個週末了。兩個月前,周懷日再度失蹤之前,留給她一個甜蜜愜意的週末,而這一天,由另一個男人把輕鬆暢懷的另一個週末帶給她。彷如一個交替,卻似乎仍欠缺些甚麼…
車子停泊在她的居所前,就只需要開門下車,便可以告別沒有周懷日的週末夜了。然而,可能是難得的愉快心情,使她在這快將跟都瑞邦道別的一刻,心內不禁出現了不捨的情緒。
都瑞邦沒有催促喬海澄下車,只是笑問:「明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所以今晚想夜歸?」
「小暉的女朋友,今晚會在我們家中下廚。」喬海澄隨便找來藉口,借題發揮說:「回到家中,看見他倆仍在享受燭光晚餐的話,我應該說:『打擾了』抑或『請慢用』?」
「快午夜了。」都瑞邦失笑。
「噢!是嗎?時間還過得真快呢。」喬海澄罕有地尷尬起來,連忙解下安全帶,掩飾般吃吃地笑著。
「我們再兜兜風吧!」都瑞邦含笑提議。
「我們去聊天!」喬海澄以國語雀躍地說,旋即把安全帶再次扣上。
她發現這個晚上,都瑞邦帶給她的,除了輕鬆暢快外,還有一點點背著周懷日約會另外的人所帶來的罪疚感,然後從那一絲絲的罪疚中衍生出背叛帶來的痛快感,那微微的痛快滿足了她一直只留在心低的報復心態。
車子剛開動,手機像警報一樣合時地響起來了。
喬海澄以不自覺的輕快語氣接聽來電,連先看看來電者是誰的習慣都忘了。
然後,她的聲音隨著聽見來電者的聲音而低沉下來。她對電話那頭說:「我不在家。」
都瑞邦諒解地把車子停在一旁,靜靜地打開車門,走出車外。
喬海澄竟然沒有察覺車廂中只餘下自己,她的心神都如電話另一頭的人吸引過去了。
有多久沒有聽過那聲音?六十個日子以來消聲匿跡的周懷日,在難得心情好轉的這一夜再次出現,把喬海澄才剛剛埋得妥當的思念全給勾出來了。
「你終於出現了。」喬海澄苦笑的說:「又喝酒了?喝醉了?」
然後,她發現自己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了。從她視線聽覺下失去蹤影的人,竟然因為醉意才再記起自己!淚水滑進她的嘴唇,那苦澀的味道叫她難過。
「你不回家睡,不用告訴我。」喬海澄聽畢周懷日在電話另一端的說話後,冷冷的說:「你應該沒有發現吧?我已兩個月沒有睡在你身邊了…大概你也差不多六十天沒有回家吧…」
喬海澄仍能聽見周懷日在那邊滔滔不絕的說著說著。她最清楚他了,如果沒有喝酒,沒有醉意,他聽見她的抱怨時,便只會笑一笑的把話題略過吧。她一直也很希望能夠聽見他認真地解釋一下為何經常失蹤了似的,為何要丟下她一人,為何要她一直在等?然而,此刻,她聽見了,但卻更不快樂了。
她靜靜地把手機移離耳畔,周懷日的聲音愈來愈輕了,然後她以他根本聽不到的聲量,悄悄地說:「晚安。」
電話被關上,喬海澄對周懷日的思念卻沒有被關掉,繼續源源不絕的從心坎中湧出來。
她往身旁望去,發現都瑞邦不知往哪裡去了。她失魂落魄的打開車門,再度取出手機,一邊鍵入訊息,一邊離開都瑞邦的車子,往自己的家走去。
或許,掛念的感覺告訴她,這個晚上實在應該往周懷日的家去。只是,既然她等待的人,已說明了就算她真的去了,也只是另一趟失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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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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