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洛暉只知道，這一通電話，把先前湧現的失落感都消除得了無痕跡，把那些驟然而起的空虛都給填得滿滿。
「我回到家了。睡吧。」喬洛暉邊打開房子的大門，邊溫柔軟語，「520，我愛妳。」
「我也是。」寧思雅在那邊說：「你猜到了？」
「不難猜吧。以國語唸一遍就是了。」喬洛暉舒服地倒臥在起居室的沙化上，閉上兩眼說：「那我想妳，是不是530？」
「嘻嘻！學得蠻快呢。」寧思雅在那邊笑了笑，「醒來時來我家吧，晚安…」
掛掉線後，喬洛暉勉力地從沙化中起來，拖著原來已累透了的身軀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才剛跌坐到自己的睡床時，電話又一次響起來了。
然而，來電顯示中的名字，卻不是寧思雅，而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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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電話那頭傳來了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以依舊親暱的語氣，說著理所當然似的開場白。施念敏似乎已完全忘掉那晚發生的事，既不再責怪喬洛暉，也沒有任何怨懟。
至少，表面如此。
「那次，」喬洛暉卻沒有因為施念敏故作輕鬆的語調，而忘了自己曾做過的事。他深深吸了口氣，認真的說：「我倆跟Audrey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吃飯後，妳曾經對我說過一些話，還記得嗎？」
那邊沒有傳來任何聲音，就像喬洛暉只是在跟空氣對話一樣。每過一秒，電話內透出的沉重空氣，便像多加了半分凝重。
令人難受的一陣靜默後，手機內終於再次傳來施念敏帶點沙啞的聲音：「『在我跟你一起這數年，除了最初的一年之外，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面上出現那種心滿意足，愜意幸福的笑容！但我已不是令這種笑容出現的原因了，而是她。』是這一段說話吧？」
喬洛暉只聽聲音，便確切想像到電話另一邊的施念敏正在強忍著淚水。他和她，都太熟悉對方了，只需片言隻字，便足夠讓她知道他打算說甚麼，也足以令他知道她的感受。
然而有些事，就算他跟她早已不再是戀人關係，喬洛暉仍然認為自己必須給予她一個交代。
「我想，妳大概沒有說錯。」喬洛暉聽見自己這樣說：「我想，現在已不能再否認，我是真的愛上她了。」
「那麼，」施念敏嗚咽地問：「你還愛我嗎？」
喬洛暉的心抽搐起來，就像四周都有沉重冷硬的東西往他的心壓過去一樣。從來只願把自己放在主導位置，一向都信心滿盈的施念敏，如今卻放下了尊嚴，提出這令她顯得卑微的問題！他想也不曾想過，似是一直以來受傷害的自己，竟然會搖身一變成為傷害別人的禍首！
「這是不能否認的。」喬洛暉內疚地說：「然而，已不一樣了。我們都應該很早之前便知道，妳和我都不是對方所找的那一位……」
半掩的房門外，喬朗曦收起了望向房內的目光，想要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他才轉過身，便剛好看見罕有地早起的姐姐從她自己的睡房中走出來。
「小曦，那麼早便起床了？」喬海澄愕然地看著站在喬洛暉房門前的弟弟。
「妳起得那麼早，才真的奇怪呢。」喬朗曦毫無異樣，自然不過地說：「我有個構思案子趕著要完成，整晚也沒有睡。」
喬海澄慵懶地伸展四肢，笑問：「完成了沒有？我們一起吃早餐吧。」
「我相信自己現在比較需要睡眠。」喬朗曦沒好氣地說。
「難得我那麼早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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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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