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薇的錢包簡潔得不像女生用的。芷希的都塞滿甚麼優惠卡會員卡，脹脹的像隨身攜帶一件漢堡包。」梓軒說：「我想，我們應該通知這兩個人。」
「章鳳芝……公司主席？」一典接過其中一張名片，一看之下頓時傻了眼：「有上市編號，那是上市公司？她是殷薇的哪一位？」
「殷薇曾在即時通中提過，這是她的媽媽。別理那麼多，聯絡了再算吧。」梓軒看著手上的名片，說：「另外這個是程幽藍，心理治療師。你找殷媽媽，我找這心理治療師。」
一典面有難色，欲言又止。可是梓軒卻坐言起行，開始在手機上輸入號碼。
一典唯有照做，但仍然有點彆扭，說話結巴。
完成任務後，二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著。
十數分鐘後，程幽藍和殷媽媽先後趕到。
差不多時間，殷薇也已甦醒過來，並且檢查完畢，在主診醫生陪同下從急症室走出來。
醫生的循例解說，沒有誰有心裝載，每個人也只注意著殷薇的情況。
依舊冷漠木然，依舊吝嗇說話。
可是，這也代表殷薇一切無恙，讓一典和梓軒鬆了口氣。
殷薇在殷媽媽陪同下坐上一輛高級轎車離去後，程幽藍轉頭定睛望向一典和梓軒，笑說：「你們便是因為一頭寵物犬，認識殷薇的人？」
剛才一場擾攘，程幽藍和殷媽媽除了有禮地道謝一番之外，甚麼也沒有再跟他們說。此刻程幽藍的友善問話，可算是跟二人正式說的第一句話。
「她的病是甚麼一回事？」梓軒很在意這件事，「她與人保持距離，就是因為這個病嗎？」
「你應該知道，病人資料，我們不能透露呢。」程幽藍溫和微笑，回答的對象卻不是發問的梓軒，而是在一旁神情有點古怪的一典。
「嗯，我明白。」一典說：「但請告訴我們，有甚麼事我們需要注意？」
「我只是負責殷薇心理上的問題，至於身體上的毛病，恐怕要問醫生。」程幽藍以公式化的口吻回答。
「我們是否要繼續跟殷薇保持距離？」梓軒再問。
「那要看看保持距離的定義是甚麼。」程幽藍聳聳肩說：「有時候，就算最親密的人之間，也會有看不見的距離。有時候，看似毫無關係的人，卻已經不知不覺彼此靠近。」
這番說話，在一典與梓軒折返音樂教室的途中，一直纏繞他們。
「一典，程小姐說的，是否我和你？」坐上回程的計程車後，梓軒有感而發：「我們之間有看不見的距離，是嗎？」
「嗄？」一典嚇了一跳。
「我和芷希一直也想知道你家裡到底發生甚麼事？以你一向的成績，會考時竟然會全軍盡墨，那件事對你的影響一定很大。」梓軒說。
「我每科也及格的好不好？」一典理直氣壯地澄清，卻對梓軒的問題避而不答。
「只因你不說，所以我們不會問。但我要你知道，我們都很在意你的事。」梓軒重重拍了拍好友肩膀，擺出一副心照不宣、滿有兄弟情義的神態。
見梓軒回復平常一味耍帥的模樣兒，一典吁了口氣，反擊似地說：「你又如何？我和芷希也很在意你的事呢。」
「嗄？」這回輪到梓軒吃一驚。
「芷希已告訴我，你跟殷薇應該早已認識，對嗎？」一典誇張地輕拍自己的額頭，「差點忘記，你剛才已間接承認。」
「只是在她的部落格留過言罷了。」梓軒言不由衷。
「真的？留言會說甚麼『走出網路世界，在現實中見面』之類的話？」一典促狹說：「還有，『氣宇昂不昂』不是你即時通的網名嗎？」
「近期也跟她即時通對話過就是了。」梓軒不自然地承認。
「真的？近期，是指三年嗎？」一典愈說愈起勁，「『她跟我說的那番話，是三年前在即時通上說的。』還有『殷薇曾在即時通中提過，這是她的媽媽。』」
「好了。」梓軒無可奈何，和盤托出：「我跟她在網上來往了幾年，只不過，我今天才跟她真正認識。」
「算你供認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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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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