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失幸福的氣味 - 《遺失幸福的氣味》#44 過分專心？

「因為，我想一直待在她身邊。」白陽沒發現，他的兩耳已經通紅起來。

「我想跟她在一起。」他不自覺地重複強調。

這是白陽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對阿月的感覺，話說出口之後，心情彷彿跟隨躍動起來。

情景大概很奇怪吧，一名大學二年生，竟然跟不同學系的教授，訴說對教授女兒的心意，可是白陽渾然不覺。終於可以為這份感受予以確定，他只覺欣悅快慰，縱然他還沒有機會親口對阿月說。

「我會為你轉達。」藍教授大概很久沒接觸過年輕人的感情吧，笑容裡滿是懷念。

「不，我想親口跟她說。」白陽眼神篤定。

興奮的心情，自白陽離開藍教授的辦公室那一刻開始，一點一點的揮發掉。

要如何令阿月願意再見他？白陽依然沒有想到有效的辦法。

他想過旁聽語言系的課，但想到阿月可以蹺課避開他，便無奈打消念頭。

他也想過，可以跟蹤藍教授回家，又或者直接問藍教授取得地址。可是阿月照樣可以在嗅到白陽的氣味時，先一步逃掉，最後也只會徒勞無功。

半天過去，放學後，白陽跟平常一樣，乘公車回到上海食店。

跟之前幾天沒分別，直到快要打烊，店子裡也不曾出現阿月的身影。

阿月沒有出現，卻另有稀客到來。

「還來得及，可以吃碗你煮的陽春麵吧？」木精靈笑意盈盈地出現眼前。

「妳怎麼來了？」白陽意外地問。

「路過，所以想到來吃你做的東西。」木精靈半真半假地回答。

「那麼晚？」白陽驚訝。

「對我來說，一天要到現在才算開始。」

白陽偷偷從鏡片外窺看，見到木精靈黯淡無光的淺綠色。

他立即走進廚房，向魯伯交代一聲後，除陽春麵外，還弄了一客上海春卷。

「宵夜吃那麼多，小心我發胖找你算帳。」木精靈看著白陽把菜端來，淡淡笑說。

「特意來這裡，只吃一碗麵，不划算呢。」白陽倒了杯豆漿，在木精靈身邊坐下。

「我只是路過。才沒空專誠來。」木精靈開始進食。

她吃東西的樣子，與阿月相似，又不盡相同。阿月對構成一道菜的每樣材料，也顯得分外細心地仔細咀嚼。而木精靈，則吃得小心翼翼，每次一小口，輕嚐淺嚼。

「妳的家離這裡至少三個鐵路站，為何那麼有興致來夜遊？」白陽脫下眼鏡，裝作漫不經心地問。

「聽說，有一個女孩，經常也會來這裡坐到打烊。你也會這樣問她嗎？」木精靈反問。

白陽倒沒想過，為甚麼對於阿月，從來沒有這樣的疑問。

「你錯過的東西，都已追回來了？」木精靈說。

「我不知道。」白陽苦笑起來。

「聽講座的那天，你跟阿月的對話，我全聽見了。」木精靈放下筷子，細意打量白陽，笑說：「我近來常常聽見，有個法律系二年生，不斷在找語言系裡不會哭的女孩。那是你跟阿月吧？」

白陽沒想到，原來這件事已給傳開去。

那也難怪。他到圖書館找不著阿月，便會問圖書館當值的職員；到飯堂餐廳沒有見到她時，又會向當廚的追問；語言系的，除芊娜之外，他大概每個見到的學生也問過……

想起這些，白陽不禁搖頭失笑。

「你果然是專心到不行的人。你在找人的時候，有沒有留意有人在偷看你？」木精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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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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