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實是個有趣的人。矛盾得『閃閃生輝』。」
我沒有刻意收藏起來的所思所想，在這片思域裡，自然是花夕圓毫不費力便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當然，若她剛才說的，不是無聊到來哄我的話，只要我想，哪怕在她的思域裡，她也不一定能夠跟上我的思流。
剛才與妳的片刻相聚，就是她追不上來的時光。
「這樣形容矛盾，妳在『人性化』一項上，果然快要青出於藍了。只是，似乎愈走愈歪。」
我似是而非，也似笑非笑的回嘴。
雖然，在瞬移期間動嘴到底是什麼一回事，我實在搞不懂。
花夕圓沒有再作回應。她可能已認為，我已適應在思域世界裡亂七八糟的規矩法則。
不過，我也來不及不恥下問了……
「她們到了。跟從前一樣，絕對準時。」
是她們到了，而不是我們已到？所以，剛才我以為在瞬移的時候，其實早已抵達某個目的地，在守株待兔的等候兩個小女孩大駕光臨？
「我們現身，可能會造成一些後果嚴重的影響。你願意？」
「在妳的回憶片段中，能影響什麼？」
「能夠改寫歷史。只要我的思念，足夠深刻。」
這又是什麼意思？都不裝了？索性來個「意識改變現實」加「未來改變過去」的正式演繹？
「其實，你都懂。只是不願相信，才裝作不懂。」
「我應該知道，妳在說什麼嗎？」
口裡說的是一回事，真正情況也許就像花夕圓所說的。
自欺欺人本來就是人性一環，我沒有覺得什麼不妥。誰又會像我般，直接觸碰到這人人都明知如此，卻沒有誰願意接受的事實？
從來，能夠改變的，只有過去。現在與將來，只不過是過去的延伸。每一個未來，終將成為現在；現在的每一個瞬間，下一刻將成為過去。這是誰也懂得的道理。時間，本來只是變化的標記，若然改變不曾發生，時間沒有必要存在。人，正是定義改變的物種。若這些都能接受的話，人的意識自然就是用來定義時間的。而過去，是時間產生作用的唯一憑證。意識定義時間這一說法成立的話，過去便也是由人來定義了。
只不過，我們活著，為的是創造過去。要不斷的創造過去，就得不斷的活在當下，展望未來。很少人能夠清醒得傾盡心力的回望過去，自然便不會嘗試改變。既成事實，只能接受。
然而，改變過去是一種說法，真正如何發生，不一定就像我們所想的那樣。就像，妳已經走了，已無可挽回。但真的是一去無回？抑或，我們還能再見？這是沒有發生的事，得由我們一步一步走下去，才能看得見。
只是，若這條生命軌跡是一棵大樹的話，種子是怎樣的，必然能夠左右其生長的方向。而種子，就是在過去給埋下來的。
若能改變過去，將會改變記憶，同時改變一切。
物理上，回到過去，只有極少數特殊例子是能夠發生的。
我接受，也相信時空其實都是在我們無法明白的疑似一個平面上同時存在的。所以，已經發生了的，都已經發生了。就像我此時身處倫敦，在洛杉磯的某個角落，在橋也許在埋頭苦幹的準備翌開華爾街開市後的股戰；在宏圖的辦公室裡，兆宗也許還沒下班，依舊整天窩在文件堆中。
時空，某程度上，也許就是這麼一回事。換個角度來看，就跟地理沒什麼分別。所以，只要找到方法，就像買張飛機票之後趕上航機那樣，遊走在時間之間自然也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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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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