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妳把我拉回來之前，花夕圓、明念薇與凌家女孩，已經在嚴陣以待。這說明，真然人針對明念薇的行動，是無論如何必然發生。更正確的說，其實應該已經早就發生過了，只是結果往後帶出的意義，似乎需要改寫，所以才會有我被帶回去那個時空這回事。
理智上，我知道已經發生的結果是不會被改變的。
但情感上，我很清楚我被帶回去，必然存在某種意義，又或是得由我協助將那結局的意義給改變。而且，就是這一趟花夕圓記憶之旅，讓我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能夠與妳再見，若然需要什麼代價，我肯定都樂於支付。
欠債與還債，本來就是我的專職。
更何況，我預支了最渴望收到的得益。
然而，我不是無腦固執那種太純情也純粹的小夥子。
若是面對一個或數個真然人，以我們的世界裡的物理力量，完全沒有力敵的可能性。
更離譜的是，真然人的存在於現象世界來說是超越現象的。他們是完完全全的遠離我們的世界裡任何一種標準與規則。
百鬼夜行，原來不單是指無名人。拿來說明真然人快將，或曾經直接踩進我們的世界，也是百分之一百的貼切。
「無論他們或我們，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都是意識碎片。
甚至，我們比真然人，更要靠近原始意識一些。
「只是運轉方式、制定與約束那方式的規則不一樣。」
妳在我頸側點點頭，同時讓我們的臉輕輕相互磨擦著
「原來我們的世界外，不是平行宇宙呢。若是寫篇論文揭示這一切，也許有機會拿個諾貝爾獎來玩玩。」
「物理上說不通，證據自然也是沒有的。」
妳沒好氣的說，氣息卻全都輕飄飄的給呼到我脖子上來了。
癢癢的。卻讓我迷醉。
「當被發現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證據什麼也只不過是預先準備好的配套。那麼，任何所謂發現，其實不過是眾多誤導之一罷了。」
我說得很隨意，幾乎像不經大腦思考過就拋出來的一套。
這是因為，我確實自小便這樣想。
絕大多數事實，問題本身就是答案，需要求證的發現本身就是證據。然而，人們硬是要反覆求證。這本身就是對事情從根本便不相信，理所當然的猜疑而已，不代表事情本身不是真實的。反覆求證，更多的動機在於找出更符合自己心裡信服的理想答案。只是，愈是理想的證詞或物證，就愈是人為造成的。只有經過刻意的加工，事物才會以人所定義的理想形態出現。
存在，就是真實。這是定理。而且，不限於看得見摸得著的實物，也包括思想。只要想得到的，便不會是假的。事實上，真與假的定義，本來就是這樣。在真與假之間的，不過是人的認知下，能或不能接受罷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忽然之間如此感觸。對於這些關乎個人觀念的碎碎念，妳大概是最清楚的了。畢竟，以前幾乎每天每夜也聽著我在廢話這些有的沒的，恐怕妳也早已經能夠隨時隨地直接背誦個三五七遍了。對吧？
「靈，我也是一樣的。跟你一樣，仍然想要明確的定義真與假。只要深信自己的認知，是真實的，不容置疑的。那麼，這裡，自然便是假的。只要這裡不是真實的，就沒辦法真的限制任何人、任何意識碎片的進出。」
妳依然緊貼在我耳背，悄悄的說著。近地只用氣聲，說著。
「有結論嗎？」
知道妳付出了什麼代價，把我從我們的現實世界中，帶回到這裡來。那時候，我便懂了。哪裡是真，哪裡是假，對我而言都沒關係。只要我的妳是真的，便什麼也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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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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