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話語，澄音翻了幾遍白眼。說罷，當著琪的面，從包包取出裝置開啟音樂播放。然後，便不再理會這比自己年長兩年，卻似乎學業壓力過大導致瘋掉了的學姐。
琪還是追上來，對著她不知在說什麼。
然而，澄音的聽覺，已被她自己製作的音樂給填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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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嗯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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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嗯嗯嗯嗯
我收回了目光。
聽覺也回到正常水平。
單是這種遙距代入親歷其景的旁觀經驗，已是在現實中，又或是一般人，很可能一輩子也無法經歷的了。
「靈魂的視覺與聽覺，本來就不能拿有著肉體的我們所認知的來作比較。」
我自嘲的呢喃。
縱然，我自然已經很明白，在這裡我甚至不用開口說話，花夕圓也能把我想說的「聽」得一清二楚。
「以死過的人留下的說法，靈魂看見的聽到的，都是沒有方向與距離限制的。其實靈感也許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觀。人們都知道。只是真能懂的，沒多少人。」
花夕圓似乎知道，我是在自言自語，也不打擾。
她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年紀還很小的沈音澄身上，直至她終於甩掉了那個叫琪的學姐，踏著不慌不忙的步伐，前往中學校舍。也就是我們腳下這古堡式建築。
「她唱的，確實如琪所說，為這裡帶來微妙的現象。她出道之後，我們沒有一刻不是在注意著她。但很可能只有我，在意的是那首歌。是魔音樂團的出道曲，叫《季候鳥》。樂團世界各地都有粉絲，最初叫孩子們。她退團之後，改稱驕子。」
「我有點給妳搞混了。妳重視這段回憶，硬是把我拉到來，是要告訴我，我本來就知道的事？」
沒有錯。雖然重臨過去的時空，我也算是足夠投入，眼見小時候的凌沁與凌嬰被霸凌，我甚至衝動得想出手。然而，這不代表我已欣然接受，花夕圓問也沒問一句，便強行把我帶到這裡，還要抓我瞬移。
而且，不只一次！
我知道，我此時此刻沒有肉體，只不過是純粹的意識活動罷了，身體不適，甚至嘔吐個不亦樂乎實在說不過去。然而，感受到就是感受到。哪怕我現在所見所聞、所觸碰到的，全都是假的，感受卻假不了。
假如，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真實的，而我們活著就有相應的感覺，這或許只是大腦與神經在操控。一切感觀，也許都是錯覺而已。那麼，現在處於我不真的完全理解的「假象」，算是一種「虛擬現實」吧。在這裡感受到的，在某種意義上自然也不會是假的。跟有或沒有物理物體，也許壓根兒沒有關係，甚至就連大腦，也不完全有關。意識說了算。
總之，我早已不會懷疑，在這裡因「瞬移」而暈船，不是什麼痴人說夢。
沒有身體，也能不適。這一點，其實還是蠻重要的。
這意味著，在這裡也可以受傷，甚至死亡。
也許，意識不會真的消散掉，根據老凌和老師都說過的，我們都是原始意識的碎片。在世上誕生後，生命走到終結時，便會回歸到什麼鬼靈感意識界。
在那裡，沒有傷痛，也沒有死亡；沒有悲傷，也沒有眼淚。
似乎，就是人們嚮往，在生命走過了盡頭，有機會能夠抵達的淨土。
但妳知道，我還是比較在意的是，沒有死亡，似乎等同沒有活著；沒有眼淚，很可能也就連笑聲也沒有了。
以我所知道的非人，除了在知情者圈子裡以愛流淚而聞名的「守護神」之外，好像沒有多少個是擁有情感的。至少，以我們所知道的情感，非人都沒有。
不是活著，沒有情感，這樣的存在，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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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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