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別遺憾的抱擁 - 《揮別遺憾的抱擁》#58 表白

「別教訓我，我只做我覺得應做的事。」梓軒戒備的說。

「還有兩小時，出外走走好嗎？」殷薇說罷便轉身。

「徵求別人的意見，不是應該先待別人回答嗎？」梓軒連忙追在殷薇身旁。

「你會對我說不好？」殷薇側著頭，饒有深意地瞅了梓軒一眼。

二人離校後，沿著校園外緣走。

殷薇還是第一次跟男生在這地方並肩漫步，才發現行人道兩旁均種植了不少樹木，一片綠色包圍著校園。

「認識這些年，其實我沒想過我們會這樣子一起走路。」殷薇有點感觸。

「我可想像過很多次呢。」梓軒雙手插進褲袋，以他一貫像走台步的姿態，不徐不疾地走在殷薇身旁，讓二人中間保持一點點距離。

「你覺得我會怪你嗎？」殷薇問。

「之前聽見一典怪小希多管閒事，怕妳學他。」梓軒朗聲笑說。

「我跟他一樣，都是在單親家庭中長大，為何分別這麼大？」殷薇有感而發：「他很懂得付出關心，我卻只曉得躲避關心。」

「知道嗎？他引起妳注意的那句話……」梓軒停下來，說。

「是你說的。早知道了。」殷薇笑說：「你偷偷唱我的歌那一晚，他已告訴我。」

「他究竟告訴妳多少事了？」梓軒有點懊惱。

那董一典，不會把他正打算跟殷薇說的話，全都告訴了她吧？梓軒心裡嘀咕。

自從一典跟芷希一起，然後又報讀寵物美容的專業證書課程，梓軒便愈來愈覺得，一典沾染了芷希多管閒事的個性。但他沒想到，一典已升級為大嘴巴！

梓軒恨得牙癢癢，決定考試後回去，把整所恩澤寵物屋的小狗都放走。

「想怎樣對付一典？」殷薇彷彿把梓軒看通看透一樣，「你的笑容很邪惡呢。」

「就學他對付圍村敗類那招好了。」梓軒把獰笑放大。

「他家店子合法經營，你報警舉報他甚麼？」

「妳別岔開話題，到底一典還告訴妳甚麼？」梓軒想不到如何把話接下去，遂轉而惡人先告狀。

「例如，你計劃改變一典原來的行程，刻意安排在那一天參加那一個旅行團前往那一座葵園。」殷薇故意漫不經心地說：「又例如，你生日之後，一直追問他有沒有喜歡某位女生。」

梓軒裝出一副不忍卒聽的樣子。

「那你自己呢？有沒有甚麼想跟我說？」

「還有甚麼好說？一典早……等等。不是妳說有事想跟我說嗎？」

「我就是想問，你有沒有甚麼想跟我說？」殷薇若無其事地說。

梓軒側頭細想一會後，認真地問：「妳害怕再病發嗎？」

「好多了，但未敢肯定是否真的沒問題。」殷薇坦言：「不過，像現在我跟你的交流，似乎確定已沒問題了。」

「那妳覺得，我像芷希嗎？」梓軒竟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你們三個也蠻像的。」殷薇輕輕笑起來，像在予以鼓勵。

「我不是說外形。」

「我也不是呀！外形倒不怎麼像。」

梓軒有點苦惱起來，旋又忽然靈機一動，將詞窮的窩囊模樣，重新換回信心滿滿的表情。

「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他說：「它的拉丁語意思是潔淨，加起來便是等待沒有雜質的愛情了。妳覺得我在強詞奪理又好，誤打誤撞說中真義也好，我只想讓妳知道，我們的相遇，早注定要談一場只有我跟妳，純粹簡單的戀愛。」

「蠻動聽的，但略嫌有抄襲成分。」殷薇臉上笑意愈益濃烈，酒渦由淺變深，漸漸變得像她面對小狗時的笑容，甚至更加燦爛。

「這般直接的表白，妳給我這樣的反應？」梓軒快抓狂。

「但我的確早在葵園時已經聽一典說過嘛。」

「既然他已把我的對白說出來，那換我來做他一直想為妳做的事。」梓軒繞到殷薇跟前，深深望進殷薇一雙眸子內。

「為甚麼？」殷薇微仰起臉，迎上梓軒熱熾的目光。

「因為，我比他更不想妳寂寞。」

梓軒微微俯身，溫柔地把殷薇擁進懷內。

「你似乎真的不怕我病發。」殷薇在梓軒耳畔輕聲說。

「最多再送妳到醫院，我記得那地址。」梓軒柔聲說：「一典的擁抱有神奇的能力，我每次被他抱的時候，所有負面的情緒都會轉瞬消失無蹤。」

「這能力，你也有。」殷薇輕輕一笑，伸手回抱梓軒。

「這是朋友式的。」梓軒試探性地問。

「當然。我還未準備接受其他形式呢。」殷薇學芷希慣常的動作，手掌用上一點點力度，拍在梓軒的背肌上。

她當然知道這種拍打對梓軒來說是不痛不癢的，但自己卻有種愜意的感覺，感到終於可以像芷希一樣，跟好友笑鬧擁抱。這曾是她十分羨慕的。

她輕輕閉起雙眼，感受梓軒的呼吸、體溫和心跳。

擁抱把二人的體溫互相交換，同時也使他們感受到彼此的心跳。用不著說話，貼近的心房也能夠傳遞最真實的意思。

她不知道將來還會不會病發，但那已不重要。這一刻，她能夠接收由梓軒心房送達的訊息，這已成為她少得可憐的回憶裡，極其珍貴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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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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