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海澄不禁苦笑起來。既然自己這樣想，為何又會提出這樣的問題？想從都瑞邦口中，得到一個實實在在的答案？然後讓自己可以乾乾脆脆的拒絕他？又或者得到答案之後，能夠給她離開周懷日的勇氣？她一概不知道，她根本就只像本能似的問了出口，到想起那種種可能性的時候，都瑞邦已準備好答案了。
看見都瑞邦快將開口，喬海澄心裡有股想要一走了之的衝動，又或者可以發傻大笑起來，胡亂的混過去。應該怎麼辦？總會在緊張關頭響起來的手機，為何這刻突然變得那麼安靜？
「還記得那次跟妳聊天時，說起了妳的舞蹈生涯？」都瑞邦沒有察覺喬海澄的異樣，似乎也沒有打算說出她暫時不想知道的答案，「那時候，妳兩眼都像在放光呢。雖然只是一剎那，但那刻妳眼中閃爍的光芒，我一直也忘不了。很希望我可以，有能力和機會，協助妳再一次重新擁有那樣的眼神。」
雖然沒有直接說些甚麼，然而絃外之音也已實在太明顯了吧。喬海澄默然的注視剛被送來的意大利白咖啡，一時之間沒有想到要怎樣回應。
時間凝住了，同時也沒有停留，極端地似把時空也扭曲了。空氣中有微妙的粒子在遊離，四周的人愈來愈少，像在助長那份微妙似的。
「不要太認真，好嗎？」憋不住的，喬海澄帶點尷尬的這樣說。
都瑞邦沒再說甚麼，只是淡淡的微微一笑。
「總會有機會的。」喬海澄這算是回應了都瑞邦的說話。緊接下來，她站了起來，沒頭沒腦似地說：「其他人走得七零八落，這裡靜得像圖書館。我們也走吧。」
都瑞邦意會喬海澄說話背後的意思，依言起行。
然後，跟喬海澄一起邁開腳步的同時，他說：「妳有沒有上網的習慣？」
「我常看情色網頁。」喬海澄刻意打趣，想要緩和氣氛。
「真富有！」都瑞邦誇張地配合喬海澄的刻意，笑逐顏開的說：「聽說每看一次，收費夠吃一頓飯呢。」
「誇張。」喬海澄先失笑，繼而開懷的大笑起來。
有都瑞邦作伴，真的不錯。他總會適時和應她，扭轉不尋常的氣氛。沒有壓力，輕鬆愉快，兩個不同的人結伴，不就是為了那樣嗎？喬海澄不禁在想，周懷日和她之間，還會不會出現如此這般的暢懷愜意？
「我兩天後，」都瑞邦說：「要到日本一趟，參與例行公事似的交流會。我在想，或許可以在網上跟妳保持聯絡？」
「你去三年八個月？」喬海澄隨意的問。
「大約一個月吧。」都瑞邦想了想，說：「我把我的網路代號和電郵地址給妳，妳想買些甚麼，可以給我一個訊息，託我買回來。」
「我把我的電郵給你，你再把我加進你的連絡人名單吧。你知道，我懶…」二人已走到藝術中心的玻璃大門，喬海澄正打算推門而出時，門把上的手停住了，她的說話也沒有繼續下去。
她愕然地望向玻璃門的另一邊，外頭走過了一個她熟悉的身影……
是他，周懷日！
她想起了身旁正站著都瑞邦，是周懷日以外的另一個男人。同時，她看見了周懷日身邊，有一個女孩正跟他一起走。她看見他，他也無可避免地看見她。
周懷日只是略為抬起了眼，瞄了瞄都瑞邦，接著便若無其事的別過頭去。
喬海澄眼睜睜的目送不可能再熟悉的男人和絕對陌生的女孩，在她自己的眼前，一步一步輕鬆自然的走過。本來只是稍稍愕然，現在卻變成完全地愣住了。
相見，卻如同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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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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