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三年時間,許蜜跟楊世海就在網上聯絡,他們無所不談,分享彼此學習的情況,也會在對方感到疲憊想放棄之時,給對方鼓勵及支持。這對好朋友,沒有因為距離而變得感情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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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世海二十四歲回來,他將這些年來儲起的紅包錢,再加上祖父母的全力支持下,開設了一間雪糕屋,他特意找許蜜來幫忙,他堅定地向許蜜說﹕「你跟我一起賣雪糕是最合拍的。」
許蜜想也不想便欣然接受楊世海的邀請,二十四歲的許蜜剛好大學畢業,她讀大學時攻讀工商管理,而楊世海亦準備將雪糕屋有規模地發展,因此許蜜絕對是幫楊世海合力打理雪糕屋的最佳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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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作戰,花了三年多的時間,已經把當初祖父母借出的金錢還清,並且在市內開了十多間分店。「蜜餞工房」的品牌形象大好,顧客有增無減,甚至有不少海外顧客也刻意來光顧這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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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蜜成了「蜜餞工房」的營運經理,她一直留意雪糕店的運作、發展、人力資源安排、員工服務態度、食物質素、分店環境舒適度等等,務求不斷改善及創新。
而楊世海嘛,他又回到無所事事的日子,每天起床游泳、健身、閱讀,他把生意交給最信任的人,用另一個方式去照顧這個他一直放在心上、一直重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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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他已經不是那個在雪糕店做暑期工,只有一股勁的傻孩子,他有能力重金禮聘許蜜來他公司工作。許蜜為公司勞心勞力地付出,她自然獲得公司重用,這是公平的合作關係,並非貿貿然的恩惠,兩人不拖不欠,自然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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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蜜經常會去中區長斜坡旁的那家店,那是「蜜餞工房」第一家店,也是賺錢後重新裝修過的旗艦店。許蜜喜歡那裡的氣氛謐靜,不會太喧嘩,而且這家店有太多回憶,令她更加情有獨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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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外對面那株大榕樹,是許蜜最喜歡的風景。
從店裡看出去,那大榕樹的樹葉影子打落在油柏路的地面上,反映了樹葉與樹枝的縱橫交錯,看上去很有藝術感。
許蜜記得,那時候,蔣兆濤就是喜歡躲在這樹下偷偷看她工作、等她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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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蜜回到店舖,店裡的職員對許蜜都很恭敬,紛紛禮貌點頭﹕「許小姐早安。」
許蜜點一點頭作回應,然後她坐到其中一張卡位上。
那張卡位剛好是貼著落地玻璃窗的,窗外正正對著那株大榕樹。
許蜜雙眼視線沒有離開那株大榕樹,她等待蔣兆濤何時會把頭伸出來偷偷看她,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會不顧一切跑出去抱住他。
可是,大榕樹下並沒有蔣兆濤的身影。
「許蜜,你在看什麼?」
許蜜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然後她立即站起來恭敬地叫了一聲﹕「楊老闆!」
楊世海沒好氣,「我說了嘛,叫我世海便好,你一向也這麼稱呼我的,怎麼忽然轉了?」
「你的確是老闆呀,而且在公司我一定要尊重你,尤其在員工面前,我不能跟你太熟,否則他們會不服我、不認同我的工作能力。」許蜜一向對楊世海很均真,也計算得很清楚。
「你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楊世海攤攤手,「看你把這間旗艦店做得多成功便知道。中區生意人居多,以前他們會到餐廳、咖啡店談生意,但你看準了只要配套充足,在中區雪糕屋也可以成為談生意的理想地方,看現在不少年輕人也會來這裡談生意傾工作,就知道你絕對有先見之明,你功不可沒呢!」
「蜜餞工房」的確人流甚多,不同時段有不同的人,他們各有不同需要,但這裡絕對可以一一滿足他們。
早上,「蜜餞工房」有新鮮的三文治供上班族享用,特別推介是每份三文治都以健康有營養的麥包來造,配上一杯新鮮果汁,有益健康又能令上班族充滿力量;
午餐,主要是沙律、意粉及薄餅,配以多款不同口味的即磨咖啡、斯里蘭卡最頂級的鍚蘭茶葉奶茶,極受有品味有要求的上班族歡迎;
而下午茶至晚間時段,每日均推出不同口味的雪糕系列,經典款式如香蕉船或新鮮具創意的新配搭,讓年輕一族可以邊吃邊談公事;
晚上九時後,還有甜品提供,蛋糕、糖水等,種類多得叫人難以選擇,而且外型美觀,吸引不少網紅都會來這裡拍照打卡;
遇上喜慶日子,如中秋節會推出精巧的月餅造型甜品、聖誕節會有聖誕樹、雪人等不同造型的雪糕、曲奇儘等等來配合節日氣氛。
許蜜的無限創意,把「蜜餞工房」搞得有聲有色。
「這是我的份內工作。」許蜜簡單回應,雙眼目光依然逗留在窗外的大榕樹下。
楊世海留意到,於是他問﹕「你在看什麼?」
許蜜沒有回答。
剛好有一名職員走前來﹕「許小姐,早前依照你的安排聯絡了一家專門代理日本雪糕的供應商,他們想跟你約時間試食。」
許蜜立即回過神來,她興致勃勃﹕「是那家供應和歌山蜜桃味雪糕的供應商嗎?」
「對。」職員點頭。
許蜜彷彿還不安心,她再確定﹕「雪糕內有果肉的那家供應商嗎?」
「對,就是那家。」職員看了看資料,確保準確。
「隨時可以。」許蜜顯得很雀躍,她跟楊世海說﹕「果肉可以令雪糕味道更真實,而且加重口感。」
楊世海笑了笑,他喜歡許蜜對工作的投入與熱誠,這令她更有魅力。
許蜜忽然想起,問職員﹕「有繼續跟進零糖份雪糕供應商的價值問題嗎? 告訴他們,只要價錢適合,我們一定會大力宣傳他們推出的健康零糖份雪糕,吸引想健美瘦身又貪吃的客人!」許蜜眼珠轉了轉,想起來﹕「還有糖尿病人呢!」
職員點了點頭,再問﹕「許小姐,冰箱公司致電查問,今年是否需要保養續期?」
聽到關於冰箱的事,許蜜收起笑容,一臉嚴肅,「噢! 需要。」
「保養續期的價錢也不便宜啊! 」楊世海雖然很少插手店舖的事,因為他全都交由許蜜處理,不過他偶爾也巡店了解,未至於對生意不聞不問。
許蜜回應﹕「但比起買過一個全新的,保養續期更划算。」
「其實我們現在從瑞士、意大利訂回來的雪糕是否都先放進這個大冰箱?」
「對,全部都會先運進大冰箱,再派車隊每日安排送到各分店。」許蜜禮貌回應,然後她跟職員說﹕「回覆冰箱公司我們會續保養。」
職員離去後,楊世海再問許蜜﹕「大冰箱的鑰匙是否由你保管?」
「對,因為怕職員不小心忘記關冰箱門,到時候你的旗艦店也許會被雪糕淹沒。」許蜜笑了笑。
楊世海想起大約兩年前有一晚半夜,因為修路影響整條街道停電,許蜜擔心後備電沒有啟動,冰箱內的雪糕會融掉,於是她半夜趕往雪糕店查看,看過沒事才安心。
楊世海總是笑說,「我真幸運,遇到一個好員工。」
每次許蜜都是淺笑,然後謙虛回答﹕「這是我的份內事。」
楊世海忽然問﹕「你放假的話,誰開冰箱門?」
「放心好了,我會安排好各分店的存貨量才會放假,而且我短期內也不會放長假。」許蜜回答。
「我說萬一呀!」
許蜜咬牙切齒﹕「沒有萬一,我兩年來也沒有放長假呀。」
「星期二你才發燒病了兩天,迷迷糊的,把我嚇了一跳。」楊世海用手指篤了許蜜的額頭一下,意味她不聽話。
許蜜不好意思地說﹕「小小感冒而已,以後不會再發生。」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擔心日後若你再生病,又因為大冰箱鑰匙只有你保管,你會拖著病了的身體回來工作。」
許蜜皺了皺眉,問﹕「這麼多間分店的鑰匙在我手你也不擔心,反而一個冰箱門匙在我手,卻居然讓你如此著緊? 你在懷疑我什麼? 怕我偷吃你的雪糕?」
楊世海失笑,「怕你在裡面藏屍呀!」
許蜜聽後仰天大笑,「哈哈哈! 怎麼辦? 被你猜中了啊!」
楊世海收回笑容,一臉認真,「我說真的,我擔心你把所有重擔放到自己肩上會吃不消。」
「放心,這是我的份內工作。」許蜜依然是淺笑回應,然後他問楊世海,「楊老闆,怎麼今天如此有興致了解公司業務運作?」
「噢,我沒有管你的意思啊!」楊世海攤攤手,「只是見你除公事外不願意跟我聊天,於是我只好說公事。」
於是許蜜默言了。
「怎麼了? 今天心情不好?」楊世海最會解讀許蜜心情。沒法子,重視一個人,就是對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言一語特別上心。
「誰說我心情不好? 自以為是!」許蜜心情不好,更加不喜歡被楊世海看穿。而偏偏許蜜這種反應,讓楊世海更清楚自己猜中了許蜜的心情。
楊世海召來職員,「給我來一客『曲奇運轉』啊!」
許蜜看了楊世海一眼,這款以曲奇碎朱古力來製的雪糕「曲奇運轉」是楊世海跟許蜜一同構思的,曲奇配上碎朱古力造成風車的模樣。是在「蜜餞工房」剛開業時遇到種種難關,許蜜給楊世海作鼓勵而設計出來的,風車喻意轉運,把不好的運氣都吹得遠遠,轉來好運。
許蜜於是把繃緊的臉都放鬆下來,她悠悠地看著窗外的大榕樹,說了這麼一句﹕「小桃不見了。」
楊世海訝異,「不見了? 你不是說他成為專欄作家,每天都可以在報紙看見他的文字嗎?」
「對,但今天我在報章上沒看見他的專欄。」許蜜說罷更見憂傷。
「他可能不寫了吧!」
「怎可能? 他不會不辭而別的,即使那時他… …他這樣,他也向我坦白呀! 他怎會不道別呢?」許蜜最了解蔣兆濤的個性。
楊世海不明白什麼是「他這樣」,因為許蜜從來沒說過因何跟楊世海分開,但他也選擇不問,既然許蜜不想說,那就隨她意願好了。
楊世海猜想,「也許… …他生病所以脫稿吧!」
「不可能,小桃是怎樣的人你還不懂嗎? 他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人,即使他生病也不會脫稿的。」許蜜有點激動,她生氣楊世海總是不明白她在憂心什麼。
「那麼,可能他出了意外… …」楊世海說罷已經知道說錯話了,但話已說出,制止不來。
「不可能! 楊世海,你在胡說什麼?」許蜜已經忘了剛才她說在公司、在員工面前一定會尊重楊世海這番話,她氣上心頭,什麼也不管了,「小桃絕對不可能發生意外的,知道嗎?」
楊世海按捺自己的情緒,說實在,他此刻要按捺的情緒也絕非忿怒,不管許蜜怎樣待他,他都不會生氣的,他要按捺的,是自己的心痛。
一個深愛多年的人,為了另一個男人而瘋狂,這是不是該心碎?
「你先冷靜一下。」楊世海想了想,「打電話給他,好嗎?」
「不,我不可以打電話給他的,你知道的… …」許蜜紅了一雙眼。
她有她的苦衷,楊世海怎會不知道,沒有人比楊世海更懂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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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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