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碎片 - 《都市碎片》#1188 無限靜止（288）

然而，截至此時此刻，我還沒有付諸實行過。甚至，我算是足夠了解自己，知道我會無數次有這樣的念頭，卻從來沒真的打算將之實現。

我能夠假設，妳雙眼能夠看見的，就是不同時期的我。那麼，光頭的那個，是我的未來，應該已是不用多猜疑的事實了。而且，光頭的我，數目還真不少，都比曾經的我要多出個兩三倍！每個我，都是不同時空中的韋雪靈。也就是說，我維持光頭很多個時期，很長的一段時間。

「我覺得挺可愛的。」妳笑，甜如蜜餞的笑。

「這只是因為妳沒有親眼看見。」

我同樣笑了，笑容裡我猜應該盛滿苦澀吧。不單因為我竟然真的告別煩惱絲，更因為妳跟我都不小心，提醒了我。

在我們的世界，妳已先一步離開。

無論，章家裡的妳是或不是跟妳共享經歷、記憶與感受，事實上卻可以肯定的是，妳確實在我眼前離開了。

這是我不會遺忘的記憶，也是改寫不了的曾經。

唯一可以讓那份記憶變得不一樣的，只有當中意義。

我沒想到的是，妳給予我沒表現出來的心神恍惚，明確又明亮的回應，單單一句說話，就足以把我在與妳重聚後便不時出現的陰霾，一下子驅散掉。

「誰說沒有？我還吻過！」

說得氣呼呼的，內容卻甜得快要讓人蛀牙！

「妳是在劇透。那我得趕快把頭給剃光了！」

坦然，這是一個希望。

妳能夠真真正正回來的希望。否則，妳肯定不會說這樣的話。

「我應該道歉嗎？」

妳的笑容，甜度比剛才那句話更高。

雖然捨不得這隨時便會一段長時間看不見的弧度，但我的嘴巴實在沒忍住。

也許，應該說，我似乎終於接受，這裡是真實的。

然後，這個吻，也肯定是真實的。

這一次，我得把這個瞬間，當中每一個微小的細節，全都牢牢記住。

既然把我最愛看到的笑容給封住了，實在不應再錯過些什麼。

然而，我只有沉醉。同時，我也知道，妳不會有任何不一樣。

沒有時間，到底是怎樣的？我一丁點概念也沒有。我只知道，但願此刻，時間真的再也不會流動。

這些年，妳一直待在這裡，在沒有時間的真實世界，該如何能感受變化？

沒有時間，是否同時意味著，沒有壽命？生命不會走到盡頭，終結不存在？那起始呢？

無論我用多大的腦細胞作犧牲的代價去思考，似乎根本想不到，那到底是怎樣的。

而讓我感驚訝的是，我明明要緊記這一刻，卻竟然想到了有或沒有時間的問題上！

也許，這是在為這個吻作出最真實自然的反應？

我們的吻，解釋了時間？這是在浪漫個什麼鬼？

「時間是用來約束現實中的存在，那是一套的。」

靈感留語。

我們，沒有停下。妳卻直接來到我心裡說話。

只可惜，我不會靈感。

「你不是不會。而是提前了太多就會了。於是，當大家還在想，這到底怎樣才能運用自如的時候，你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

這又是什麼意思？

老蕭他們也說，我把自己釘死在現實，所以反而無法在現實中發動。這個意思比較易懂。也就是不跳進水裡，就算泳術再怎麼樣，也游不出海。靈感是屬於現實以外的連結，不跑出去，自然發動不了。然而，我是怎樣不跳出現實的？平凡人怎麼會想到要離開現實？

現實，對此時的我來說，已經不是真正的現實，更像一個地名。那個地方，有我曾經重視、仍然重視、將會重視的一切。曾經的部分，絕大多數都屬於妳，是我們的共有回憶。

很多人都會說，回憶不在於現實，不是一個地方、一件信物，就能寄存回憶。但在我看來，那些比一切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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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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