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咁的，廿一歲有咗，所以我要做有錢人 - 堅強啲⋯⋯唔好喊⋯⋯

黑龍哥第二日就執好輝哥嘅相腥畀我，我為咗保持距離，直接過錢畀佢完成交易。

我同阿囡繼續討論網上課程嘅自動化設計，佢參考咗好多外國賣課程嘅網頁，由一開始嘅免費影片直指消費者痛點，喺段片入面分享自己相近嘅經歷產生共情，再到提出一個入門而有效嘅解決方案，配合大量客户見證增加信心，最後就係承諾買咗唔啱心水可以三十日內無條件退款令客人安心，然後係點擊成交。

去到成交頁，就畀客人睇住個課程點樣由幾萬蚊劈價促銷，限時十分鐘內成交就只賣幾千蚊，足足一折優惠。實際上本身個課程就係想賣幾千蚊，只係吹大個原價令消費者有種買到減價貨嘅滿足感。

其實我都好懷疑啲外國嘅網上課程係咪真係值幾萬蚊，雖然折扣完都係賣幾千至一皮，但當中嘅價值係咪值噉多，就無從而知。

反觀我自己嘅課程，好聽啲就係教造型概念，唔好聽只係教襯衫，其實又值唔值幾千蚊呢？就算已經平過好多網上課程，但襯衫嘅價值真係噉大？

不過諗深一層，我依套理論已經可以教出噉多個員工，甚至阿糖另起爐灶都做得住，已經足以證明學咗依個技能可以出去賺錢，幾千蚊又好似算合理。

「今次無評價？覺得我影成點？」黑龍哥嘅訊息喺枱上嘅手機伴隨震動傳嚟。

「咦？兵仔呀？」

我瞄一瞄手機，就將注意力放返喺電腦：「唔使理啦，我哋繼續。」

阿囡好似買唔到玩具嘅小朋友無趣噉「喔」咗一聲，視線返返去螢幕，手指急促敲打鍵盤，無幾耐就無中生有噉砌咗個網頁外型出嚟，睇到我想拍手掌，好似變魔術噉神奇。

點解堆我睇唔明嘅英文數字同符號可以轉化成平時見到嘅網站介面，我真係完全無概念。

阿囡擦擦鼻頭：「嘻嘻，估唔到我都有嘢叻過素怡姐。」

「天生我材必有用吖嘛！你以前只係發揮唔到啫！」

阿囡作為一個讀電腦嘅靚女，一直以嚟喺學校一得閒主要都係諗點樣令每個男同學成為買佢啲三點式寫真嘅客，無幾可會用得著自己嘅技能。

我睇得出，佢打啲程式碼入電腦嗰陣，對眼係發緊光。

我喺張白紙上面畫低網頁介面想有啲乜同擺咩位，再將之前教員工嘅片全部過晒畀阿囡，佢就幫我由零打造成個網上課程平台出嚟。

「我諗大概一個星期左右就會整好。」

我唔知要砌個網頁出嚟正常需要幾多時間，但一個星期係個令我幾驚喜嘅數字，事關我對個網站都幾多要求。

「好差？幫唔到你手？」轉眼又已經幾個鐘，黑龍哥又搵我。

「睇嚟兵仔感覺到你想疏遠佢，開始緊張喇。佢之後實搵得你愈嚟愈密。」阿囡以專家嘅口吻斷言。

我收返個電話入袋：「噉個網站就靠晒你喇，我返去要準備將男裝嘅服務放上線。」

「好！網站就交畀我！我哋一定要砌低阿糖佢哋！」

依家「頂硬上有限公司」已經正式得返我同阿囡。我喺管理上面嘅失誤，導致阿糖可以挖走晒所有幫我手做嘢嘅員工。

或者我應該多謝佢，因為一路以嚟我都太忙，一做完公司嘢就返屋企照顧梓木，根本無時間好好同班員工打好關係。當然阿糖依啲天生把口就可以煽風點火嘅女人有佢自己一套撬走人嘅說詞，但如果我有多做一啲加強員工向心力嘅工作，至少唔會無人通知我阿糖要另起爐灶，同唔會所有人都走晒。

而我花最多時間心機帶住嘅阿囡，好好彩，仲喺度。我知道對人好唔代表對方一定唔會背叛你，但起碼可以增加多少對方留喺自己身邊嘅機會率啩？

如果我之前對大部份員工都可以好似對阿囡噉，或者而家就唔會淨係得返我哋兩個。

唯有下次再做得好啲。

黑龍哥見我無覆，佢都繼續每隔幾個鐘問吓我嘢。正當我打緊關於輝哥嘅改造文嗰陣，黑龍哥仲打過嚟。

我無聽。

「係咪我做錯咩？影得唔好？」

我繼續無視黑龍哥嘅訊息，專心將輝哥嘅改造文寫好。

當我入到唉豬，見到有十幾個私人訊息。我本身以為係新客人嘅查詢，點知撳入去見到嘅全部都係謾罵。

「抄人哋盤生意好興香？」

「阿豬阿狗都可以幫人造型設計喇。」

「好心你就自己接埋啦。」

「無見過人好似你噉賤，抄人哋抄得噉足。」

雖然大部份都係鬧我，但係為免遺漏真正嘅客人查詢，我都睇晒每個訊息。

結果唔係大部份都鬧我，係全部都鬧我。

我雙眼含住委屈嘅淚水，將輝哥嘅改造文放上網。

「今日我哋公司嘅男士衣着改造計劃終於上線啦！」配上輝哥嘅對比圖，今次我學精咗要加埋水印。

我唔期待第一幅圖就可以吸引到新客人，但凡事都有第一步，點都要做咗先。

完成工作之後，我就放低手機，夠鐘沖奶畀梓木飲。

「嗚，哇。」

我望住梓木飲奶個樣，眼淚終於忍唔住流落嚟，滴落佢額頭。我意識到之後即刻抹走面上嘅眼淚，同自己講：「白素怡⋯⋯堅強啲⋯⋯唔好喊⋯⋯唔好喊⋯⋯」一路講一路吸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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