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拯救未來逝去的妳，我成了記憶信貸的客戶 - 《第3話：她在原定未來會死》（4）

「……冇可能㗎，佢今日上堂仲好哋哋……佢係幾時……死？」

「2021年12月31日，23:59，即係除夕前一刻。距離今日尚餘51日。」12號的回答乾脆俐落。

「……死因係？」

「你冇權知。」

這怎可能發生？

芊柔盯著我：「你只要使用『記憶借貸』，借取程雨奈死亡之前喺案發現場嘅『未來記憶』，你就有更大機率搵出佢嘅死因，從而改變未來——」

「拯救程雨奈，阻止佢死。」我陷入苦思，「但如果我接受交易，需要付出乜嘢代價？」

芊柔認真起來：「咳咳……根據【價值】規條，你要付出嘅『過去記憶』價值唔能夠低於借取嘅『未來記憶』。『公司』會為閣下嘅『過去記憶』進行估值，計算出你要付出邊一段作為利息。」

「連記憶都有價值之分？咁點判斷？」

「計算方法複雜，你即管粗略理解為，客戶對於嗰段記憶嘅重視程度。」

「咁今次，我要付出邊一段『過去記憶』作為利息？」

芊柔回答後，我內心一直往下沉。

我要付出的利息，是與那個女孩相關的記憶。

我沉默半分鐘，然後搖頭。

「我拒絕交易。」

芊柔皺一皺眉，12號停止把玩鑰匙圈。

我站起身，手拿筆記本步向大門。

「點解唔願意付出呢段利息？」身後傳來芊柔的質問。

我停下腳步：「我唔可以忘記嗰個女仔。」

「就算要睇住程雨奈死，你都無動於衷？」

「嗰個女仔係我最重要嘅人。」

「哈，人類真係搞笑。」芊柔冷笑道，「公司資料顯示，嗰條女已經同你斷絕來往，你仲保留段記憶做乜？」

我捏緊拳頭，因為她說的多少是事實。

芊柔的語氣輕佻：「既然呢段記憶只會令你痛苦，你接受交易嘅話唔單只救到程雨奈，仲可以消除埋你嘅痛苦，咁樣唔係一舉兩得？」

我拉開店門，店外的光線刺眼。

「人類，已逝去嘅，真係重要得過眼前？」

12號漠不關己的語氣，使我無名火起，轉身瞪著他。

「正太，你憑咩咁講？你經歷過啲乜？」

12號挪來新一杯橙樂，死氣沉沉的雙眸泛起異采。

「人類——嗝——有趣。

我哋好快再會。

你一定會後悔，當下所作嘅決定。」

他啜喝一口橙樂，笑得十分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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