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碎片 - 《都市碎片》#1101 無限靜止（201）

不知是如何仰身站直再坐回來的，下一個瞬間，花夕圓便已經平穩的坐在原來俯靠的雉堞上，兩手把左右的城垛當成椅子扶手。

只差靠背，她便像坐到專屬於她的寶座上。

下放在堡頂外一雙腿，輕輕踢著。

有點輕鬆寫意得過了頭。

不過，反正這裡只是她的回憶，她想幹嘛就幹嘛。

我自然也不介意學她。但，只學一半。我索性坐在城垛上。

「我偶爾會回來。只是，這一次，他們讓我印象太過難忘。」

「他們，是指蕭邦造與沈音澄？」

我的猜想，理所當然。要說能讓缺心的人，都會萌生出想要擁有情感的念頭，那自然應該是被稱為魔力之母的歌姬沈音澄。還有歌姬的男人，被動套上沉默的預言者這稱號的蕭邦造了。

「他們的故事，確實讓我們當中很多人想要品嚐。似乎，都很美味。」

「妳這是喻？一點也不傳神。」

其實，我是給嚇了一跳……

「我可以提提你，這個時候的我，對情感什麼的還是嗤之以鼻。」

「所以？」

「比喻這種大幅降低效率的表達方式，得以同樣低效的情感來配合，才會順利進行。」

「妳直接告訴我妳是直接說出事實，而不是逗我玩的，似乎更有效率一些。」

我心情，很複雜！

既是真的吃驚，也實在對花夕圓這多重標準的偽情感表現沒好氣。

吃……

怎樣把一個故事給吃掉？

像平常大家隨口說的啃書，意指拼命的把書中內容，尤其知識，全給看畢，好好的消化掉？但這也算是一種比喻呀！花夕圓的意思，似乎是照字面解讀的那樣……是真的吃掉……

啪嗒——

又一下讓我感意外的聲響。是打火機打火的聲音。

花夕圓竟然，抽起煙來！

呼——

而且，熟練的吐出煙圈……

在我看來，近在咫尺的這個畫面，有夠違和的。

古堡式建設的校園裡，一座校舍的堡頂邊緣，一個身穿整齊貴族公學校服裙的女生，安坐雉堞，手搭城垛當扶手。女生長得完美無瑕，卻在這個半空踢著腿，同時像老煙槍一樣的抽吸著香煙，習以為常的吐出煙圈……

違和，卻有著活生生的氣息。

她是想活。真正的活著。所以好的壞的都要試個遍。是這樣嗎？

「其實，若是以『原始意識分裂成意識碎片，意識碎片誕生出獨立生命體』這個說法，來作世界真相的話，我可能不是一個生命。」

花夕圓抽了一口煙，吁出一口氣，再讓一圈煙環隨著她的張口說話從嘴巴冒出來。

呼——

風聲掠至。煙霧隨風消散。

我彷彿聽見了，話語之間夾雜著一聲嘆息。

不是人，在學如何當一個人。然而，始終還是個非人。然後，因為自己是非人，學不了人，唯有做盡人會做的事，嘗試體會如何當一個人。再接下來，則連自己不是人的這一點也否定，當不成人，也不認是個非人。

花夕圓一如所有別的無名人一樣，本身沒有情感。然而，她在做的事、在說的話，似乎都是能夠產生情緒……嚴格來說，沒有情感就不太可能做或說出來的事……

「或者這樣說吧。原始意識把自己分裂成無數份。五分之一成了物質，填充空白，構成物質世界。五分之一成了能量，也就是念能，是從意識的源頭衍生出來的基本能量。物質與能量恢復連結的同時，又相互排斥，周而復始，構建了世界的運行體系。同時，又產生不同的變體，化成一種原始意識本來沒有的東西。五分之一，則分別凝結成幾種最原始的能量結晶，後來演化成非人存在，也可以稱之為神。餘下的五分之二變成各種各樣的生命。」

「原始意識本來沒有的東西，是情感。妳這個論調，我從凌聖與老師那裡早已聽過了。說些我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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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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