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愕然，訝異側頭望向芊娜。
假若芊娜只是說，見到阿月跟一名普通男生外出，這倒沒甚麼好奇怪，昨天看見她跟白陽一起的人還真不少。但芊娜卻明確地說出白陽就讀學系，這便教阿月不能不驚訝起來。
如果說的是百瀧這校內名人，或許可以假設芊娜在別人口中得知他是法律系學生。但現在說的是，明明就低調得近乎隱形的白陽呢！從來不把男生放在眼內的芊娜，怎麼會突然留意白陽？
阿月已經很少在朋友身上，利用嗅覺異能去收集氣味中的訊息，這時候卻似乎要破戒一次了。然而，正當阿月想不被發覺地用力一嗅的時候，芊娜的說話叫她止住。
「你跟那男生是在談戀愛吧。戀愛是怎樣的？」
雖然不能解釋為何芊娜會知道白陽所讀學系，但這難以置信出自芊娜口中的問題，卻足以引起阿月作其他的聯想。
芊娜是喜歡上某位法律系的男生，所以會留意出入法學院的人，因而見過白陽在那裡出現……是這樣嗎？
如果芊娜喜歡的是白陽，昨天看見他跟阿月一起，現在沒可能提出這樣的問題吧。
還是，芊娜在試探，想看看阿月跟白陽是否戀人關係？
阿月想到這裡，害怕起來。她從來沒有想過，芊娜會對自己耍心計。
她搖搖頭，提醒自己，對朋友要有多點信心才可以。
「我是不是又問了妳不想回答的問題？」芊娜顯得小心翼翼。
「沒有，怎會？」阿月笑一笑，說：「我不知道他是否喜歡我，但我想我的確喜歡他。所以說，我們還未到談戀愛的關係。」
這是坦白？還是示威？阿月把話說完，才醒覺自己極少向芊娜推心置腹，這一次似乎有點反常了。
「妳還是第一次直接而詳細回答我的問題呢。」
果然，芊娜也察覺到阿月有異平常。
「是嗎？」阿月不禁有點尷尬。
「對呀！妳總是當我的聽眾，幾乎沒有聽過妳說自己的事。」芊娜用力點頭。
「我怕我的事會把妳嚇壞。」阿月似是而非的說。
「無論如何，如果妳願意的話，我希望妳會告訴我。」芊娜笑說：「妳又不是甚麼妖魔鬼怪，怎可能會嚇壞我？」
就是。大概已很多人這樣認為。阿月不由自主苦笑起來。
「尤其是，我很想知道妳為何經常這麼快樂，被別人作弄妳也會大笑一場。大家都說妳是不會哭的女孩。我跟妳在高中時已經認識，卻不比其他人瞭解妳。」
「我不是很快樂呀！只不過也沒有甚麼值得我哭而已。」阿月聽見芊娜的說話，不由得坦言：「或許，因為我擁有最疼我的家人吧。雖然在外頭，我早已習慣惹人厭，可是無論遇到怎麼樣的不快，只要回到家裡，轉瞬便能夠忘得一乾二淨。」
「所以，令妳那麼堅強的，是妳的家人了？」芊娜愈問愈像在做專訪。
「對呀！只要一天還有這個家，我便沒有要哭的理由。」阿月笑說。
不經不覺，課堂完結。芊娜足足失常半堂課，筆記更連一半也沒有完成。可是她看來卻比往常滿足。
阿月不明白，為何一向把學業看得比天還大的芊娜，突然願意暫時放下功課，研究起她來。
離開課室時，芊娜跟在阿月身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突然向妳問東問西的，是否很奇怪？」芊娜終於再次開腔。
「確實很詭異，我以為文芊娜沒有不專心上課的時候。」阿月打趣說。
「因為，我想像妳。」芊娜彷彿要鼓起萬二噸勇氣，才能把這句話說出口。
「為甚麼要像我？」阿月失笑起來，「我倒想像妳呢。魔鬼身形，天使臉孔，沒有哪個男生見到不心動。」7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sdSItRk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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