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拯救未來逝去的妳，我成了記憶信貸的客戶 - 《第34話：最後一個記得妳的日子》（1）

[1] 即使卑微如我，亦希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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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海琳。游海琳。游海琳。

這個名字，我內心重複唸了無數遍。

我仍然不理解Wiki的意思。

兩頂貝雷帽都是湖芊柔的。

但是……游海琳來取走了一頂，放下了一頂？

做這件事的，明明應該是湖芊柔，這與游海琳有何關係？

我的情緒紊亂不已，拿著紅帽離家走到了街上，想喘一口氣。

然而，事情往更古怪的方向發展了。

隔著馬路的行人路，有個古怪的身影。

是秋叔。

牠的背上，還坐著一隻酷似留著飛輪海髮型的斑鳩，毫無疑問是上次那隻。

牠倆都在瞪著我。什麼事？

我還未反應過來，秋叔已背著斑鳩，往太浦河方向跑動。

「喂！」

我感到事有蹺蹊，所以跟隨秋叔奔跑，由於牠跑速飛快，我只能勉強跟隨。

我隨秋叔跑過了橋，穿過大街小巷，最終抵達那個地方。

牠……一口氣跑到了159號分行！

我喘著氣，盯著在拍打大門的秋叔，以及轉過頭盯我的飛輪海斑鳩。

秋叔是刻意引導我到這裏嗎？就跟上次一樣？

我躊躇著，打開了分行店門，秋叔想也不想就竄了進去。

一如所料，店裏沒人，只有在轉圈搗亂的秋叔。

雖然沒得到准許，但我已管不了這麼多，打開了分行盡頭的那道門。

一如所料，門內是司憶者休息空間，通往睡房和浴室。

我搜索了分行的每個角落，卻不見任何人的蹤影。

我坐在開放式廚房前的木椅上，看了看桌上由我留下的便條，它動也沒動過。

我仰望著天花懸掛的無數個時鐘，指針一律標示著4:18。

芊柔不在這裏，而我並無任何聯絡她的方法。

到了今晚午夜，我的記憶借貸交易就會完成了。

然後，我就會忘記與交易有關的一切。

大概……連湖芊柔這個司憶者，我亦會一併忘掉吧。

其實無論如何，結果都是一樣，最後我都會忘記這一切。

但是……難道就要這樣不明不白地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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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唔知，雪糕筒點解要存在喺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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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那句話，我也搞不清楚意思。

但是……現在我又能夠……如何是好呢——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秋叔怒視著大門，吠叫起來。

有人敲門。

⦾

雪仍在下著。

Wiki在門外等我。

「果然你喺度。」他淡然道，「點解有狗？仲有鳩？」

「……你點搵到我？」

「我諗近日能令你咁慌張嘅事，一定係同記憶借貸有關，所以你慌張咁離開屋企，最大機會就係嚟呢個所謂嘅『分行』。」

「……」

「頭先你提及一個我從未聽聞嘅人名，但你表現得好似我哋理應認識呢個名咁，我就起疑。」Wiki道，「我最近一直懷疑記憶被篡改咗。」

「被篡改咗？」

Wiki說，他記得我進行了記憶借貸，付出與游海琳有關的過去記憶，借用與程雨奈死亡有關的未來記憶，目標是阻止程雨奈原定的死亡。

而他記得，我成功拯救了程雨奈。

「但係好奇怪，明明你講過我知程雨奈原定嘅死因，但係我諗極都諗唔起。」

那是正常的，因為程雨奈是因記憶借貸而死，而有關她進行交易的記憶，已經從世上被刪除了，而我則是因為【保障】條款而保留了記憶。

我茫然地再問Wiki：「你……真係忘記咗湖芊柔？」

「我發誓，冇聽過呢個名。」

「……冇可能……」

「我綜觀多項疑點，得出一個猜測。」Wiki道，「與其長篇大論，不如直接驗證。」

他拿出手機，向我展示屏幕，畫面是一張中學全班合照。

給我看這個幹嘛？

「凡膠，你睇到咩？」

「咪5A班嘅大合照囉，嗰年你同我係同一班——」

Wiki伸手指著第一排最左側：「呢個女仔，係邊個？」

「呢個？佢咪——」

什麼。

雪仍在下著，秋叔仍在分行內朝我倆吠叫。

我張口結舌，呼吸異常急促，脊背滲滿寒意。

Wiki收起手機，對我一本正經地道。

「『佢咪係湖芊柔』，你頭先係咪想咁講？」

大合照中，第一排最左側的女生，的確是湖芊柔。

但我清楚記得，本來站在那個位置的，明明是游海琳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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