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拯救未來逝去的妳，我成了記憶信貸的客戶 - 《第34話：最後一個記得妳的日子》（3）

當我撞開櫃門時，光線滲透進來。

什麼。

我並不在保險櫃裏，而是被傳送到第二處了。

我身處一個衣櫃裏，兩側掛著十多套黑色襯衫和米色短褲。

衣櫃置於一個狹小的睡房。窗戶透進白光，卻看不清風景。雙層床的下層擺放了一隻柴犬玩偶。

我曾到過這裏。

上一次12號帶我到外國的超市購物，使用「燈塔」穿梭時曾路經這裏。

12號給我這把鑰匙，就是要引導我到來這裏？為什麼？

我抱著紅帽跳出衣櫃，謹慎地觀察後，就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是條長長的走廊，兩側是無數道標記了房號的門，我身處的房門是「12」號。

純白色的牆壁油漆剝落，木地板殘破不堪。

我沿著走廊走，經過十多道門後，拐了個彎，抵達類似大堂的空間。

這空間尚算寬敞，尺寸跟小學課室相若，設有一個接待處，側旁是升降機，還設有滑梯、積木等各式各樣的兒童玩具。

我透過大堂的落地玻璃，目睹戶外是一片草地，草地間是鞦韆。

我推門而出，回眸發現這是一棟3層高的白色建築。建築被草地環繞，草地外圍一片白茫茫，像是濃霧卻又好像不是，有點像馬賽克般，能見度很低。

這裏，不像是人類世界。

這棟建築是……醫院？兒童院？孤兒院？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我抱著疑問，走到鞦韆面前。

鞦韆有兩個座位，右側座位坐著一個男孩，他身穿黑色襯衫、米色短褲。

「乜係你，FTY。嗝。」

12號啜喝著樽裝橙樂，看著大腿上的「設定之章」，盯著遠處的白茫茫，淡然道。

⦾

「呢度係邊度？」我環視周遭的白茫茫。

「霧舍。」12號把橙樂喝光，把玻璃樽丟在草地上。

「霧……舍？」

芊柔說過，第九層無需處理交易，不會被指派到分行，因此不會住在分行裏。每位第九層擁有一座霧舍，作為居所及辦公室，霧舍的形態會按照擁有的司憶者而塑成。

「所以……呢度就係你嘅霧舍？點解我會嚟咗呢度？」

「FTY，乜你唔知，你手上嘅係乜？」

「咪你畀我嘅嗰條鎖匙……」

「如果只係普通鎖匙，係冇可能穿梭嚟到呢度。」

12號說，那是「幻形鑰」，把它插進任何鑰匙孔，就能通往霧舍。

所以說，12號當初給我幻形鑰，就是讓我有需要找他時使用？

算了，這些不重要。目前只有一件事是重要的。

「芊柔去咗邊？」

12號無視我的提問，打著韆鞦擺動起來，卻同時在看書。

「自從我成功拯救程雨奈後，芊柔就失蹤咗。」我繼續道，「根據合約，觀察期結束前我有權追加條款！」

「所以呢？」

「所以，我有權見芊柔！」

12號大力地打著鞦韆，淡然道：「冇錯，你係有權見159號。

但係你搞錯咗，159號並唔係你口中嘅『芊柔』。」

「……乜嘢意思？」

「自1月1號起，『湖芊柔』失去咗159號司憶者嘅身份，佢唔再係記憶信貸嘅一份子。所以你冇權要求見佢。嗝。」

什麼……

我注視手中的紅帽，組織著過去的種種推測。

芊柔擁有心跳，不符合司憶者特徵。

芊柔每次進入憶界，似乎都會對身體造成負荷。

芊柔現被Wiki等人認定為游海琳，我的青梅竹馬。

若歸納這些疑點，加上12號跟我說過的一番話，就會得出一個推測。

儘管很難令人相信。

「『湖芊柔』就係『游海琳』。

只係有司憶者同『游海琳』協議進行『身份借貸』，同佢交換咗身份。

所以，『游海琳』只係短暫擔當『159號』嘅司憶者身份。

我有冇講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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